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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来不及多想。不管魔族有没有派人来,自己都不能掉以轻心。他看着燕仁进了明王府才轻声落地,依旧是一步一步地走着,好像背上的葫芦有千斤之重。

终于,老者挪到了明王府门口。府外有两个守门人百无聊赖地看向府内,小声地抱怨着为什么是自己守门。听到脚步声两人转过头来。他们在明王府见过的官员不少,但从没见过这个老头。

“老头子,明王府里只为官员富贾设下宴位,平民的席位在酒楼里。”

然而老者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似的,还是不紧不慢地往府里走去。守门的见他并不理睬,就上前阻止。老者轻轻一挥左臂,两人一左一右向两边摔去。老者解了葫芦,抿了一口酒,还是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径自进了明王府。

“来人啊!抓刺客!”守门人扯着嗓子叫起来,然后挣扎着抓住手中的长枪,支撑着站起来。“哗啦啦”一阵锐利的金属声,院子里围上来二十名卫兵,个个身披铁甲,右手持一把长枪,腰间还配有一把剑,仔细一看,身后还有五把飞刀,真是全副武装。

白镜正在迎燕仁,听见有刺客,心中也是好笑,你说你早不来晚不来,非在这个时候来。这下惊了圣上,这刺客今后怕是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至少在帝都中是混不下去了。

府里,殷凝雪正抱着小无墨出来会客,一听见有刺客,一个慌张腿一软,跌在地上。白无墨到没什么事,他能走会蹦,稳稳地站在地上。

“墨墨,快和娘亲回里屋!”殷凝雪也顾不上出丑的难堪了,什么都比不上她宝贝儿子的性命重要。

“我不!”白无墨朝席位上看了看,文官个个惊慌,把各自的夫人孩子护住;武将个个摆好姿势,随时准备对付刺客。不过这边有个小白脸却一动不动,连筷子都没放下,只是抬头看看门外。这个人白无墨见过,叫华浅,地位可不低,是当朝国师,算是一个较为特殊的武官了。与别的武官不一样的是,他的武功并不好,但他却是文武百官中唯一一个有法力的人。每次有敌侵犯,他就是帝都的中心。

白无墨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也不管他乐不乐意,直接冲出门。府中的武将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三天!这个小家伙只用了三天就学会了说话和走路?!

“小无墨,麻烦你拽着我的袖子好不好?而且我手上的筷子还没放下呢。”

见这个小不点能说会跳还会跑,华浅心中已经有几分惊异,暗自点点头。三天前的金光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

“爹,你先回去。”白无墨挡在白镜身前说道。

白镜看到是儿子,瞬间慌了:“臭小子你快回去!不然一会儿打你屁股!”

“我不!”白无墨一甩头表示拒绝。在他甩头时,眼底突然闪过一道金色的光,然后又变回原状。这一变化只发生在一瞬间,没有人注意到。

白镜又气又急,却脱不开身。旁边就是皇上,要是刺客突然对皇上下手,自己搞不好会被满门抄斩;要是不去救这傻小子,刺客绝对能很轻松地挟持白无墨。无墨可是他盼了差不多十个月才盼出来的,要说不担心那都是瞎掰。白镜急得直跺脚,目光一偏瞧见小无墨身后的华浅,算是找到了一个救星:“国师大人,快!快把墨墨带回去,算我白镜欠你一个人情。”

华浅还未开口,白无墨已经冲到白镜的面前。燕仁狞笑一下,伸出大手要去抓白无墨。这一瞬间发生得太快了,白镜完全没有料到会这样。说时迟那时快,白无墨像是早就算准了一样,一手抓住白镜腰间的宝剑,嘴角上扬了一下,手起刀落,燕仁的半截胳膊正在往地上落去,然后化为几缕黑气,消散了。

“额啊——!”燕仁痛苦的大叫一声,这一幕恰好被赶出来的殷凝雪看到,差点吓晕过去。这可是圣上啊!别说是伤,就是惊了一下可能都会被问罪斩首,更别说是被斩了半截胳膊了。

不过华浅和白发老者注意到了一点细节——燕仁被斩下的半截胳膊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化成了黑气。为什么是黑气?!普通人的手臂被砍断会化为黑气?鹤发老者这才明白为什么“没有”引来魔族。

哼,准备倒是做得很充分。鹤发老者冷笑了一下,他身形一闪,下一秒已经出现在白无墨的身边。白无墨下意识地又是一剑砍向老者。不过这次却不怎么顺利,剑被一个无形又无比坚硬的东西挡下了,震得白无墨手疼,剑也插在地上。

白无墨意识到这个老家伙不好对付,一手抓住老爹白镜,一手扯着娘亲殷凝雪,剑也不要了,一阵风似的冲到华浅身后,然后往鼻子上来了一拳,鼻子一酸,声泪俱下,就像个被欺负了的小媳妇似的:“国师大哥哥,救命啊!呜······”

华浅也是无语了,这还是刚才那个剑斩“猪蹄”的小男子汉吗?分明就是个娘娘腔好吗?不过这小子也是个机灵鬼,能打就打,不敌就溜。但为什么自己是挡箭牌呢?华浅回头看看他,发现小无墨正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那可爱的小模样让人不忍心拒绝。

“好吧,看你这么可爱的份上,挡箭牌就挡箭牌吧。”华浅用衣袖拭去小无墨眼角和睫毛上的泪珠,“男孩子不可以随便哭,特别是你。”

“为什么?”白无墨好奇地问道。

“因为再过个十几二十年,你的头发长长了,再哭就特别像个小媳妇在闹脾气。”

华浅没在逗他,小无墨的脸白白净净的,还带着婴儿肥,就像一个超大号的糯米汤圆,让人忍不住想尝一口。

“这么说,你是在夸我长的好看?”

“额——算是吧。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不对劲的?”

白无墨想了一下,道:“嗯······刚刚吧。”

华浅的内心:你这不废话吗?刚刚是多久?

“那你能看到他的本体吗?”华浅有些好奇。他的法力是后天得到的,所以严格来说他还是肉眼凡胎,不用法术不能看出妖邪的本体。但白无墨不同,他在娘胎里就和金光融为一体,算是先天宝体,说不定他就能看出来呢?

白无墨拍拍小胸脯:“也不看看我是谁!他嘛,一只大黑鸟,像炭一样黑不溜秋的,不过眼睛是紫色的,挺好看的。哦,他的嘴和爪子是红色的,有点吓人。”

华浅稍微思量了一下,突然瞳孔猛地放大:“什么?!是他!”

虽然华浅没有说出来,但从他的表情不难看出,这只大鸟不一般。

白无墨十分好奇的问道:“怎么了?他很强吗?”

“不,他只是个乌鸦,算是魔兵中的老大,但连魔将都算不上。让我担心的是他背后的那个家伙。”

白无墨有些不屑:“切,原来是有背景,难怪敢冒充皇上。那旁边那个白发老头呢?我都看不出它的本体,应该就是他的帮手吧?你一个人行不行?”

“他吗?”华浅微笑了一下,“他要是想杀你,你压根没可能冲到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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