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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水面上云雾散开,让出一里宽的水面,王后先上船,率领士卒以七八百人为一排小船,浩浩荡荡的紧跟着,往河对岸驶去。可就在此时,周人开始发动袭击,封父氏军遭到姬发旗号的大军从正面突袭,而帝辛的后军则遭到姬旦旗号的小股士卒突袭。原来,姜尚趁封父氏击退周人之时,就已经率领姬旦麾下一师轻骑速进,辗转到了殷人后军。早晨看到水面上雾气散去,他就知道殷人开始渡河,立即与阵前的姬发军配合发动袭击。殷人后军是帝辛所在,此时仅有田畯官护卫,士卒战力仅相当于黎人,宫室阵法的防御受到姜尚的轻骑虎贲袭击,几乎一触即溃,嘭嘭嘭嘭的炸裂巨响中,尘土飞溅,但却不再是沟壑深陷,而是就在阵后士卒中间击出一片大坑,士卒死伤无数。姜尚指挥的姬旦军为周人最强战力,就连城墙都能一击击破,更何况是宫室阵法就地所借的草木泥土。

不过须臾,后军护卫帝辛的五千人马几乎被一片冲击消灭殆尽,田畯官则已经飞骑护卫帝辛到了封父氏军中安顿。不用传令官报告,呼啸的疾风和泥土掀翻巨响就已经使宫正官和封父氏惊慌失措,宫正官看封父氏军中阵法还能撑住一时,便迅速回救去了。此时河面上王后和赢革虽然已经到达河对岸,但大部分士卒都还在渡河,而中军主力则仍然留在河岸。王后看河对岸后军帝辛所在杀声震天,担心他安危,便派赢革去看。就在这时,云雾被清除的河对岸隐约显出一彪船队来,把正要渡河的殷人船只拦下,双方立即开战,喊杀声顿起。王后焦急万分,殷人阵法只能朝前冲击,回头冲击则会导致船队停滞不前,而士卒也并未在船上训练过阵法,是一定挡不住周人不受中央大田操控的灵活冲击的。她急忙吩咐泰逢和坊氏负责坚守河岸,护卫到岸殷人船只,自己则去对岸护卫殷人渡河。

赢革到了后军,迎面就看到周人骑兵冲杀过来,而地上遍地都是殷人尸体,他急忙化风避开冲在前面的骑兵冲击,但就这猛地一阵狂风,就被姜尚军中的吕氏兄妹发觉。赢革回头看到十二璧圈住一线八璧朝自己冲来,急忙化暴风急速飞走。而中军则由于宫正官及时赶到,加强了宫室阵法,暂时守住了姜尚的进攻。

“大王在这里吗?”赢革找到宫正官问道。

“已经由田畯官护卫到封父氏军中去了!”

赢革心中一恼,就要飞走,却被宫正官拦下,“你不在此迎击姬旦军,要走哪里?”他喝道。

“水面上有周人船只出现,我要去助王后护卫!”他头也不回的化风走了。

王后刚到岸边,就碰上一团雾气朝自己袭来,她急忙以月明珠护体,以光热推开云雾,但却被这急速而来的云雾反射光热。她只好射出几颗月明珠之后躲开,然后置身于几颗明珠光束连接中。但此时却不见施法的人现身袭击,反倒是下面水上已经被周人船只占据,开始朝半空中对准她放出冲击了。仅一艘船士卒就有二十几人,能组成几个田的阵法了,更何况多船齐发,这冲击可是她一人无法抵挡的,她只好又上高空而去。眼见殷人被岸边的周人船队以阵法冲击阻挡,无法下水,而正在渡河的殷人船只则被跟上去的周人以疾气扯住大船,越来越多的没法继续往前。面对随后跟上的船只上周人举戈钩划出疾气,这些殷人阵法不熟的殷人还没发动冲击,就被疾气勾走兵刃,只得就在船上投降。王后无法阻止,正自焦急,突然看到大雾从上下游翻滚着涌入,开始笼罩河面,“泰逢,你在干什么!”她大叫道。

“王后,你快率领士卒退开,我要启动阵法阻止周人了!”泰逢借风传音大喊道。

“等周人上岸后,你们包围威胁就是,为何现在开启阵法?”王后急切的呵斥,她虽然不齿泰逢为了消去周人阵法冲击,不顾被俘殷人的小人心思,但她为人宽厚,实在没能骂出口。

“不行了,等大雾合拢,我就要开启阵法,王后快命士卒散开!”

