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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发此时虽然好些了,但是身体还是很虚弱,只坐在内室等邑姜。她一进来就扑入他怀里,心疼的抚摸着他的伤口。

“那个时候你不觉得疼吗,怎么那么拼命?”邑姜想起了山头一战时,姬发宁愿承受司命官背后一击,也仍旧从姜疑手中夺回了自己。

“疼倒是不疼,只是昏昏欲睡,不好作战了而已!”姬发举重若轻的说。

邑姜一听这话,泪水就静静的淌了下来,她当然知道姬发是因为被司命官辰气侵袭,意识都模糊了,才不会觉得疼的。“你真是太…”她抱着他不肯放。

“好了好了,你我能平安躲过这场灾难,这么快见面,已经是有天命护佑了!应该高兴才是!”

“嗯…”邑姜抹去泪水,“对了,我这次被擒也不算亏,我在谷底看到少司命炼制法宝了呢!”

“这就好,我就怕你困在谷底什么都没做,那就白白浪费我的谋划了!”

“你的谋划?”邑姜收敛笑容,瞪着眼睛看着他。

“是了,之前我收到胶鬲氏的消息,说是刚刚通过邮氏卖给司命官一些比一般宝玉都要坚硬的天智玉,他提醒我说司命官家族的人一定会找机会炼制法宝,我才赞成你的诱敌之策的!”

“这么说你猜到柞氏会故意趁我还没出来,就放下巨石了?”邑姜开始生气。

“嗯,不过这是试探莘姒妃和有莘氏族对你有多少敌意的好机会,不能放过!”姬发淡然说。

“你居然连我也敢出卖!”邑姜大声叫道。

“你别生气嘛!”姬发劝道,“这次不暴露他们对你的敌意,下次还会再找机会下手,还不如就趁这次机会把他们问罪呢!再说,就算你被困,我也会埋伏士卒,把少司命抓住,救你出来的,只是千算万算,算漏了司命官竟然已经得知我们的埋伏,提前封住了我们的阵法了!”

“你这一算漏,你可爱的夫人就没了,你知道嘛!”邑姜赌气的说。

“这不是还有你去窥探少司命的修炼嘛,这可是倾国之大功啊!”

“那万一我没有看到少司命修炼,或者她根本没有修炼呢?”

“那可就超出了我的谋划了,我以为只要提早埋伏,就一定能救你出来的,不管你有没有看到修炼!”

邑姜坐着不动生闷气。

“好了好了,原谅你夫君吧,我打算把莘姒妃送到雍地去,为你出气,好吗?”姬发抚摸着她的娇容说。

“你又不能为证柞氏是有意谋害我的,更不能把这事怪到她头上!”

“虽然如此,但一旦我决定要疏远她,总有借口的嘛,就像她要陷害你,不也总会再找得到机会的嘛!”

邑姜听了才安心,“你总算会为我多想那么一丁点!”她有些气闷的说,“可胶鬲氏的事你为何不告诉我呢,你告诉我了,我不就可以主动去窥探少司命的法力了吗?”

姬发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我有我的考虑,但邑,我一定是偏爱你的,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邑姜看着他呵护自己双手的诚恳神情,相信了他的话,而他说有自己的考虑,自然是身为一国之君而必有的一盘棋,这是比夫妻情意分量更重的东西。她柔顺的点点头,“我相信你!”然后靠在他怀里。现在既然姬发保证要把莘姒妃迁入雍地,他们之间自然可以彼此更信任了。

接着,他们便找来了南宫括,邑姜与他一合计,便推测出了少司命炼制法宝所用的十二子变化法术。“照太子妃所说,少司命当时热气环绕的宝玉一定是在蓄积午时气,绳墨指引的宝玉是蓄积寅时气,而指向鹑尾方向的当然就是当时戌时的戌时气了!”南宫括胸有成竹的说,“火焰就是这三种辰气合化而成的!”

“这么说我们阵法冲击被化作火焰,也是这三种气的调和嘛?”邑姜问。

“我记得在太行山上司命官在空中运起的风暴是戌时之气,而如果我们发动的夏气冲击算是午时气的话,那还缺一种寅时气,这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记得那时是士卒之间起火,寅时气会不会是阵法本身所含?”邑姜说。

“哦!”南宫括恍然,“这就说得通了,只是我们在几邑围困司命官军时是未时,而司命官一样放出了热浪消去我军冲击,难道除了寅午戌化火,寅午未也可以化火吗?”

“几邑之战我阵中士卒是水雾弥漫,这应该是辰气化水的变化,只有冲击发出之后,才有火焰升起,这应该是与另一种辰气合化为火的变化了!”姬发则说。

“那与司命官他们冲击相撞发出的兵刃碰撞的铛铛声是怎么回事?”

“我那时察觉的是申酉戌三气,而在太行山路旁树木里察觉的是寅卯辰三气,只是,我士卒冲击化水时,我只能察觉当时申时的申时气和鼓声中的辰时气,至于另一种辰气,我实在无法觉察!”

邑姜灰心叹气,“知道这些有什么用?我们又不知怎么消去阵法冲击所含辰气,总不可能不用农阵吧!”

“我看时辰气的合化似乎都是三三合化,只要我们在冲击时混入一些时辰气,不就可以扰乱辰气的合化了吗?”

“只可惜我并不会从绳墨、热气等物中分离出时辰气,更不会在某个时辰蓄积其他的时辰气啊!”南宫括惭愧的说。

“唉,我当时又没能听清楚少司命的修炼咒语,不然我们自己就可以蓄气了!”邑姜叹道。

“那就先以分离的水土草三气冲击吧,虽然战力少了三分之二,至少可以奇袭!”姬发坚持说,“这两天就准备攻上太行山吧!”

“其实挚壶氏也会御使辰气,不如请他来商议吧?”南宫括问。

“挚壶氏原本是大商将领,又没能建功,我不能信任,暂时不必让他知晓!”姬发说。

南宫括领命而去之后,邑姜便问“我们已经占据黎地,应该够多人口土地了,为何一定还要攻取大商呢?”

“这是父王遗命,不得不遵从,再说姬鲜仍然在威胁我的王位,姬度姬处等世子也不肯服我,而姬旦又要与姬鲜争夺河东的人口土地,如果不把服国扩大到太行山以东,我周邦一定会先自内乱哪!”姬发抚摸着她说。

“可我们如果一直不能破解司命官阵法,那怎么办嘛!”

“那就只有走南路,往河水进军了!”姬发坚持说,“先收服坊氏、苏子、泰逢等侯伯,再沿大河而上,直取大商王畿!”

果然,虽然姜尚姬旦组成周人最强战力,在攻取太行山关隘时,仍然不能击垮司命官守军。周人为了避免时辰气合化,特意选择在午时攻取,还分了水土草三气袭击,但这次冲击不但起火,还被转向,往大路的地上射去,击碎土块石板,发出呯呯呯的巨响,乱石飞溅。而阵中则不但依旧水雾弥漫,激起宝玉蓄气的百夫长千夫长都七窍流血,其他士卒还都沉重倒地,如背负着石头一般,连长戈都举不起来。而对面殷人阵中则只趁机喷出蕴含午时气的热浪,杀伤周人士卒,却不见任何仙人露面,姜尚和姬旦都只能在阵前吆喝激司命官司土官出战,却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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