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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旦看法力不能透,急叫“邰伯、柞氏、磈氏!”

邰伯的猛烈夏气冲击已经发动,而柞氏也贴地挥出了双斧。川妃阻住光束之后,驾驭水雾波浪从水藻玉璧处突破,顺手收走了因水雾尘土包围而光束朦胧的玉藻。三道猛烈的冲击从十璧两侧贴地而至,不料经过十璧即被波状水雾尘土裹住,反而被引导转折,撞上十璧,呯呯呯的几声,被水雾朦胧的光束与疾风相撞,蓄积杀气的玉斧和蓄积土石气的玉山首先裂口熄灭,并升起了大量水汽,弥漫笼罩。姬旦此时已经从半空上前,御使剩下的八璧急退。川妃刚退到半空,就召呼在半空守候的乐师子延一起,朝急退的姬旦追去。但姬旦已经退入百步之外,大喊“冲击!”川妃只听地下众人大吼,从灌木丛里显现出一群戎车,而夏气冲击朝自己攻来。原来地上早已埋伏农阵!川妃只觉劲风刺痛,压迫大大超过十二璧或邰伯柞氏合击的迎面疾风,便不敢再冲上前以法力化解,只能撒出木炭殿后,自己则借疾风推动顺势退走。

冲击撞上一团木炭粉,顿时起火,但这是一个井田的士卒的合力冲击,川妃的木炭粉只含有巳午未辰气三块宝玉蓄气融合的玉粉,如何能挡得住?火焰随着冲击朝四周喷出几丈,也毫无减缓的朝川妃与子延二人背后袭来。但突然,冲击火焰里迅速发出一阵从宫调到羽调的音调渐高的琴声,铮铮铮的一连声震人心魄,火焰冲击却稍微缓了。但川妃和子延躲避不迭,还是被火焰冲击的余波穿过,两人身上顿时起火。

川妃虽然早已用尘土包裹二人,化作子丑二气阻滞了火焰和夏气,却还是无法止住刚猛的冲击力,都被震得吐血。而地上邰伯和柞氏的冲击又至,川妃此时受到震击,心肺破碎,只能勉强全力飞走,子延则挥手抛出五丝,以玉坠拉直横着朝冲击迎了上去。冲击越过五丝,又弹出一阵铮铮乐声,不过这次不再是音调渐高,而是因为柞氏双斧分别击出,化作二重奏。姬旦跟了上来,心底暗暗喝彩,想司土官军的鼓弦乐阵最近才出现,难道就是这位仙人教的?

而这次冲击的余波也居然被这五丝消去大半,只剩少许余波朝两人刮来。川妃再次撒出尘土挡住余波,却看到迎面一团云雾横着朝他们扑来。川妃看这云雾一边汇聚变大,一边在吸收水气,估计就是之前吸取自己的法力、救走邑姜的云雾。

“不要攻击!”她对身旁的子延低声说,随即挥剑搅动,使云雾旋转散去。姬旦这时带着八璧与邰伯柞氏急追,“前面的乐官留下姓名,以后若是在战场相遇,我们可以手下留情!”姬旦大声说。

但子延没有回答,与川妃飞走了。众人追了一阵,看不能赶上,就回去了。路上,磈氏看挚壶氏才跟上来,就质问他,“你适才为何没能及时预警,挡住淄川氏?”

“就是!”柞氏也大呼附和说,“挚壶氏,若不是你没能及时传音,我和磈氏哪里会被封住法力,还被打伤?”

“两位大人息怒!”挚壶氏赔笑说,“小臣法力低微,藏在云里没有被淄川氏发现,已经万幸,哪有法力察觉她的行踪!”

柞氏虽然不知道,磈氏却清楚挚壶氏护卫粮草一战,遇到飞廉氏不死一事,那次连有莘伯都阵亡,他的法力恐怕还在其之上。但他忍住没有质问下去。

川妃两人飞出十里地,看身后没有追兵上来,就慢行下来。

“夫人不必着急,少司命官与世子等人不一定被擒,可能只是逃散了!”子延看川妃一脸愁容,忍不住劝道。

“若是逃散,刚才我们对敌发出了这么大的铮铮之声,也应该赶来相助了!”川妃悲观的说。

子延知道没法安慰住川妃,而一下子少了三名将官,这仗恐怕要输了。“再等等吧,看看晚上他们会不会回来!”他还是用乐观的语气说。

“多谢乐师吉言了!”川妃抬头看着子延一笑,“对了,刚才还要多谢乐师相救,若不是你暗中有法器挡住,我二人恐怕已经被那埋伏的周人阵法给击倒了!”

