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邑姜和猫虎氏此时已经在等候己媒多时清点定婚约的男女多时了,看她飞身回营,都忍不住抱怨。己媒只得扬起笑脸赔礼。邑姜此前虽然忌恨己媒,但事过境迁,两人已经相待如常,因此她也来相助监督男女盛会。这时,众人看见钱氏进来,都吃了一惊。

“怎么一天都没看到你?”邑姜盯着钱氏愁云密布的脸问。

“哦,我在羌人聚落巡视百姓去了,”他拿出玉圭,换上一副笑脸说,“太子已经册命我在犬戎之地为方伯了!”

邑姜惊疑不已,“你之前两天不见,就是去找姬发要这个?”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换走己女一族吗?”猫虎氏更是快人快语,说得钱氏不知如何回答,而己媒立即沉下脸来,营帐内静悄悄的,气氛微妙不已。

“或许吧,”钱氏挤出笑容说,“不过太子并未向我提起兹舆期大人一族要迁往何处。”

邑姜便盯着己媒看,她此时正埋头整理布帛名册,众人都看不见她的表情。钱氏即借口出去了。己媒等钱氏一走,即支开猫虎氏,只留下邑姜。

“妹妹此次来助我监督,实在是感激不尽,”己媒迟疑了一下,又说,“以前的事若是有得罪妹妹的地方,妹妹可尽管提起!”

邑姜看她第一次暗示提起一年前故意误传姬奭的事,唏嘘不已,“没关系,过去的事,过去那么久了,我早已不计较了!”她大方的说。

“有的事确实是我太心急,”己媒早知邑姜为人爽快,就想直接坦白自己的事了,“你知道,婚姻之事总是令我们刚成年的女子希冀不已的,以前我对世子姬奭是这样,而现在…”

“现在如何?”邑姜看她坦诚,猜想她要说与钱氏有情之事,但因为不满于她吞吞吐吐,就故意追问,非要她自己说出来不可。

“现在虽然与四世子定亲,但其实却是有意于钱暇!”己媒直接咬字直呼钱氏其名,以示坚决。如今钱氏已经受命于姬发,兹舆期一族已经无需与吕姜一族暗斗了,己媒才肯向邑姜说实话。

邑姜高兴的大笑,“就是嘛,没什么不好说的嘛,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我想请太子妃为我在太子面前说情,看能不能与四世子取消婚约…”

“好!”邑姜高兴地说,“我过两天就回一趟镐邑,你跟我一起去吗?”

“不了,”己媒急忙低头推辞,“我去怕太子多心!”

“怎么会多心呢!你就是在用情上太扭捏,若再敢做一些,可能连姬奭都是你的了!”

己媒不觉脸红,虽然知道邑姜是无意提起姬奭,自己却仍然因为那次的谎言而愧疚。“还有,这次钱氏能敢于飞马回去拿玉圭,促成你们的好事,你还要谢我呢!”邑姜拉着她的手得意的笑着说,“是我在路上跟他提起姬发追求我,才鼓励了他的呢!”

己媒听了心中长叹,想不到原来是邑姜鼓励,钱氏才明知自己和姬旦有婚约,还孤注一掷的,自己以前误了邑姜的一段姻缘,现在她却在不觉之中坏了自己的婚约,果真是报应不爽吗?

邑姜到镐邑,向姬发提起此事,但被他一口拒绝。“四弟的为人我知道,家族声望极其重要,他怎么能容忍一个刚出名的小臣与他争抢呢!”

“他们既然有情,你为何不能成全?你不怕己女和钱氏恨你,恨姬旦吗?”

“不会的,”姬发笑着说,“既然己女没有亲自跟你前来,她自然是留有余地的,只要没有传出去,她依然可以嫁给四弟!”

邑姜知道此话有理,她随即传音给己媒,让她自己亲自前来。己媒一接到消息,就星夜飞马赶来了,两人一起去见姬发。

“钱氏此次为我回马去取玉圭,令我感动,还望太子成全我与钱氏的婚姻!”己媒一见到姬发,就下跪哀求。

“情意是一回事,你可有什么能让我四弟平息怒气的牺牲吗?”

“若能得太子劝说四世子,我和钱氏以后就是太子心腹了,随传随到!”

“那我就去跟四弟提吧,把你们调拨到崇地,然后劝他取消婚约,只是——如果四弟不从,可就只能提及你另有许意之人来奉劝了!”

“不可太令太子费心,如果四世子坚持不愿我族调拨到崇地,就可顺从于他,我不想四世子太为情意之事担心!”

姬发答应了,己媒退下后,他即对邑姜说“看来己女只是对钱氏有情而已,并不想惹恼我四弟啊!”

“是哦,她这样不尽全力,怕是很难劝动姬旦的!”邑姜对己媒的做法既担心又不屑。

果然,两天后,姬旦一口拒绝了姬发提议,坚持要把兹舆期调拨到自己的封地。己媒听说了,只好谢了姬发邑姜,默然回去了。姬发夫妇都出来为她送行,“看来己女可能不止是跟钱氏有情而已,可能…”姬发待己媒离去,对身旁的邑姜说。

“你是说…”邑姜惊疑的问,但没有说出口,因为她想到了自己与姬奭之事,顿觉有些脸红。

“也只是猜测而已,我们回去吧!”姬发怕她尴尬,转移话题说,“接下来伐商之战,你去请你父侯来此商议吧!”

姜尚此时在吕国,正在考虑是否提前释放蓐收氏和女丑氏姐妹,让她们作为对敌大商的战力。他来到一个大户的宅邸,蓐收氏正在此处为奴。

“现在伐商之战在即,我有意提前释放你三人参战,只要立功,就可得到渭水或河东的封地,当然,因为现在弇兹氏等首领已经瓜分了你们的族人,在羌人故地称王,你们是没法回羌地与她们相争了!”姜尚直接说。

三人互望了一会,沉吟了片刻,其实伐商和弇兹氏回到故土的消息她们早已听说,也在一起商议了很久逃跑的可能,只是没料到姜尚回提前释放她们。“我可以参战,助你们伐商!”蓐收氏说。

“很好,”姜尚微微一笑,又转向女丑氏姐妹,“你们呢?”

“既然有我王助你们伐商,我们即可留在犬戎地界,为你们守卫,以防弇兹氏趁机入侵!”女丑氏说。

姜尚微笑不止,“好!蓐收氏,我命你留在犬戎之地,襄助猫虎氏和钱氏守卫,女丑氏则随我们出征河东!”他话一出口,女丑氏姐妹都懊悔不已,蓐收氏则毕竟有王的尊严,形容没有喜怒,只是淡淡的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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