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苏清洛带着云暮天畅通无阻的出了桃花林,那边东方冼也到了沉絮阁。
只是对比云暮天,东方冼的待遇简直不要太好。东方堂主的名头就是金字招牌,只需稍微显露一下身份,就被奉为座上宾。
这沉絮阁论江湖地位,虽然比不上冼幽堂,但比万花栈还是要高出许多。沉絮阁阁主宿桀在江湖上也颇有地位,虽资历尚浅,但行事颇有风骨,乐善好施,且从不掺和门派之争。
东方冼尚未道明来意,宿桀也已猜出几分。毕竟传言已经沸沸扬扬,只是不知,为何与自己扯上了关系,这东方门主素来可不是随便登门的主。
“东方门主速来不常在江湖走动,不知有什么事劳烦东方门主亲自前来,门主尽管直言。”
这宿桀也是不绕弯子,他是聪明人,自知没有绕弯子的必要。
东方冼虽未与宿桀有过多的交情,但也从他人口中听到过他的一些行事作为,颇为欣赏,所以也不过多试探,随即回道:“今日不请自来,确实有些唐突,还望宿门主海涵。只是当下却有一事,希望宿门主帮着参考一二。”
接着,他从袖中掏出一个纸包,放在桌上,“劳烦宿门主看一下这里面的东西,便知在下所问为何。”
宿桀疑惑的打开桌上的纸包,里面包裹着一些泥土。这泥土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旁人可能根本不会发现里面的门道,而宿桀在打开的一瞬间就明白了。七腥草的味道,他再熟悉不过。
“这泥土中的味道,是七腥草不假,只是东方门主也知道,这虽然是稀罕物,但江湖中可不只有沉絮阁才有。”你冼幽堂不是也有吗?这话宿桀只是想想,但眼神中已经把意思传达出去了。
东方冼当然明白他的言外之意,随即笑笑,道:“这是当然,不过,这七腥草可惑人心智,在配合笛音,便可操控尸体,为己所用。听说宿阁主素来对玉笛曲谱颇有研究,不知有哪些曲谱有此邪功?”
宿桀愣了一下,“笛音控尸?在江湖中确实有这样的曲谱流传,但因为此等操作多为人所不齿,而且修习极难,所以很少有人能大成。在下确实没有见过这种曲谱,不过……”
东方冼知道宿桀的顾虑,“宿门主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东方定不会让这些成为江湖传言。”
宿桀听东方冼如是说,便也不好有所隐瞒,“在下曾听闻,万源镖局的总镖头沈万山曾经十几年前得到过一本曲谱,据说这本曲谱有一种神秘力量,可以操控人心。但这与吹笛者的功力有关,如果操控死尸,则相对容易的多。”
宿桀顿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表情严肃道:“不过,东方门主应该见不到沈万山了,在下刚刚得到线报,沈万山于多日前,突然暴毙了!”
其实,东方冼早在宿桀说起之前,就已经知道沈万山暴毙的消息了。冼幽堂的眼线遍布江湖,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
东方冼心下已明了几分,那吹奏笛音控尸盗尸的女子,与沈万山脱不了干系。要不就是她从万源镖局偷来的曲谱,可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镖局里高手如云,各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怎么可能让一个小姑娘得手?
还有另一种可能,这女子是沈万山亲近之人,是光明正大习得这曲谱,而她深夜盗尸,可能也与沈万山的死有关。
东方冼知道这宿桀应该也是把能说的都说了,自己也不便再强人所难,当下便起身告辞,打算与云暮天回合后,前往万源镖局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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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暮天还是第一次见到苏星盏,这个把自己的师父虐的死去活来的女人,周身气质清冷,一双狭长美目浅笑时勾人,生气时不怒自威。这些年也保养的极好,起码比云暮天见过的那些徐娘半老的女人,都要美。
云暮天自知是晚辈,一进门便正正经经的行了一个大礼,“晚辈云暮天,有要事想与苏门主商谈,如有叨扰,还请见谅!”
苏星盏点了点头,看出来对云暮天的态度还是很满意。
“想必没什么大事你也不会来万花栈找我,你应该知道,对于你师父,对于神捕司,我们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云暮天赶紧道:“当然是出了大事!我师父失踪了!”
闻言,苏星盏眉头几不可闻的皱了一下,又马上恢复正常,道:“他失踪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是怀疑是我把他抓起来了?我要是想抓他,可不必等到今天!”
云暮天连解释道:“苏门主当真是误会了!”接着便将游必方失踪的前因后果告诉了苏星盏。
要说天底下还关心他师父死活的人,除了神捕司的一众兄弟,大概也就只有苏星盏了。虽然明面上与他师父老死不相往来,但这几年师父没事可没少往这跑,但每次几乎都闯不过桃林迷阵。当然,这是他根据苏清洛那小丫头的话猜的。
而苏星盏,虽然表面上恨极了游必方,但当她得知游必方失踪,下意识的表情却骗不了人。更关键的是,要想找到游必方,万花栈的情报网能派上很大用处。
再者说,云暮天还想打听关于七腥草的事情,所以相关的事情也就没有必要隐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