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生死,世界亦有轮回。现在我们生活的这个星球,我们存在的这个世界,我们称之为地球,这是属于我们的星球,这是属于我们的时代,这是属于我们的轮回世界,我们称自己为人类。在此之前,在我们人类轮回世界到来之前,这个星球不属于我们,那时候这个星球属于另一群人类,我们姑且称他们为人类,毕竟他们与我们一样都生活在这个被我们称之为地球的星球,他们确实是人类,因为他们和我们有着相同的基因。那时的世界属于他们,他们是世界的主人,他们是传奇。
望苍树,望苍树,巫风烈烈,岿然叶不落;
望苍树,望苍树,赤焰腾腾,屹立自蓬勃;
望苍树,望苍树,洪水滔滔,轻柔似细波;
望苍树,望苍树,神圣国度,望苍族家国;
望苍人,望苍人,千载万年,文明永传播。
这是望苍族流传下来的不朽诗歌。
望苍族人生活在望苍树上,他们热爱自己的家园,在自己的家园他们辛勤劳作,默默耕耘自己的生活,他们从来不曾动摇对生活的信仰。望苍族是生活在天空的种族,他们渴望天空,他们敬仰天空,他们是离天空最近的种族,他们崇拜亘古不变的苍天。望苍树是可以与天比高的巨树,这是一种巨大无比、高耸入云、直刺苍穹的神树,它们养育着望苍族人,同时望苍族人也无比坚定的守护着他们的神树。每一株望苍树就是一座城邦,那里有乡野村落、高山流水、大地原野,有飞禽走兽、鸟语花香……。那是一个神秘平静的世界,至少曾经是平静的世界。那个世界有许许多多望苍巨树,它们呈片状分布,东方的那一片上百株望苍树组成的巨树群称之为“东望苍”;西方的那一片近百株望苍巨树群名曰“西望苍”;南方的近百株巨树群叫作“南望苍”;北方的那一片近百株唤作“北望苍”;在“东望苍”“西望苍”“南望苍”“北望苍”的中间地带还有一个地方叫“中望苍”,它由近百株望苍树组成。亿万年来,望苍族人在望苍巨树上过着平静的生活,享受着这份静谧。岁月流淌,沧海桑田,望苍族一直延续着自己的血脉,望苍族人一直平静的生活着,与其他族群和平共处、交流频繁,直到这种平静被一场可怕的战争打破,他们的生活被那场战争彻底摧毁,那就是千年以前的“千年之战”,“黑暗”打败了“光明”。从此,这个世界便被“云雾”笼罩,“云雾”将望苍族与其他族群隔离。时光流走,望苍族人渐渐遗忘了其他族群,望苍族文化中其他族群存在的印迹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渐渐消逝,直至彻底消失。只有一个传说流传下来,望苍世界曾经生活着赤火族、流沙族、乌金族、墨木族、玄水族五大族群。如今的望苍世界,只有望苍族。从望苍树上放眼望去,目力所及之处全是浓重的云雾,它不停地翻涌滚动,仿佛要吞噬这世界。
无边无际的云雾铺向看不见的远方,巨大的望苍树在它面前都显得渺小了。如果云雾之下是地狱,那么云雾便是地狱的刑场。那望苍树又是什么呢?是从地狱里长出的地狱之树吗?哦,不是。她是从地狱长成的天堂之树,她是刺穿云雾的天空之树,她要迎接太阳的光辉,她在迎接光明。
云雾之上,天空之中,正传来一段悠扬的歌声:“望——苍——树——望——苍——树……”
“清阳,清阳……”只见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不停地唤着,时不时停下来驻足观望,“你个臭小子是不是又溜到下面去了,还唱起歌儿来了,一点都不知道危险,看我怎么收拾你。”老者走着,唤着,自言自语着。没过多久,他发现远处有一个小黑点正在空中来来回回的晃动。在浩瀚无边的浓密云雾之上,那晃动的小黑点显得是那么渺小,那么微不足道,仿佛一粒尘埃般可有可无无足轻重,以致于你不经意间就忽略了它的存在。“清阳,你快上来,清阳……”老者边喊边急步向那小黑点上方走去,“这多悬乎呀!”只见那黑点从望苍树上垂下的一条蔓藤荡上另一条蔓藤,原来那黑点是一位少年,他攥着蔓藤敏捷的爬了上来,看着老者不快的脸色他小声的叫了声:“爷爷……”那少年拍拍手上的草屑,同时瞥见爷爷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一些,便放心了许多,调皮且轻快地说:“爷爷,您看我这儿没事儿,不是上来嘛!”
“这么大个人了,还天天在那蔓藤上蹿来蹿去,多危险哪!哎!”老人说话间便朝云清阳的后背拍了一巴掌。
且说云清阳年方二八,身型高大只是略显单薄,五官清秀,一头飘逸的黑色长发更显他那一双目光如炬的眼睛异于常人,整个人看着分外灵动。从小就随爷爷生活在东望苍村子里的他一直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是一直无法实现,因为他没有望苍鸟。
“那蔓藤很结实的。”云清阳侧身想顺势躲开爷爷那拍向自己的手,却并没有躲过去,“哎呦,疼——,爷爷!”
