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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帝辛在城墙后鼓励士卒时,却看到半空中多了一些光点,数道冲击随后袭来,幸亏被飞廉氏和赢革以射鸟法生出疾风牵引开去。他们迎上去一看,原来是姜尚、姬旦、姬鲜三人到了。飞廉唿哨一声,城墙上的士卒群里立即飞出近百仙人,“农法、射鸟!”赢革大呼道。

这些仙人立即大喝,朝三人齐齐射出杀矢,一阵轰轰轰声,仙人群里爆出一道猛烈的冲击。三人察觉扑面疾风划破脸庞,估摸着这阵风有十几个井田阵的威力了。原来,这些仙人是护卫在帝辛身边的必死之士,原本都是些各地侯伯麾下的仙人,因与他们的主君不和,逃亡到大商,就被帝辛收入麾下。经过妲己、宫正官、飞廉氏的精挑细选,个个都忠心可靠,又是能御使脉络而飞的一流仙人。他们首先都能御使田阵,每一人都佩戴三颗宝玉,九人就能发动一个井田阵的威力。不仅如此,他们还由妲己训练了六刑之法,能爆出自身杀气在对轰中反噬敌人,赢革则教授他们了图法中的一些法术。

看到冲击猛烈,姜尚急忙以金钩牵住姬旦滑开冲击,而姬鲜则凭着自身的敏捷远高于姜尚和众仙人,早已移动到百步之外。但姜尚姬旦刚逐渐滑开冲击,这道猛击突然分散为十道冲击,从三面朝姜尚姬旦,以及远处的姬鲜追袭而去。这些士卒既然有赢革按图法训练,自然会射鸟法,也就能御使阵法冲击直接追击脉络。

姜尚当然不惧,他身上铜泡和宝玉借法映照,呯呯呯的数声巨响,几道袭来的冲击都被反向冲击拦截下来,姬旦则看只有两道冲击追袭自己,也不惧,御使二十四玉璧包围自己,呯呯两声闷响,把冲击散在了光束流动的二十四璧之间。只有姬鲜,刚闪过一道冲击,就看到那冲击擦过他之后,又回头转向朝自己的前方扑去,似乎长了眼睛,知道他要往前飞去似得。而他只惶急的在两道冲击之间飞快的左闪右避,却完全不敢直飞而去。因为闪过一两次后,他就发觉这冲击似乎是直追自己脉络的,能吸住自己飞动踪迹而加速,只要他直飞而去,就一定会被迅速赶上。

他正嗷嗷大叫要下地去,突然看到姬旦的二十四璧飞来,嘭的一声拦截了一道冲击,他才信心大增,挥刀砍出一击,呯的一声巨响,抵消了另一道冲击。这边飞廉氏和赢革看姬旦离开,只剩姜尚一人,他们俩一边大吼命仙人再次发动阵法,一边父子合力发动了一道细细的疾风朝姜尚扑去。姜尚面对刺骨的剧烈冲击,一下子抛出了十副玉坠金钩,面对冲击撒出去,自己则滑开了飞廉氏父子的合力一击。

冲击迎上金钩,就发出滋滋滋的一阵尖利刺耳的摩擦声,被十副金钩牵引着,就在接近姜尚面前时突然转向,划出一道圈,呼啸着朝众仙人扑去。众仙人群立即骚动,一片惊慌,四周的田阵防御水雾则随着十道冲击接近而急速流动。他们虽然合力强悍,但毕竟反应不如姜尚这样的仙师敏捷,大多数还没来得及发动反击,就被冲击撞上,只能靠自身爆出杀气硬撑,但终究抵不过一个井田阵的猛烈冲击,被呯呯呯的几声撞上,有些血肉模糊,当场掉了下去,有些则因爆出杀气抵消了一部分冲击,还能支撑,另一些则因反击及时,只是被余波撞上,也受伤退到半空。阵势则顿时被冲散。

姜尚就趁赢革和飞廉氏一时惊呆,迅速接近众仙人,嗖嗖嗖飞出数十道金针,瞬间刺中几十个受伤的仙人,被吸去血气掉了下去。

“剩下的人还不交出宝玉随我去阵后投降,更待何时?”姜尚立在仙人之间大喝道。

但这些都是对大商死忠之士,哪里肯投降,当场就有几人爆出杀气,浑身杀气四射,一组组的就近对姜尚合力发动阵法冲击。但自然又被姜尚金钩牵住,冲击疾风在一片刺耳的刮擦声中急转朝他们射回。呯呯呯的几声炸裂之后,城墙上响起宫正官让他们退回的呼声,其余仙人都往城墙上退走。姜尚追击,瞬间又射中几人。

飞廉氏和赢革回过神来,正要朝姜尚发动冲击,但却被姬旦的二十四璧拦住,飞廉氏父子自知不是对手,急忙飞回城墙。

“帝辛百人亲信战死,快来擒杀!”姬鲜一边借风传音大呼,一边如入无人之境的迎着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士卒闯入。士卒此时正一刻不停的发动箭雨,阻止周人靠近,无暇合力对付空中,姬鲜得以就近一道冲击。但这道猛攻却在城墙上方突然转向,呼啸着随着箭雨往周人阵地去了。姬鲜还没来得及惊讶,宫正官已经飞身半空,随即剑指周人射向城墙的一道冲击。只呼啸一声,这道冲击凌空从守城士卒头上越过,被他飞剑牵引滋滋急转,射向姬鲜,把他逼退。

飞廉这时只好放出帝辛罗罗鸟,要招司命火速过来护主。而残余的二十几个仙人则与千余士卒一起,在赢革指挥下,朝半空发动阵法冲击,威力相当于几十个井田阵,总算一时阻挡了姜尚等人的接近。这时,应姬鲜呼声,姬奭偃女和蓐收氏太师挚芮伯到了,昆吾氏也在高空查看。

