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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氏首先激发身披的刻有教象的甲胄,顿时光芒闪现,周围树枝都被照亮,郁垒顿觉压迫,慌忙以黄玉在地上划出痕迹,布下门阵。娄氏不等他划完,首先飞身绕过,射出金箭钉在地上,郁垒划过的地上痕迹顿时塌陷成深沟。郁垒见势不妙,急忙又在自身周围划出痕迹,但娄氏已经到了半空,以量壶罩了过去,使他周围夏气顿时凝固。郁垒虽然身上不能动弹,但却仍然能激发手腕上的玉串,呯的一声,顿时突破一道口子,冲了出去,但此时树冠上文字闪现光芒,使他顿时感到下沉压力。他也不抵御,顺势就退到百步之外的地上去了,还在地上划出了痕迹。

娄氏放出金箭,急速追赶,但这次金箭刚钉在地上,就被郁垒沿着手腕上的玉串的光芒,放出金针击断。娄氏心想,果然这厮有妲己法力,怪不得敢不放弃比试,可来氏为何还不出手呢?此时郁垒的数支断针已经出手,娄氏知道这断针能吸人魂魄,但他大喝一声,仍然放出一面篱笆硬接。断针登时都插在上面,被这面篱笆收了去,连带牵动郁垒也被吸了过去。但他用手腕上的玉串只扫过篱笆,就把它切成两段,分两边抛出去了。娄氏只得又以身上披着的教象牵动郁垒头上树冠发光,这回发光的文字直接带着密密麻麻的树枝树叶朝郁垒压了下去。娄氏刚飞近垮塌的树枝上,以量壶罩住下面,就觉得下面本应该被量壶凝固的夏气突然被吸往地上去了,连他自己的魂魄也禁不住要离体而去。这时他才发现是废墟上有光芒吸住了自己的量壶,以至于扯住了自己的魂魄,可此时量壶已经黏在手上,不能丢开了,急的他忍不住叫出声来。

正在娄氏觉得自己输定了的时候,他突然听到地下郁垒惨叫一声,而射住自己量壶的光束也没了。娄氏定了定魂魄,抛出量壶靠近压迫,就要把郁垒装进去,突然被少司命现身,带起地上一片断枝碎叶冲破了量壶罩住的夏气。娄氏看那片碎叶突然起火,而自己手中的量壶也被烧红,急忙以土封包裹住,收了起来。少司命扶起废墟上的郁垒,看他手腕被击穿,玉串散落在半空,只被他勉强收在手中,“来氏快快现身!”少司命大喊。

果然,来氏从半空中降下来,“郁垒氏怎么样了?”他不顾娄氏忿怒的眼神,一脸歉疚的问。

“是你偷袭的吗,为何破坏规矩,要帮助娄氏?”郁垒恼怒的质问。

“这…”来氏一脸无辜的环顾众人,看到娄氏的逼视,就说,“我只是在一旁观看,我本答应少司命官,不出手的,可刚才眼看娄氏魂魄要被散去,不得不止住比试了!”

这下娄氏听了也无可奈何了,郁垒则转向少司命,“少司命官,娄氏蓄意托人袭击我,虽然刚才事出无奈,但论理应该取消其比试资格!”

“刚才明明胜负未分,谁说我会魂魄会被你吸走了?我的编织之术还没有激发,你怎么知道不能挡住你的吸力?”娄氏据理力争。

“好!”郁垒怒道,“那就现在使出你的法术,看能否挡住我的玉串吸魂!”

“现在你手腕受伤,先回去养好伤,可再来较量!”

郁垒大怒,起手聚起散在手中的宝玉就射出断针,但被娄氏举起一面篱笆挡住,篱笆被光芒照住,但其中编织的竹篾片登时朝上下周围解散,也把光芒和断针给散去了。郁垒又惊又怒,想要再攻击,却没有断针可取了,只好以青玉切断脚下断枝碎叶,以宝玉扬起冲击,但被少司命以长剑划出疾气切碎扬起的断枝,郁垒手上宝玉光芒顿时暗淡,同时被切碎的断枝也冲击顿失,从半空掉了下来。这下郁垒和娄氏都惊讶不已,来氏则在一旁讪笑“果然小美人的法力深不见底!”