“让你小子长点记性!”爷爷眉开眼笑,向悬挂在望苍树枝上的蔓藤望去,“这蔓藤倒是极具韧性的东西。”
“那您还担心什么?”云清阳用手比划着,“它能经住那么大的石头,那石头可比我重多了。”
“你怎么知道?试过呀!”爷爷问。
“嘿嘿嘿……,我试过。”云清阳回答。
“我倒不是怕这蔓藤不结实,我是怕你万一失手……,坠入云雾之中,可就再也回不来了!”爷爷的眼神十分复杂,略带一些伤感,夹杂着几分淡淡的忧伤,还有一丝惧怕。
云清阳觉察到爷爷情绪的变化,于是询问:“爷爷,您没事吧?有人掉下过去吗?”他见爷爷没有回答便追问道:“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爷爷没有回答他,看了一眼那翻滚的云雾,道:“走吧,跟我回家。”
云清阳见爷爷转身要走,便没有再问。他跟在爷爷身后吹着口哨步履轻盈的走着。
云清阳居住的村子位于一个底层主枝的中段。村内房屋呈半环形分布,两个半环相对组成一个不完整的圆形,中间是一条通道连接村子内外,圆形中央有一方祭天台,从祭天台上沿通道向斜上方望去是一平缓的上坡,一里地开外侧卧着一座不高的山,山上植被茂盛,名曰小苍山。从祭天台沿通道向斜下方是一段下坡,远远看见村口左侧有一汪湖水,虽不大却静美至极!这个村子由此得名,名曰苍湖村,村里有二十几户人家,一百二十几口人。爷爷是这个村的村主,他是这村子里德高望重之人,同时也是精通御敌术和元力功之人。云清阳打小便随爷爷学习御敌术和元力功,爷爷告诉他要外修御敌术,内修元力功。
“哎呦!”云清阳被一块乌青色的石头绊了了趔趄。
爷爷见状迅速撤步侧身,双臂顺势一摆扶住了云清阳,关心地问道:“小心点,看着点路,没事吧?”
“没事儿,爷爷。”云清阳捡起那乌青色的石头扔进路边的草丛中。
且说这望苍树历经万亿年岁月的洗礼,那树干、树枝表皮大部分均已石化并覆盖着厚厚的尘土。天地造化,望苍神树,千万年来望苍族人就利用这石化的神树与覆盖其上的厚土,居于神树,劳于神树,在这片上天眷顾的天之国度里自由自在的生活,繁衍生息,世代延续。苍天真是眷顾生活在望苍神树上的望苍族,他们是神树上的精灵!
“一会儿路过小苍山咱爷俩去打些野味如何?”爷爷拍拍云清阳略显单薄的肩膀笑道,“以后得多加习武,多吃肉食,差点被一个小石头撂倒,哈哈哈……传出去让人笑话。”
“打猎,好啊好啊,正好我也想去山上转转,很长时间没去了。”云清阳闻言颇为兴奋。
“嘿嘿,您不说不就没人知道了。”云清阳眉毛一扬说道,“千万别传出去啊!”
说话间,二人便到了小苍山。爷爷把自己一直挎着的猎叉递给云清阳,自己则四下寻找合适的树干,用随身携带的猎刀将其削尖,做成一个捕猎的工具。
“希望今天有个好收成。”爷爷拿起刚刚用树干做成的捕猎工具,掂量着它的重量,“咱们走。”
“今天又有好吃的了,嘿嘿嘿……”云清阳双手攥着猎叉紧跟着爷爷。
望苍树上小苍山,小苍山上草木深。草木成林藏兽禽,苍湖村民好粮仓。突然,一阵沙沙声从不远处传来,这是野兽穿过灌木丛的声音。爷爷向云清阳摆摆手,压低声音说道:“散!”
云清阳会意,迅速向爷爷的左侧散去,拉开了三十米左右的距离。爷俩小心前进,慢慢地向那“沙沙声”靠拢。
“清阳,快闪开。”爷爷话音未落,只见一个黑咕隆咚的东西已向云清阳冲去。说时迟那时快,在这危急时刻,云清阳一个侧身躲闪而过,那“黑家伙”撞了个空,而云清阳也因侧身时用力过猛摔了个仰面朝天。那“黑家伙”并不罢休,转身又向云清阳冲去。云清阳趁那“黑家伙”调整姿态未动之际,定睛一看,倒也看了个清楚,原来是一只苍猪。云清阳平时和爷爷打猎见的最多的是野猪,苍猪并不多见。虽然苍猪与野猪乍一看有些相似,它们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动物。苍猪通体长满了黑褐色长毛,尤其是头部的毛特别长,几乎遮住了眼睛,皮厚如铠甲,眼睛褐红,蛮力巨大,性情极其暴躁易怒,冲击力非常猛,被它撞上非死即残。
“快跑!”爷爷冲云清阳大喊,同时挥舞着木棍吸引苍猪的注意。
云清阳就在苍猪迟疑的一瞬间,急忙一个翻身爬起就跑。
云清阳清楚此时应往林子密的地方跑,密林可以延缓苍猪的冲击力,而自己则可以瞅准时机爬上高树。突然,云清阳脚下一滑,身体一歪,向地上的一个洞穴坠去,亏得他眼疾手快抓住了洞口处的一把杂草,就这样悬在洞里的半空中。此时,苍猪在洞口处盯着云清阳来回转圈,冲着他不停地狂哼。苍猪绕着洞口来回转着圈,毫无办法的它被激怒了,它开始用爪子疯了似的掀翻洞口的土,落下的土砸了云清阳一脸。云清阳颇为无奈,只得紧紧抓着那把救命杂草,心想这畜生脾气也太暴躁了。“糟了!”云清阳心中一惊,原来这苍猪正在扒他手中攥着的那一把杂草的根。“坏了,坏了,这下可太糟了。”云清阳小声的嘀咕着,同时不由自主地察看这洞中是否还有其它助其脱离险境的东西,无奈只有他手中这一把杂草可堪一用。云清阳眼巴巴的盯着那发疯的苍猪,一时间却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