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发等人听得吕桃和己媒的建议,大都赞同,而在吕桃的软磨硬泡和十二璧之术的允诺下,姜尚也答应带兵出征,在姬旦军中配合布阵,以加倍冲击应对司土官军。他本来是不愿意北伐的,因为出征任伯其实不过是帮助了吕氏或兹舆期父女夺取任伯之地而已,但姬发坚持认为至少可以引动司土官军离开黎地,他便答应了。另外,他觉得也是时候与任伯清算多年前在东夷伏击自己,欺骗未遂的恩怨了。于是,吕氏兄妹和兹舆期父女率领姬旦兵马,与姜尚的一个师往北土奔袭任伯而去。出征前,邑姜为父亲送行。
“你可不能胡来,辜负了在渭西坚守的母亲!”她瞟着紧跟姜尚的吕桃,叮嘱说。
“好好好!”姜尚一脸尴尬说。
“放心吧,小邑,吕侯向来行事周全,不会有差错的,”在一旁的己媒笑着说,“我打算时时向他请教领兵谋略呢!”
邑姜看此时吕桃一脸阴沉,猜想大概是这二人此去要争夺任伯的地盘了吧,这样一来,一旦吕桃想用美色诱惑姜尚帮助她立功,己媒一定会首先告诉自己。
“嗯!我等你的好消息!”邑姜眯着眼睛,看着己媒说。
吕氏和兹舆期大军开始时行动迅速,但出了百里地之后,就开始慢行,这是姜尚策略,有意要等待黎人出兵救援,这样就可以不用去北地,只在路上与之决战。
任余听说姜尚大军往北地去了,急的闯入姜疑宫室,让他立即调拨兵马跟自己一起去阻截。
“不可,这是周人分化之策,想要分散我黎人兵力,好分别围歼!”此时姜疑正与祁菀寓猜测战事的结局会如何,都情绪低落,自然没有工夫去理会她。
“这么说,就算是我儋耳氏灭族,你也不肯去救援了吗?”任余咬牙切齿说。
“现在我黎国国土一半都还在周人手里,而百姓财货都在殷人手里,哪里有余力奔袭千里去救援!”姜疑焦躁,突然大吼说。
任余自知理亏,“可你说过要听我的话,为何我为你黎人立下一功,你却连随我出征都不愿意呢?”她带着哭腔说。
菀寓听到这话,惊恐的急忙起身拉住姜疑,“你怎么…”
“你别说话!”任余指着菀寓大喝,吓得她不敢说下去,“我就问你拿什么来回报我!”她转向姜疑说。
“这果真是周人分散我军的策略,别说我黎人战力本就不如,而有姜尚在,怕就算是我父伯去了,也是枉然,”姜疑听得她的哭腔,有些不忍,就缓和下来,“其实最好还是我与司土官一起突袭周人,看能不能迫使他们回师,而你们,则只能趁行军路上袭击仙人,如若不成事,就投奔唐侯去了吧!”
“你…你…”任余气极,她没想到姜疑居然主动说出把自己抛给唐侯太师这样的话。虽然姜疑只是提到唐侯,但她自然就认为这是在利用她与唐侯太师联姻关系而投靠唐国了。“说什么听我的话,可我第一个请求你就不听!”她开始大吼,“还居然说…”
“其实周人主要想打败的不是你们儋耳氏族,也不是唐侯,而是我黎人,你懂了吗?”姜疑强压不忿,努力让怜惜占据上风,低头一字一顿的说。
可惜任余根本没听清楚,或者没有体会到意思就奔出门外了。她回到驿馆,正好碰上赢革。
“周人奔你们儋耳氏领地去了,你听说了吗?”他一进门就说。
任余正在收拾什物要走,“让开!”她夺门而去,赢革看她气冲冲的,猜她不但知道,还见过姜疑了,于是一路尾随而去。
赢革御风快过任余,一下就追上了她法力催动的戎马,骑在她身后。
“你想干什么!”任余焦急的大喊。
“犁疑不肯帮你,我来帮你!”赢革从身后抱住她大喊,“你和你父侯都挡不住姜尚和周人战阵的!”