王后看劝不住泰逢,只好大声对水上殷人船只呼喝,命他们往两边分散。但此时殷人大船都被周人阵法牵动扯住,大船四周都以沟洫流动禁锢不能移动,根本没法散开。而她一人连飞下靠近水面都不能,更别说指挥士卒了。“泰逢,殷人士卒都被我们困住了,你敢牺牲这些殷人士卒吗!”石玄想一旦大雾开始聚拢,掩护渡河的计谋就失败了,于是躲在水里大喊道。

“泰逢氏,你最好等我们上岸再公平对阵,若是在云雾里对我们冲击,先死的一定是殷人!”在半空云雾中则传来磈氏的大喊声,刚才袭击王后的也是他,只是他要指挥沿岸周人船队,无暇顾及与她斗法。

他话音刚落,就遭到了一阵疾气网的包围,但幸好他周围厚厚的云雾减缓丝丝疾气的冲劲,他只被击伤皮肉,未及内脏。赢革随后追到云雾中,但却感觉不到磈氏气息,他已经带伤逃到岸边云里去了。

岸上,坊氏看到除了接近周人船队的殷人船只,其余士卒的船大都已经靠岸了,估摸着这超过五千人的殷人士卒应该足以抵御渡河周人了,“还是等周人上岸再包围吧,殷人渡河助我们对敌,就这样连他们一起打,会让殷人心寒的!”他便对泰逢说。

“是啊,父侯,别说殷人,连我现在这里看着都觉得寒心!”泰逢之女在他身旁拉着他说。

“你小孩不懂!”泰逢训斥说,接着他飞身而上,眺望水面,估摸着被困的殷人船只排成一排,横亘绵延一里,大概有上百艘,两千士卒,“周人阵法冲击强悍你是知道的,况且那些被困的殷人已经缴械,即使上岸周人也会拿他们做挡箭牌!”他下来对坊氏说。

坊氏正要回答,却被逢女抢先,“可我们这里已经到了二师殷人士卒了嘛,父侯若是不愿意,就由我来率领他们抵御周人吧!”她不高兴的就要去鼓动殷人组织阵法,可刚飞身上了半空就被泰逢拦下。

“不许去!”泰逢御使一团发亮的云雾禁锢住逢女说,“现在我洛地守军都病倒,而姬鲜的袭击可能就在今日,你怎么能在此时任性?”

“是啊,青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商王后会代替我们留在此处,现在庞叔舅只需留下仙人看住,就可尽早回救洛地了!”一旁的武罗氏也劝庞青,他是泰逢之妻武罗氏的族子。

庞青被光亮的雾气困住,可即使她洒出霜雪,也只是使雾气凝水沉下去而已,她身子仍然被光亮的日气压迫住不得动弹。“父侯,快放开我!”庞青大叫说,“再不放开,我就借风传遍殷人说你要弃守河岸而去了!”

泰逢大怒,旁边坊氏看他们这一家人拆解不开,想自己不能为这事浪费时间,“泰逢侯,我有孟邑要守,既然你主张开启阵法,就由你留下向王后解释了!”说罢,他带领一彪人马飞驰而去。泰逢虽然心中暗暗不满,但既然确实是是自己主张启动阵法,也不好去阻挡。他便把气发泄在女儿头上,要强行带走她。而就在这时,王后下来了,她是看到泰逢不听劝,继续合拢两边大雾,就亲自过河来了。一到河岸,她就对泰逢质问,“泰逢,为何不听我劝?”

“王后息怒!”泰逢一拜说,“周人越来越多了,不能不以阵法阻吓他们!”他指着沿河对岸蜂拥而至,紧紧跟随投降殷人的周人船队说。

“你若不肯,便由我来领军包围周人,但现在开启阵法万万不可!”

“王后,我会留下助你!”庞青虽然被困半空不能动弹,仍然回头大喊说。

“这位是?”

“我的女儿逢女!”

王后看庞青平直尖利的浓眉大眼下一脸真挚,先自有几分喜欢,“好!就留下逢女助我,你们可先回去守城,我不会再追究!”她随即伸手抛出夜明珠,一来一回,吸走了困住庞青的光亮云雾。庞青看这位王后不但法力高强,还平易近人,欢快就在半空朝她拜谢,然后转而朝泰逢飞下来,“父侯,你快回洛地守城吧,阻挡周人就交给我和王后啦!”她有王后撑腰,底气也足了许多。

“庞叔舅,既然王后如此宽宏,那我们就先赶去守城吧!”武罗氏趁机说。

泰逢听了,也觉得王后这么轻易放自己而去,确实少了许多麻烦,而实际上他本想让武罗氏留下对敌,毕竟庞青是他的亲生女儿,但现在被武罗氏抢先劝说,也只好就此应允。“青儿,你法力未能纯熟,碰上姜尚或十二璧等强敌一定要赶紧躲入士卒阵中!”他临走时不放心的嘱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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