“不必多礼,也是侥幸而已,我这才体会到战场不但有残忍杀戮,还有互助!”子延会心的感叹说。

“我有一问…”川妃有些迟疑的问道.

“夫人尽管说!”

“我听说柞氏双斧有十二璧之力,不知大人适才为何能以五丝中的五块玉坠合力挡住这双斧与邰伯的合击…”她夫君虽然与子延师出同门,但她却与之来往不多,此时打听法力,自然会自觉有些唐突。

“哦…其实我与司命官既然同门,又早知你们夫妻二人情比金坚,值得艳羡,夫人无需见外!”子延笑着说,“我的五丝既然以两块玉坠拉直,但凡遭到冲击,必然弹回振动,因此而能同时激发两块玉坠的蓄气,加倍防御,这样,五丝其实蕴含了十块蓄满宝玉之力!”

“真是妙法!”川妃喝彩说,“我与夫君正愁宝玉蓄气不够,没法再提升,现在被子章你一言点醒,加倍冲击指日可待,即使姜尚都不用怕了!”

“你们夫妇二人御使十二辰之气,难道还是没能突破时辰之间蓄气耗散的缺陷,不能蓄满宝玉?”

川妃点点头,“不过请恕我不能透露更多,现在我家的法术是大商支柱,不能轻易相告!”

子延点头表示理解,“夫人是否还在担心姬旦的呼号,怕我被他劝降,投向周人吗?”

川妃便看着他。

“放心,我虽然只是个不太理政事的乐师,但我章氏一族也世代受到大商册命,是懂得国族为大之理的,实在不敢投向异族!”子延说。

“好,我们这就赶紧回大营去吧!”她又担心起女儿来。

此时在山谷下,少司命在下坠时以蓄气击碎巨石底部,才得了个容身之处,而没有被巨石碾压。她蜷缩在地上,又持玉圭发动蓄气慢慢捣碎周围石壁,总算能摸着漆黑一片站起身来,接着她又以一根油绳指住鹑尾方向,再以玉圭指住发出短促的冲击,立即引燃油绳,照亮了容身的石窟。这时从巨石另一边传来了碎石声和祁菀寓的呼喊声,他们三人坠落时,少司命特意飞近了姜疑和菀寓,因而彼此相距不远,一呼唤就能听见。少司命以蓄气击碎了不到一丈的石壁,两边就打通了。

“祲妹妹还好吧!”菀寓急忙上前拉着少司命说。

“还好,有我们三人在此,就好出去了!”少司命笑着说。

“但我记得这山谷峭壁应该不下于百丈,要打通的话,凭我们三人身上宝玉似乎还不够!”姜疑皱眉说,“可这里草木又少,我的宝玉根本无法补充蓄气!”

“我教你的借力星辰之法现在可以用了,待我们蓄气用完之后,只要以玉圭指住现在的鹑尾度,就可以一直补充蓄气!”少司命说着即以一把玉尺定在半空,指住鹑尾星次方向,开始冲击击碎他们头顶的石块。

“那我也可以帮忙吗,我也有丝织术蓄气的宝玉!”菀寓欣喜的握着少司命的手说。

“你的姜疑哥哥已经炼制了借力星辰的宝玉,才可以这么做,你既然以丝织法炼制宝玉,自然不能借力十二度!”

“哦…”菀寓嘟着嘴说,“可为何我的宝玉就不能借力星辰呢,夜空中很亮的星星这么多,只要指住一颗不就可以借力了嘛!我看天顶那几颗如织纴之人的星星就很好看!”

“像织布、像牛马的星星组合很多,但一定要符合岁星在十二年间轮回一周天所划分的十二度,才能指住那些星星炼制法宝!”少司命怪她天真,一边附耳探听石壁上的动静,一边漫不经心的答道。

“那几颗如织布人的星星现在不就是落在了鹑尾度之内嘛,为何不能用来蓄积十二度之气嘛?”菀寓扯着少司命追问说。

“唉,你别烦我,去找你姜疑哥哥去!”少司命此时正绕着石壁静听里面传来的声响,不耐烦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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