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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金昊再次接到老婆琪琪的电话,缠绵地聊了一会儿,可是心里还是惦着赵梓阳的事情,放下电话忍不住长叹一声。他就是想不明白,赵梓阳这么帅这么阳光的小伙子,怎么可能是……?不像嘛!是不是赵父赵母误会了?!可是赵梓阳承认了!哎呀,怎么会这样呢?!怎么办呢?!

他想着这件事,头很疼,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醒过来,莫名地感到悲伤,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湿了枕木。——慢着!枕木?!——他惊讶地坐了起来,回头一看,真的是枕木,方方正正的,外包着软绵的棉锦,而且,还是明黄色!再打量一下房间,古色古香,宛如电视剧里的寝宫!——“我去!”他轻声地叹了一句,无奈地捂着额头。——又穿越了!

“皇上吉祥!”一群宫女太监鱼贯而入,恭敬地跪地问安。

“我?!”金昊又是一惊,继而更加头疼,摆摆手:“下去下去!”他连看都不想看这些人。

宫人们面面相觑。半晌,一个太监奓着胆子小心翼翼地说:“皇上,太后请您上朝呢!”

金昊正想找个借口,不料嘴巴已经喷火了:“朕不去!有本事,把朕也杀了!”

宫人们吓得连忙扣头认罪。这时,一个不怒自威的女人声音传进来:“皇帝这是跟谁为难呢?!”话音未落,一位贵妇款款进来,面容姣好,穿着华贵,气质雍容。宫人们默默转向她跪叩行礼。她理都不理,径直上了龙床,掀了被子:“才多大,就贪色荒政,你对得起为了打进关死去的族人吗?”

金昊很不服气,可是不能控制地软了,气鼓鼓地下了床,像个木头人似的任由宫人们伺候。

贵妇——太后的美目不曾离开他,却也是无语,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半晌,他已经被收拾成一个小皇帝了,有宫人给他拿来了铜镜,他才发现他现在的年纪大概只有十六七岁,是个面目清秀的帅哥。这让他郁闷的心得到了一丝丝苦中寻乐的安慰——至少,比上次做猫好多了,不但是个帅哥,还是皇帝,虽然有个强势的太后,但是从太后的神色态度看得出,应该是亲娘!

太后轻轻一摆手,宫人们退出去了。太后无奈地说:“紫蝶真的是病死的,额娘没有……”

“朕上朝了,不然对不起族人!”说完,小皇帝带着心态快崩了的金昊的灵魂出了寝宫。金昊简直抓狂——什么嘛!他竟然不能控制这具身体!这小皇帝要干嘛呀?跟自己亲娘这是什么态度?!真是有娘的不知没娘的苦!有什么事能比亲妈更重要啊!

朝堂上小皇帝基本是摆设,大臣们卖力地表现,可是小皇帝根本没听进去呀,一言不发!最后,大臣们只好闭了嘴,恭等皇帝发话。小皇帝说:“都说够了?轮到朕说了?”

“臣等罪该万死!”朝堂下一片请罪声。

小皇帝说:“你们的折子,朕会斟酌,有疑问,朕自会召你们商议。堂堂大清重臣,在朕的朝堂上吵成一锅粥,成何体统!”

众臣闻言,惶恐请罪。

小皇帝道:“退朝!”言罢,甩袖而去,留下一殿的大臣诚惶诚恐。

刚回到寝宫,太后就追过来了,很生气的样子。宫人们吓得大气不敢出,识趣地默默退出。小皇帝迟疑了一下,过来给太后见礼。太后瞪着他,硬生生压下怒火,郑重地说:“皇帝起吧。哀家有几句话,不管皇帝想不想听,哀家都必须说!”

小皇帝看了看她,起身走开。想了想,又面对太后说:“皇额娘,朕不是耍性子!堂堂大臣,在朝堂上如泼皮吵架,成何体统?!他们根本没把朕放在眼里!”

“你真是这么想的?”太后的语气温柔了许多。

“皇额娘,不管紫蝶是怎么走的,朕都没有怪您的意思,那天儿子是口不择言,伤了皇额娘,儿子对不起您!”小皇帝诚心诚意地道了歉。

太后的神色变得慈祥起来,走上前想摸摸皇帝的头,又忍住了。她说:“福临,额娘虽然不喜欢那丫头,但是,她的身世倒也不差,如果你真的喜欢,做个一品妃也可以,额娘好歹是她的表姑母,怎会去害她?再说,便是想杀她,也不会在宫里动手啊!”

小皇帝听了,将信将疑:“真的?皇额娘真的可以同意儿子娶紫蝶?”