郁垒看少司命出手了,想自己宝玉的串绳被扯断了,又没了金针,可能一时不能击败娄氏,也就停手了。回想起来,其实刚才自己能赢娄氏也是凭运气,趁他举起量壶的时候突然发动断针钉在量壶上,才能成功吸住他的魂魄,而之后娄氏一旦用上了篱笆之后,自己便很难再偷袭得手了。“那这场比试怎么算,到底谁赢谁输?”郁垒忍着痛问。

“当然不算,以后可以再约比试!”娄氏自信满满,他已经看穿了郁垒氏的法术和战术,想只要注意不被他偷袭吸魂,一定能赢。

倒是郁垒有些心慌了,“但娄氏有意请人暗中偷袭,这不该有些惩罚吗?”他无端被击伤,实在忍不下这口气。

“只是比试被中断了而已,你们再约比试就是,如果不想比了,放弃求婚便是!”少司命飞身走了,临走瞟了一眼来氏,看他正冲着自己嬉笑。其实她并非不清楚要算郁垒氏胜出才是公道,但她本无意他们俩分出胜负,胜者跟自己婚,而来氏打断比试正如她意,她怎么还会自己去再公断胜负呢!而来氏之前答应了不助娄氏的,却还是出手,她怀疑也是为了不让比试出现结果,好获得追求自己的机会。既然来氏与她目的相同,她也就不拆穿来氏,只默默而去。

来氏看她临走的眼神,自忖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之前淄川夫人之所以会说自己坏了她的规矩,取消自己的比试资格,应该只是不想这么早就有人压倒性的胜出而已。而现在比试因中断而没有结果,自然就是遂了少司命之意愿的,所以她才没有多责怪自己,反而还在临走时看了自己一眼。想到这里,他便有追求少司命的长期打算了,估摸着凭自己的法术,在一起参战后一定能把她娶回东夷。

郁垒这边看她一声不吭的飞走,自觉受到冷落,猛然一震,才想到这少司命令人心动的容貌下,内心却是如此冷酷,自己毕竟为她比试而无端受伤,她竟然连做公断的热心都没有,实在令自己心寒。

这时来氏过来对他作揖,“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少司门官原谅!”他恭恭敬敬的说。

“算了吧,我看你也是无心的!”郁垒大方的说,“只是娄氏没有得到惩处,实在不该!”

“来氏刚才说的很清楚了,他之前被少司命喝止住了,只是以为我性命不保才出手的!”娄氏忍不住大喊说,“只可惜我根本不需要他救!”他这一句话倒是真心的,因为他实在觉得来氏那一击太明显了,其实只要射掉郁垒的断针,自己不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赢了郁垒氏?而少司命既然没能阻止那一击,就可认为她也不能觉察来氏的攻击。

郁垒听了就要发怒,被来氏拦住说“算了,算了,大家毕竟是为大王效力的臣下,现在又马上要对敌周人了,何故要一决生死呢!”

两人听了这话,才肯罢休,各自散去。郁垒回去,妲己得知情况后,愠怒不止,“我们少歇便去找飞廉氏与来氏问罪!”

“虽说如此,但来氏的那一击细微不已,少司命当时虽然一直在谨防他袭击,但还是没能及时阻止!”郁垒说着,把伤口给妲己看,手腕上血已经凝固,只留下一个针眼大小的红点,旁边是烧痕,虽然看上去不严重,而实际上他的骨头已经被击穿。

“飞廉氏父子的御风之术竟然已经能够如此细微了吗?”妲己看了也不免惊骇,她想象得出,即使是自己,恐怕也难以防备如此细微的疾气穿刺。

“不仅如此,当时我脚下噗的一声响,那针刺的疾气冲击恐怕已经深入地底去了!”

“飞廉氏一向与王后亲近,要拉拢的话…”妲己想了一下,觉得若是遭到连续这样的袭击的话,似乎自己追击杀气也是难以抵御的,便有拉拢之心,“听说来氏因炫耀法力被淄川夫人取消比试资格,难道就是这法术令她觉得难以驾驭?”

“我也是这么想的,”郁垒丧气的说,“我觉得少司命对这种比试并不积极,她甚至只是在敷衍而已,我是不想再比了!”他想起少司命临走时的漠然,不觉心中惨然。

“遂你的心愿吧,眼下最要紧的还是与周人之战,别让来氏、亚丑伯这些人给司土官和司命官给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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