新成婚的姑娘即与她们不同,今天不是约了人到街上逛玩便是到戏园子去听一整天的戏。她们无忧无虑,敢做点出格的事,大抵是年轻吧!
水面昏暗地倒映着河两边的行人及建筑物,他们一路聊着不觉来到河边。白露脸庞带着些许紧张,不时偷瞥身后。墨染伸手遮挡绵软的阳光,不由得猜测她这举动的缘故。
一两个可疑身影被她锁定,索性头不再往后看,给他道:“咱们不看河了,内河平静无波。皆是几艘小舟载着游人观望,看得多了就厌了。”墨染打算入乡随俗去小舟上坐会儿,听得她的话便跟着她的脚步回到川流不息的街道。
“看你样子,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吗?”
她偏头斜视人群,不打算告知他。微微摇头否定,又补充:“没事!哦!对了,你住哪里呢?一见面脑海一片空白。”见她移开话题不答,墨染手指着街边的客栈,毫不客气:“就住那地方!”
“客栈!”
他点点答道:是的!不幸的事刚来就遇上了麻烦,没能舒坦休息一晚。若动静再大点,怕通辑令早传遍了大街;奇怪的是至昨夜从刑狱司逃出来,到今天正午哪些衙役并无一点要拿他回去的意思。
一直在懊恼这事,反倒出乎意料。
“抱歉,不能给你带来麻烦。我先走了,晚间我们在昨晚的再见!”她说的匆匆忙忙,边打量着四周。墨染一脸茫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没等她走远,一声亲昵的呼唤跃进耳朵。
“小白,你去了哪里?我到你住的客栈去找你,掌柜说你一夜没回去。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他的身后跟着六名家丁,服饰大派,双目炯炯有神,不屑地看着身边过往的人。
而他则是当朝相爷的大公子李一帆,自小备受父亲喜爱,对他百般宠溺,要天上的星星也给他摘下来。虽然读了诗书,却依仗父亲权势进入朝廷平步青云!无奈平日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惯了,天生浪荡爱自由,混迹于各种风月场所。座右铭——软玉温香!
一年前出差去了中州,偶然得识白露。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回到越州后多次派人带上厚礼至中州寻她踪迹,遗憾白露神龙见首不见尾,无人知其踪影。飘泊世间一人只影,修为不弱,不对任何人青眼相睐。也不知他怎么在汴梁城得了她的信息,才有了这番纠缠。
他目光扫视到墨染适才与他侃侃而谈,推开她径直走了过去,戏耍地看着他。质问:“哪里的混账东西,敢在汴梁瞎晃!”墨染随和地側过身体,轻蔑:“是啊!哪个混账东西滚了来大呼小叫的!”他的家丁一个箭步上来撞开他,怒斥:“小子,你恐怕还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吧!嚣张——轮得着你吗?”
另一个家丁接着不可一世:“当朝宰相大公子李一帆在此,你还不赶紧哪凉快哪待着去。”一顿介绍下来,墨染依旧未正眼看过去,略带伤感:“真可怜啊!相爷居然养了个混账东西!”李一帆不怒反笑,多少年了在这地界面,那就公子敢和他叫板,都对他敬畏有加。父亲是相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己又是太子的人。另外自己自小得名师教导,只差一步即会元神境!
“骂我是吧!很好,很久没人骂我了!”话音未落,他手中的仙剑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白露跑过来站到墨染身前,强压怒火,客气:“李公子,请你自重。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走不到一起,也不会走到一起。我说的够明白吗?”
一支碧绿色玉箫瞬间从衣袖内滑出,墨染面不改色指尖轻触,剑刃即弹开身外。李一帆展现出不可思议的眼神,自言:“好深厚的灵力。”墨染喃喃道:“别有事没事便用你的仙剑放在别人的脖子上,这样很没礼貌。”
他明白过来她刚才的奇怪举动,大胆地扣着她的手正视他一眼,“你要自己走呢?还是要当街打一场。”家丁凑跟前说道:“公子爷此人修为不弱,回去从长计议吧!闹下去我们讨不了便宜!”
李一帆清楚自己的实力,即使胡来已久,同样深知与他打必然输多赢少;汴梁是他的地盘,回相爷府查清他的底细再召集人马杀他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何况眼下时值龙华会……
把仙剑放回鞘内,他极少受如此屈辱,多少有些气愤。白露的脸泛红一片,木讷地站在他身旁,陷入沉思之中。
“本少爷受了你气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知道我未必是你的对手,但是我的是人马杀你。宗门或是杀手组织,今儿咱们是结下了梁子。”转头阴沉着对她道:“小白!很好,我要得到你不缺办法,看看你能不能逃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墨染冷哼一声,一道至上威压如闪电般从衣服边沿开始扩张。闷声:“你只手遮不了天!”气得他直咬牙切齿,握剑的手暴起青筋,真想拔剑活劈了他。
理智制止住他的想法,猛地拂袖悻悻离去。路上吩咐家丁赶快去查他的资料,自己要去凤来阁消消气都别跟着,平日一个个都趾高气扬,今儿大气不敢喘一下。
白露挣开沙哑:“我们快离开越州,他不会就此罢休的。”墨染叹口气,他不来就罢了,他不会轻易伤人;如是不依不饶,便怪不得他剑下无情。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悠远地天空忽然飘来大量云朵,阳光都不能将它穿透,他的眼神慢慢和天空一般深邃,夹杂无数过往回忆。汴梁城内每个宗门的驿馆人流量逐渐增大,宗门的旗帜一面接一面从官道而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