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灼烧着大地,焦黑的大地,烘烤着路人。
大风吹,风中不时有火苗燃烧。
黄昏落日,大道斜阳,有路人匆匆,奔向焱城。
焱城,漆黑的城。
“哒哒哒!”
沉重的马蹄声自远处传来,这是一匹全身赤红的宝马,宝马四蹄燃烧,驰如血色闪电。闪电“隆隆”巨响,这是一架漆黑的马车。焱城少见黑色,焱城处处可见黑色。宝马嘶鸣,马车刚好停到许冬身前。许冬行礼道:“颜老。”颜老驾车,苍老的脸上褶皱起伏,像是连绵的山丘。漆黑的马车,飘散着白气,这是寒气。寒气中心,有一少年,头发散乱,遮掩着大半容颜。
这是穆枫。
黑眸冷冽,平静如水。穆枫看着许冬,沉声道:“冬子。”低沉的声音,异常沙哑,似久未言语,也似大病初愈。盯着穆枫,许冬双眼禁不住有些湿润。穆枫道:“胖了!”许冬满脸不可思议。“哈哈哈!”爽朗的笑声,美丽的重逢。笑,世间最奇妙的语言,喜、怒、哀、乐,世间的一切情绪它都能很好的诠释。笑声过后,许冬情绪稍显平复。许冬道:“旅途劳顿,快店里休息。”这是一家客栈,名曰食为天,食为天很大,四周声音嘈杂。客栈后院,此地竹林幽幽,有溪水环绕。溪水畔,竹楼碧绿,凝聚氤氲水汽。踏入竹楼,竹楼空旷,家具不多,一只龟鹤铜炉,冒着青烟,袅袅青烟,香气四溢,自然的清香,这是百草精华。
自然的清香,尽释旅途的疲劳,穆枫打着呵欠,来到床前,将两腿伸直,接连变换了几个舒适的姿势,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静夜,幽幽竹林,有皎洁月光闪烁。
“咚咚咚!”“进!”
竹楼来人,来人是许冬,手里拎着一个雕花食盒。许冬笑道:“吃饭了。”穆枫笑道:“我都饿了。”吃饭总是令人开心的,而开心又总是短暂的。饭后,已是深夜,许冬盯着穆枫道:“你变了!”穆枫道:“人都是会变的。”许冬道:“人会变,我常见。你会变,我不信。”穆枫道:“世间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青山,集各地名山之秀丽于自身,此山近焱城。山路崎岖,少有人烟。山有山风,山风很大,吹着山石在山巅滚动。山石滚落山谷,有震耳的回声山谷中回荡。水流山涧,流水自天上来。流水冲击,穆枫裸着上身流水下盘坐。滴水穿石,流水打在穆枫身上,穆枫全身赤红,这是炽热的血气。血气炽热,汇聚水中寒气。水寒不凝,此寒更胜冰寒,它们更像宝剑,绝世藏锋,剑出饮血。
冷热交织,阴阳造化,此乃食气。什么是气?气乃物质的本源。寒气聚集,穆枫全身泛着青光。肉身青寒,神志反而越发清醒,精神内视,观察肉身变化。“哗啦!”血液在流淌,声音如大河汹涌。心脏在发光,这光橘黄,像火苗,此乃心火,能净化血脉中的杂质。血脉传承,血液纪录着修士最原始的本源。人之修行气为始,气者,天地元气,元为开始之意,是为天地元气为天地万事万物之根源。
月夜,月下有水,青河碧水。碧水行舟,朦胧水汽透着刺骨的寒意。舟上眺望,一座暗红色城池正盘踞在青河的尽头。四四方方的城池,隔着很远依然看的清晰,城中建筑高低起伏,最高的乃是铁血府,暗红色门墙,似鲜血染成,散发着极强的杀戮气息。
夜有流星,流星带血,划破黑暗,坠入了暗红色的铁血府。
清晨,有雾,雾很浓。天还没有完全放亮,浓雾深处,一艘暗红色战舰正破浪前行。战舰逆流,舰上旗帜迎风招展。血色旗帜,上面绣着一柄黑剑,一面黑盾。时光匆匆,已是残阳如血,血染的河水正散发着刺骨的寒意。战舰停泊,暗红色战舰甲板上一名名身穿暗红色战甲的战士正在集合,暗红色战甲战士近百,自然散发一股肃杀之气,惊飞鸟,扰野兽。
明月松间照,黑河有松,松在黑河两岸,生于悬崖峭壁。黑河漆黑,水似墨染。墨染的黑水汹涌,有一座漆黑的宫殿,浮出漆黑的水面。漆黑的宫殿走出一道漆黑的人影,人影穿一身黑衣,竖瞳森寒,闪着荧光。
山似剑,山葬剑,此山乃是剑冢,陡峭的崖壁上,插满各形各色的宝剑。月夜,有少年剑冢中来,少年过处,有剑之悲鸣,久久不息。
雨夜,雨后空晴,树叶低垂。
“呜!”有利箭破空,呼啸苍穹。
“吼!”有野兽哀嚎,哀声悲凉。
黑暗的树林,忽有火把骤亮,火把燃烧,驱散周围野兽。“呼呼!”火光聚集,黑暗的树林有斑斑血迹泛着耀眼的雷光。寻着斑斑血迹,路遇暗黑枯林,枯林有枯树,撕扯着周围亮光。火把熄灭,有四人前后有序踏入枯林,枯林寂静,林中不见百兽踪迹,不闻鸟语虫鸣。四人小心谨慎,追踪着斑斑血迹,来到一个漆黑的山洞。
山洞黑暗,黑暗总是给人压抑,这压抑一长,四人呼吸渐渐有些急促。“呜呜呜!”山洞渐行渐冷,有寒风冷冽刮的四人脸上生疼。山洞渐行渐窄,洞壁凝结着厚厚的冰层。冷风吹,风中飞雪,飞雪如刀,切割着四人。四声怒吼,四人脸上各自浮现几道淡淡的兽纹。寒意渐行渐止,有暖风拂面,四人顿感全身舒坦。继续前行,暖风逐渐变得炽热,炽热的风,烘烤着四人,四人身上的衣物已是破碎,裸露着开裂的肌肤。肌肤开裂,有脓血自四人身上滑落,脓血燃烧,自然散发着一股沁人的香气。
香气在狭小的山洞中更显幽香。
幽香惑人,四人眼神迷离,身体似醉酒摇晃。恍恍惚惚,四人耳边有诡异声音响起,这诡声不像人言,也不似鸟语,更不是兽吼,似有还无,很难辨识。诡声回响,虚空渐生涟漪,涟漪一圈接着一圈。密密麻麻的涟漪碰撞,虚空渐渐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