任余被他说中心事,哇的一下哭了出来,“他连派遣人马都不愿意!”她哭诉着说了姜疑拒绝她之事。
“别急,谁叫你我都是被犁疑和祁女所抛弃的人呢!”赢革为她吹去脸上泪珠说,“有我在的话,虽然不敢说击退周人阵法,袭杀一两个仙师都不是问题!”
“你对我这么好,可惜我已经要嫁给唐侯太师了,不能跟你…”
“为何不能呢?你我本都是东夷人,为何要长久留在北土,你不如随我回东夷奄国,我把你封在莱地,复为莱人之君,这不好吗?”
“可我父侯母亲都决意留在北土经营了,而莱人青壮年几乎都被妲己带到大商去了…”任余止住了哭声,法力也放松下来,两人便在戎马上慢行起来。
“我们劝你父伯逃到大商去吧,反正周人势大,很难阻挡,如果你实在不忿,我就亲自为你杀掉几个仙人,就算报了占地之仇了!”
任余被说动了,微微颔首点头。赢革高兴的抱住她的身子,开始解开她的腰间束带,“你干什么?”任余又羞又急的推开他。
“你都答应做我夫人了,还怕羞干嘛?”赢革手上不停,已经御风使她的束带嗖的一下射出去了,快得任余都还没能反应过来。
“你也不能…”任余急的大叫,“我父伯提醒过我,婚前不能失贞!”
“别怕,你早晚要做我夫人,何苦自禁欲炎呢!”
任余一急,浑身皮甲聚光刺眼,身体化作蛇形,就要滑出赢革紧抱,但突然觉得一阵冰凉,聚光顿时暗淡,而自身也被四周的强风压住,丝毫不能动弹,而她耳边嗡嗡声作响,丝丝疾气擦过她耳边和皮甲,把她耳鬓发丝击断,皮甲也被擦过几道缝隙。她气急的激起手中所握的水玉,朝身后赢革放出一束强光,但只觉身后一空,同时握着水玉的手像被敲震了一下似得,聚光水玉脱手。
“再动你就要被击伤了!”适才化风躲过聚光的赢革在她耳边低声喝道,而她只觉她的皮甲和内衣片片脱落,急的大叫,缩身一下就藏在自己耳环上的蛇蜕里去了。但赢革只御使丝丝疾气擦过蛇蜕,顿时划开,任余被迫从切开了的蛇蜕里出来,只剩几片丝布挂在光滑的身体上,仍旧被周身疾风压在马上,不能动弹。
“你不记得我杀有莘伯时的丝丝疾气了吗?”赢革怒吼说,“再动我就让你身上穿孔!”任余害怕了,不敢再用法术,只伏在马上不动了。
赢革解开她身上的风力压迫,但看她衣服已经片片零落,就吸来一条青藤包裹在她的赤身裸体上。“走吧!”赢革拍了拍她的身体说,“我们现在先去劝说你父族,既然周人大兵压境,你们一族人就此跟我迁徙回东夷去吧!”
但任余只趴在慢行的马上不动,她眼里噙着泪水,想起临行前父伯的交代,又想起唐侯太师可能解除婚约的后果,再想起周人可能带来的亡国迁徙之灾,竟然有些麻木,没能哭出来。
“还在怪我吗?”赢革漫不经心的笑着说,“放心,我不像犁疑,我说让你做我夫人,就不会食言,我的法力虽然挡不了周人,但保你族人迁到东夷一定没有问题!”他用一阵风把她牵引下马,“先去林子里小食一下,我饿了!”
“我父伯是不会跟你回东夷的!”任余抹去泪水,这才想起任伯说过不再回东夷之事,想仅凭自己应该很难劝得动。
“嘿嘿,现在可是没人能助你们抵挡周人了,难道你们宁愿降周?”
“我族与唐侯太师有婚约,我父伯会首先全力请求他们出兵援助,而你如果要娶我,也要先劝他放弃婚约!”任余想既然自己父伯不会答应迁徙,就只好哄骗一下这个来氏,让他襄助护住族人去唐国。
“好吧,反正去东夷也要经过唐国,稍作停留也无妨!”赢革嘿嘿笑着,拿起一块干肉就往任余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