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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尚随即收去了镇住三人的金钩,使她们压制的气血恢复正常。“蓐收氏,传说陇西之外有一个大盐池,你可知道在何处吗?”

蓐收氏点点头,“我们羌人所用的盐全是从那里运过来的,我在犬戎,一定遣人去运!”

“好!”姜尚高兴地说,“等你立了功,就封在犬戎也是有可能的!”他又转向女丑氏说,“如今你们回到羌地做首领的可能已经不多,而犬戎男子已经与羌人女子大量通婚,就也不能恢复以前让男子顺服你们之制了!”这既是对女丑氏在伐商之战中逃回羌地的警告,又是对蓐收氏在犬戎依旧施行女尊男卑做法的劝诫。

邑姜听说姜尚释放了蓐收氏等人,跑来找父亲,“放了她们,万一她们逃回,与弇兹氏联合攻伐母亲,怎么办?”

“放心,弇兹氏即使把族人还给她们,只要申人退出犬戎之地,她们也会自行内乱,况且弇兹氏很难把族人拱手让人的!”

“把母亲留在犬戎之地,你放心吗?”邑姜又担忧的问。

“唉,你母亲其实一直志在称霸渭西沃野,在此关键时刻,她当然舍不得离去,她的牧族法术优于农族的想法根深蒂固,你也应该好好劝劝!”

可邑姜自己也辨不清农族和牧族究竟孰优孰劣,只是觉得中土阵法,如少司命,天上地下尽为其用,变化多端,但牧族仅依赖兽群和戎马,却能既顽强又猛烈,似乎各有所长。而两种族群以后的发展则更是难以预料了。

随后,姜尚即率驻扎在吕国的两个师出发到镐邑与姬发军会合。他们商议的进攻对策是:先以伐黎为目标,稳住殷人,待占领黎地之后,再直捣大邑商。

此时,兹舆期一族也启程前往虞国,在姬旦麾下为小臣。申妃、猫虎氏和钱氏都来为兹舆期送行。

“你此去若是受欺负,可仍旧回来西土,我会向太子请求把你们封在崇地,总好过在四世子麾下为臣属来得好!”钱氏待申妃等人走后,拉着己媒的手,不舍的说。

己媒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不贞之事被发觉,自己留在虞地会受苦,“好啦,你别担心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她已经考虑到了各种后果了,大不了就是被冷落而已,但自己父亲本意其实并不想留在西土,待打败大商之后,她仍然可以随父亲回到东夷,另嫁好人便是。

钱氏看她没有什么留恋之意,知道这一别可能就是永诀了,“我怕是这辈子都赶不上你和四世子的步伐了!”他仰望东方说。

确实,姬旦本身法力既高,独创的农阵又四海无敌,而钱氏再努力,也不过是个法力高强的上卿而已,与能指挥阵法破千军万马之敌的功劳相比,实在望尘莫及。“你也别丧气,以后若创制了阵法,一定可以独立带领一支师旅,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并肩作战了!”己媒虽知自己不可能再与他再续前缘,还是忍不住给他留下余地,暗示他以后会有相会的机会。

钱氏使劲的点头,双眼闪着下定决心的光芒,两人相拥良久。

帝辛接到姬发使者传信,说此次出兵伐黎,要把周人的小田农耕之制扩展到黎地,而只要殷人按兵不动,即可相安无事。待伐黎之后,商周共享四海。帝辛当然不信,当即就要把传信的丝帛撕碎,妲己阻止说“不可,此物在我们正式出兵之前,都是有用的!出兵之后再撕毁不迟!”

“还是爱妃心思缜密!”帝辛即命收起丝帛,赏赐来使,然后传令调集东夷的亚丑伯、司工官和金正官率军来此会合。

“东夷各族率军来此需要一个月时间,必然引起周人注意,何不只令首领前来相助?”王后问。

“是啊,比士卒数量的话,王畿各族,再加上黎人就足以应付,何必如此多调拨人马?”妲己也说。

“也好,那就只等爱妃的威望令他们顺从赶来了!”帝辛笑着说。

“这个自然!”妲己翘起嘴角,在帝辛面前都不作谦虚。

“对了,少司命官回来没有?郁垒氏和费氏都回来半个月之久了吧!”

“听淄川氏说她留在西土搜集渭水诸国出兵的情报了!”妲己说,“还让我郁垒白白跟随她出使一趟,别说定情,连个面都没看到!”

帝辛急忙摆摆手,“郁垒不合适与少司命婚配,现在大邑商到处都在传少司命美貌,不如把她许给司工官之子,好诱使他为我效忠!”他仍然在惧怕妲己趁机与司命官走近。

“司工官一定能来相助,大王不必多心,至于少司命,可等她回来再计较!”妲己不悦的说。

帝辛听了也只能与王后互望,都想这个妲己越来越没把王放在眼里了。

川妃此时仍然在王宫,两天后才接到少司命出使回来的消息,她立即召呼她入宫与自己相会。

“你去了这么久,可曾揆测出渭水诸邦兵力,以及此后的战事吉凶?”

“渭水诸国主战力是姜尚、姬发军,再加上南宫氏率领的原姬邑军,每支兵马都有击穿城墙之力,仅此战力,已经足以击败司土官和黎人的合兵了。若妲己军再不能制住姬旦,别说黎地,连王畿恐怕都不保。”

“嗯,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我已经看过王畿周围诸侯的战力了,仅坊氏麾下的阵法,就足以掀翻两里之内的土地,而泰逢等人虽然没有战阵,但他和他麾下弟子连一里地内的天地云雨气都可操控,仅此二族就足以让周军覆没。另外,只看云气的话,封父氏的阵法似乎战力可以接近周人,不过我也不敢定论!”

“这样一来,就算周人集合渭水邦君,也难以取胜了!”少司命浅笑着赞叹。

“对了,申女会不会出战?我让你给她的信她看了什么反应?”川妃知道她一向很少说无用的赞叹,此时心疑,就问起传信之事。

少司命即说了自己布阵差点擒住邑姜之事。“跪下!这不就把我们的法力告诉周人了吗?”川妃气的大骂,“还有,你这一逼,姜尚在战场上还会对我们念旧情吗!”

少司命应声而跪,垂头没有还嘴。川妃骂了一阵,看她不说话,就知道她仍然不服,这一点跟她父亲简直一模一样,“你不说话就没事了吗?我知道你想说只要你擒住邑姜,就可扫除一个战力,还有可能威胁到太子姬发,可你知道吗,姜尚擅长御使水气,申妃自然不会太差,你居然还在河边布阵,以辰时之气御使水土,这能不让她们逃掉吗?”

“我以为申女必然是擅长牧阵的,所以没敢在草地上布阵!”少司命知道自己失算,便开口说话了,这表示她承认了自己的失误。

“应该在空中布阵,但现在…”川妃没有说下去,她心中在为这段旧友之情的就此丧失而惋惜,可知道眼前的女儿是难以体会的。她自小跟在司命官身边,性格跟他一样的乖戾不群,又很少跟上卿世子来往,没有经历多少友情,劝她相信战场上敌手仍然会顾及情义是很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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