“先请吕侯散去阵法冲击,再由我来领头,大家合力一击,一定可以把那些士卒打散!”姬鲜看多了些人,就呼喝命令说。

“先不破宫室阵法,如何能击溃士卒和仙人?”姬旦不满姬鲜发号施令,质疑说。

“四弟勿忧!我有绝技可破宫室阵法!”因为姬旦适才救了他,姬鲜也不好顶撞,就缓和笑着说。

众人答应一声,姜尚姬旦则先靠近城墙上方,立即迎来一阵狂暴的冲击。疾风周围尖利刺耳的滋滋滋滋声几乎要盖过双方在城门下的对轰撞击巨响了,只见这道如巨岩般的冲击上分出十道冲击呼啸回转,不可阻挡的擦过姜尚,划破天际而去。姜尚估摸着这猛击有几十个井田阵合力,便不敢强行再以金钩借法牵动。他滑开疾风时,周身聚起的反向水雾疾风如刀般急速流动,化解着冲击余波,不自主的被余波刮得急退百步。姬旦则点亮二十四璧护身急躲,但仍然勉强擦过猛烈的疾风冲击,呯的一下被裹胁到几百步之外去了。两道以射鸟法发动的追踪冲击也撞在他的护身宝玉上,拦了下来。

就在城上士卒和仙人刚发动冲击,还没来得及发动第二击的间隙,姬鲜与众人已经趁机到了城墙内侧的上空,他一声号令,姬奭芮伯等人的田阵冲击,以及蓐收氏的聚光会聚为一道白亮的冲击,斜斜的冲向城墙上拥挤的士卒。而姬鲜在冲击擦身而过时,眼明手快激起了冲击周围的一串宝玉,冲击顿时转而划弧,几乎与城楼地面平行的呯的一声巨响,撞在了城楼内侧的女墙上。

拥簇帝辛的士卒仙人还没来得及转身,只有守卫在靠近城墙内侧的一群士卒之前就察觉有人飞到头上的呼啸声,对姬鲜他们发动了一击。但这一击是对着空中发动的,自然就擦过被姬鲜转向的冲击去了,并毫无阻拦的直直撞向刚发动完冲击的众人。撞在城楼内侧墙上的冲击没有被宫室阵法阻拦,而是呯呯呯呯的连声大响,撞开的女墙裂缝迅速延伸到地上,碎石飞溅,热浪四散,分五道沟壑一路沿着地面崩碎而去,立在地上的士卒都浑身碎裂惨叫而死,跳到半空的众仙人也有些抵不住热浪侵袭,嗷嗷大叫,帝辛则被宫正官带到半空,“墙内!墙内!”他一边大呼,一边聚起在阵法内四溢的热浪,汇聚起来从上方排出,总算没有使帝辛受伤。

而这下,刚发动一击的姬奭、芮伯等人却来不及阻击士卒的阵法冲击了。“散开!”姬鲜高叫一声,就已经先自躲开了冲击,他敏捷远在众人之上,自然毫无问题。姬奭等人脸上身上被疾风划破数道,但他与偃女、芮伯三人本身离得近,三人周身有宝玉定阵,冲击刚撞上这些宝玉,就随之一连串的斜射飞出,在一阵呯呯呯的宝玉碎裂声中,把大部分冲击都引导转而射向高空去了。而仍有部分没能被转向的冲击则撞在三人身上,口吐鲜血。他们身后的太师挚则有图法护身,冲击还没近身就被多重法阵拉扯四散而去。蓐收氏则由于离得远,躲开了这道冲击。

“姬鲜!你为何不助我们阻拦阵法冲击?”蓐收氏飞身上了骂道。

“我已有提醒,让你们躲开的!”姬鲜嘿嘿笑着。

“不是谁都有你这样的法力,能轻易躲开,更何况你既然要转向冲击,就应该事先告知,我们才好早做准备阻击刚才的猛击!”蓐收氏继续大骂,“你这样做,不是让我们冒险换取你立功吗?”

“大家都是在为击溃殷人努力,何苦计较这点得失!”姬鲜立即脸色下沉,“你主子姜尚不也是为了自身性命,牺牲女丑氏了吗!”

蓐收氏看他歪曲事实,大怒不已,正要反驳,却被姬奭挡住,“蓐收氏少歇,三世子本意其实是好的,大家都是为了伐商大业嘛!”他安抚局面说,“这事也不要传出去了,不然下次没有三世子的带领,如何破得了这宫室阵法,如何齐心合力取胜?”

姬鲜心中一震,想姬奭说得没错,此事要是传出去了,恐怕一定会落得个牺牲他人立功的恶名,到时候就没法树立威望服众了,“是啊是啊,蓐收氏,我与你羌族的弇兹氏交好,你看在她的面上,就少说两句吧?”他立即缓和下来,赔笑说。

蓐收氏当然听得懂他的话中之意,他是怕自己把此事传出去,要允诺如弇兹氏那样给自己一彪兵马,来贿赂自己。想到此事大有回旋余地,她便也报以微笑,答应了。

此时城墙上明显被划出五道沟壑,沟壑周围尸体堆积,宫正官和帝辛正在大喝殷人列阵守住城墙内侧,防御空中立着的姬鲜等人。宫正官正要带着帝辛下地,突然看到城墙地上裂缝里正冒出大量烧化的铜水,并发出嘶嘶热气,他刚对仙人命令“聚起热气!”这些铜水就汩汩如泉水一样喷出,并有火红刺眼的炭砖飞出,顿时使城墙范围的阵法内热浪四溢,靠近沟壑的士卒都被炙烤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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