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天将游必方失踪后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些,其中着重提到了七腥草。而苏星盏在听到这几个字时,面色一凝。
云暮天试探道:“苏门主可是将这七腥草,赠与过人?”
苏星盏眉头紧锁,“倒是不曾赠与,只是……”,她缓缓抬起眼,幽幽的看向云暮天,“前些日子,丢了一株。”
“丢了!”云暮天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说辞,万花栈是何等地方,想进来比登天还难,居然还能丢东西?
苏星盏眼神流转,似是想到了什么,便吩咐人把苏清洛带了过来。
苏清洛脚步轻快的跑了进来,一进门便被凝重的气氛裹住了足,定在了门口。
“娘,您叫我来有什么事啊?”苏清洛小心翼翼的问道。
看着苏清洛,云暮天不禁暗笑,这小丫头一副犯了错即将被揭发的表情,已经将自己出卖的很彻底了。
“如果不想被罚,你就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有没有偷过七腥草!”苏星盏狠厉的盯着苏清洛。
“娘……我我没有,不是我,我都没去过星园。”苏清洛战战兢兢地说着,眼神盯着地面,不敢抬眼看她。
“不是你还能是谁!”苏星盏慢慢走近,“我本以为你贪玩毁坏了一株,并不打算与你计较。可今天看来,你不是毁坏,而是偷拿去给了别人!”
苏清洛被逼问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娘的脾气她很了解,如果非要揪住一个事情不放,铁定是能够查出来的,到时候肯定又要被关禁闭。
她一边抽泣,一边小声地说道:“前些日子,沈姐姐偷偷过来找我,想要一株七腥草。娘你知道的,我们从小一起玩到大,她哭着求我,我怎么能狠心的拒绝她呢?”
苏清洛用袖子抹了一下眼睛,偷偷观察着苏星盏,感觉她娘已经到了即将爆发的边缘,马上补充道:“再说了,咱家星园里有那么多,平日里也并没有什么用处,拿去帮帮沈姐姐不好吗?”
“拿去帮帮?”苏星盏显然被气到了,“这星园每一株七腥草都是极难培育,就算你想帮她,可你知道她要这七腥草去干什么吗?你问过吗?”
“我……我没……”苏清洛心虚的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
听到这,云暮天心里已经了然,这件事情和那个“沈姐姐”一定脱不了干系。
“苏门主,在下冒昧问一下,这个沈姐姐,是何人?”
苏星盏恨恨地把目光从苏清洛的身上移开,终于想起了还有旁人在场。看着这个“旁人”,苏星盏无奈道:“她说的沈姐姐,就是万源镖局沈万山之女,沈夕辞!”
“哦?”云暮天惊诧道:“听闻沈总镖头前些日子不幸罹难,不知苏门主可知晓此事。”
“我与沈夫人自幼变相熟,自从她几年前病逝后,我便很少与万源镖局往来。只是洛儿与夕辞从小情同姐妹,所以这些年来,夕辞时常会来拜访。”
说起沈夕辞,苏星盏语气逐渐软了下来,眼睛里都是疼惜:“唉,真是可怜了那孩子,母亲早亡,父亲又突遭奸人所害!只是她要这七腥草……难道她……”
天色渐晚,显然苏星盏并没有留客之意,云暮天也不好死气白咧的赖着不走,毕竟来这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苏清洛被关了禁闭,云暮天象征性的求了几句情,很显然,并没有什么用。那样骄纵的丫头,被关起来压压锐气也好。
云暮天刚出桃林,便觉颈后有一股劲风袭来,来人出招狠戾,杀意尽显。云暮天借着掌力飞身向前,同时将腕中软剑抽中,径直向身后刺去。
那人偷袭不成也不慌乱,眼神中透出孤注一掷的狠意,剑法狠厉,与云暮天继续缠斗起来。
云暮天收起漫不经心正经起来,这些年得罪的江湖人也不少,但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应该不多。从那人的招式中可以看出,他必是个用剑高手,这样的人再江湖中应该有响当当的名号,只是他黑巾覆面,实在看不清面容。
“我真不知怎么招惹到阁下,不如你大大方方告诉我,何必在这偷袭呢!”
那人似乎并不想搭理他,只想和他拼命。
云暮天动作不收,嘴上也不闲着:“哎,我和你说话呢,怎么不理人呢!你该不会是不想我继续追查这个案子吧!”
咣!
那人闻言,明显顿了一下,而后剑招更加凶狠,不把云暮天砍成肉酱不罢休。
云暮天心下了然,这人,或者这人背后的势利,一定与这个案子脱不了干系。
正当二人打的难分难解之时,就听一道声音从不远处悠悠传来。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甚是精彩!”
“东方,你再不出手,就等着把我扛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