“不然,额娘接她进宫做什么?!”太后叹了口气,遗憾地说:“没想到,那孩子竟然是个命薄的,才进宫就害了病!也许,是额娘错了,她本不适合皇宫的!”

小皇帝歉意地说:“皇额娘,儿子错怪您了!”

太后对他笑笑:“你呀,就是个讨债的!”

小皇帝愧赧地笑:“皇额娘!”

太后掩饰不住的欣慰,然后认真地说:“皇帝,朝堂上的事,不是看看折子就能处理好的!你得了解你手底下都是什么人,能干成什么!”

小皇帝想了想,探问:“额娘的意思是,让他们畅所欲言,这样,才能品出他们的底?”

太后抿嘴儿一笑,没有说话。

小皇帝自己想了想,说:“额娘英明啊!朕困在这深宫里,看到的都是他们想让朕看到的,如果不让他们狗咬狗丑态毕现,朕如何知道他们的本色!”

太后见他没了下文,进而启发:“若是都成了狗,那朝堂就没法看了!御下之道,讲究的是平衡!”

小皇帝听了,寻思一会儿,点点头,胸有成竹:“儿子知道怎么做了!让额娘费心了!”

太后假意给他拭汗,实则就是想跟儿子亲近亲近。她叮嘱儿子:“先皇去得早,辛苦你了!大清的江山来之不易,皇帝切要珍惜!”

小皇帝点点头,道:“皇额娘,儿子想去送送紫蝶!”

“那成什么话?!”太后断然否决,“皇帝,就应该有皇帝的威仪!你放心,额娘派个人去帮着操办,一定让紫蝶走得安安稳稳!”

小皇帝不高兴,却也没有办法,只好摘下自己的玉佩交给太后:“额娘,这块玉我从小带到大,让它替我陪着紫蝶吧,儿子舍不得她一个人孤单!”

太后明显不悦,但是,想了想之后还是答应了:“好吧!有了替你陪她的,你也该放下,好好的当你的皇帝!好不好?!”

小皇帝含着泪点点头,郑重其事地摸摸自己的玉佩,仿佛爱抚心爱的人。

待太后走后,小皇帝展开书案上的一幅画,喃喃自语:“紫蝶,你若有灵,便速速投胎,朕等着你!”

金昊借着小皇帝的眼看到画中人,惊得瞬间一寒:这不是女版的赵梓阳吗?

这一惊,竟然被一股大力抽离了小皇帝的身体,眼前一黑,天旋地转的,被人拖着走。

不知道走了多远,正当他以为自己撑不住放弃挣扎的时候,忽然被重重地扔下,突如其来的沉重感令他想吐。他下意识翻身,“哇”地一口,吐了一地。

“唉!”来不及给他拿器皿的赵梓阳叹了口气,赶紧去给他倒水,送到他手里。

他接到手里,喝了一口,正好有个盆子送到床边,他簌簌口吐了。然后才想起来家里怎么会有人?!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翻身平躺,看见赵梓阳,他一拍额头:“又是你呀!你怎么进来的?”

赵梓阳差异地说:“我怎么进来的?我跟你一起回来的好吧?!这是喝了多少呀!”说完,转身走了。阿姨进来收拾地上的一摊狼藉,又担心又心疼地说:“昊啊,可不能这么喝了!再这样,我可告诉琪琪了!”

金昊百思不得其解:“我怎么……?我回来的时候没醉呀!我还跟琪琪打电话了呢!”

阿姨叹道:“还打电话!琪琪打电话回来,怎么也叫不醒你!我也不敢说呀,告诉她你还没回来!过会儿,说不定她一会儿还得打过来,你自己看着办。”

金昊认了——都说他醉了,那应该是真的喝多了!——他回想自己刚刚的醉梦,哑然失笑:竟然做了回皇帝梦!“福临”,嗯,是顺治帝!是个人都知道顺治和董鄂妃的生离死别,哪里来的紫蝶?!真是醉梦一场!

他笑笑,拿起床头的电话,先给琪琪打过去。

琪琪接了电话,第一句就问:“醒酒了?”

金昊呵呵地笑。

琪琪嗔道:“还笑!我走的时候,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金昊说:“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醉了!我还做了个皇帝梦!呵呵。”

琪琪打趣地问:“是不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偏妃美女环绕啊?”

金昊故意地说:“嗯,爽着呢!”

琪琪沉默一下,厉害地说:“再爽也是梦!娶了我,你就别想什么小三儿了!哼!给我老实在家呆着,我过两天就回去!”

金昊听她要回来,心里高兴,忍不住跟她黏糊一阵子,早就把什么紫蝶忘到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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