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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城外寒山寺。古刹悠悠,清香缭绕,雾气围拢周遭,别无长眼。一袭青衫和着一袭白衣缓缓驻足在山门前,她打量了山尖古刹边角,往时只是听闻,未曾来过。今日初逢,确是不枉此生!

他是不清楚这些的,即便古刹由来已久,中间发生了众多有趣故事,他也是一无所知的。只是想着来此处躲个清静,谁想得到他会跑来这地方!

眼下世间宗门大乱,纷纷开始争夺地盘,重新割化界线,会想起这个所谓神明的幌子吗?或许有人会想起,有几个人会来找他呢?宗门弟子不是榆木疙瘩,来找他不是活腻味了吗?毕竟生命只有一次!

各大宗门对赤剑宗的所作所为已是大为恼怒,早的想给它些颜色瞧瞧,说不定早在哪里集会商谈如何解决赤剑宗。哪怕余岳深谋远虑,与世间为敌他能挡多久?

南国皇室对宗门行以雷霆手段,可算得上一锅稀里糊涂的粥!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乱局显然拉开序幕……

自神明消失在天幕哪一刻开始,神明还是世间的梦魇吗?也许是吧!也许不是!更多是神明是个不错的奴役借口,神明没了,不代表他的余威也没了。有些印记烙进了骨子里面,想去掉谈何容易?

正当墨染和她在谈笑,讲起这座古刹时,小沙弥自山上而来,合十行礼,恭敬:“二位施主,请随我上山吧。师傅在上面等候多时了!”白露出奇的看沙弥一眼,不解地问他:“你知道他是谁?”沙弥抬头淡淡一笑,约有十七八岁样子,长的机灵。他答:“师傅吩咐的!二位施主上去便知。”

墨染负手眺望山尖寺檐,阵阵钟声掠耳而过。他着白露款款深情:“好!我们上去看看!”回头对沙弥说:“小师傅,前面走!”

青石铺成的石阶带着光阴痕迹走来,斗折蛇行,蜿蜒绵亘至山顶方歇。周围植被翠绿,亦有嶙峋怪石,潺潺流水仿佛无有穷尽。

好在路程很近,不过一会儿功夫便到了山顶古刹,古刹正对着看出去,是一片海湾。停泊着大大小小的船只,灯火密集。

把他们引到大殿,他自觉退了出去。说这里是远近闻名的古刹,里面清静的门可罗雀,甚至有点荒凉的感觉,紫烟袅袅,一尊金色佛像正坐大殿上方,跟前站着一个面色干净的老师傅,旁边站着两个瘦高老道士,紫色布衣,手持浮尘,背负一柄古朴长剑。

老师傅眯着眼逢看了他一眼,立刻上前两步止住身形,兀自说道:“原来真的有神明留在世间!”两名老道士虔诚地注视他身上,嘴唇不停颤动,手臂也不由抽搐。

墨染看着他们这些奇异举动,忍住唏嘘,他们知道我是谁?如果知道怎会如此激动不是害怕?世间畏神明如豺狼虎豹。若不清楚,又怎会这样神神叨叨?白露低声道:“我看这里不对劲,要不先出去。”

他凝眉鞠了一躬,一旁的两名老道士猛地朝他下跪,施礼:“我等惭愧,未知神明大人流亡世间。请神明大人降罚。”

此刻,大殿内的几人纷纷愣住,白露虽然知道他的身份,现在还是哆嗦了一下。墨染赶忙扶起二人,不以为然:“二位道长,是界州道门的人吧!”一人自述道:“我等二人自界州道门出来游历四州大地,以求寻得最后神明回到界州,重振道门。”

道门——

墨染自嘲如今世间宗门欲杀他而后快,他不能去界州,否则道门将不复存在。接着一人又凄楚地讲述了道门的不幸,神明逝去后,世间宗门大肆进攻道门,现在道门弟子所剩无多,全部退到了昆仑山圣墟。界州大部分区域都被宗门占领,还请神明大人回昆仑山圣墟主持大局……

墨染听完面露难色,原来神明逝去道门也跟着遭受这等灾祸。道门是神明在世间的使者,神明逝去,世间宗门便会对道门下手。一时间,他陷入了两难境地?该回道门吗?回了怎么与她一同看哪海浪连天?若不回,岂非寒了道门的心。

月色朴实无华,照在山岗两面,缕缕箫声随风飘荡,隐约听见海湾上有人在唱: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相互依偎的人儿,能得长久吗?纵然是要以离别来作为结局,至少今夜我还在你的身旁。微风轻轻拂过脸颊,留下一点滚烫……

海浪声在耳畔回响,斜阳即将让大海吞噬,一抹绯红游荡在天幕。海浪无声将夜幕深深淹没,漫过天空尽头的角落,大鱼在梦境的缝隙里游过,凝望你沉睡时的轮廓,看海天一色,听风起雨落,执子手吹散苍茫茫烟波,大鱼的翅膀已经太辽阔。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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