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廉氏听到上面巨响,而赢革又没有回来,知道出事了,他大吼着飞身而上,却被邑姜拦下来,二人缠斗。
赢革在蛇蜕里挣扎大喊,“任女,你放我出去,看在我们的旧情上,饶我性命,我会为你奴仆!”
“你杀我父伯,我恨不得现在就捏死你!”任余对着手上蛇蜕吼道。
“要我一死,反而痛快!但你不如禁锢我法力,留我做奴仆,也好慢慢折磨我为你解恨!”蛇蜕里又传来赢革闷声哀求,“要快,再不合拢我的化风,我就死了!”
“不要管来氏,我们先下去,再一起问罪!”姜尚此时收起水镜就飞身下去,但任余却有些相信赢革的话。现在她只剩下母仇要报,但姬鲜法力高强,若来氏真的能被像巫咸王、少司命那样的蛊毒威慑,为奴供她使唤,她杀姬鲜就有把握了。她这样想着,就开始有些担心,便先把两条蛇蜕合拢贯通,让赢革魂魄融合。但她刚接拢蛇蜕,就嘭的一声炸裂,蛇蜕粉碎,赢革化风嗖的一下逃走。
姜尚猛地回头,射出一道激流尾随那道疾风追了过去,立即使赢革化风减慢,被激流上的借法吸住。任余因受骗恼恨至极,忿怒挥动几颗水玉漩涡,追上赢革化风朝他甩了过去。一道耀眼的漩涡被任余牵着赶上被吸住的赢革,呼啸一下卷走他一半的风魂。任余飞身赶过去,愤恨的用力挥动牵扯漩涡急转,呯的一声巨响,漩涡爆开,化作一片耀眼的血雾四射而去。姜尚这边则已经以激流把赢革的部分化风拉扯回来,以金钩紧箍,使赢革现形,没了双腿气喘吁吁。
此时飞廉氏仍然在与邑姜对峙,但南宫利一边大呼来氏被擒,一边赶去助战,他只好怒骂两声,化一丝疾风射入了地下草丛,南宫利和邑姜飞快的接近地下,却完全看不到草丛中飞廉氏化风一路飞过的扰动,根本没法追踪,只好返回。
“吕侯,只要你肯放了我,我便劝降我父侯,他正要带着大商的数万宝玉,密谋在东土起事!”赢革此时虽然失去双腿,但为了性命,也只好忍着剧痛哀求。
“你作恶多端,名声极坏,莫说别人,就在这里的任女也不会放过你!”姜尚喝道,带着他飞下去了。
“吕叔舅不要跟他多说,交给我来慢慢折磨他就好!”任余在一旁咬牙切齿的说。
“那是我与任女的个人恩怨,作恶的传闻都是任女因爱生恨传出去的,怎么能说是作恶多端呢?”赢革脸上虽然痛的流汗,但看到这时邑姜南宫利都围了上来,就大喊申辩。
任余此时气急怒极,竟然一时都来不及反驳了,“那祁女呢,你毁坏她清白,又借机打伤她所爱,这难道也是任女散播谣言吗?”邑姜上前喝道。
“那时祁女是你们西土诸邦之敌,我与她之事与你们何干,后来打伤姜疑也是任女传递的消息,没有她,我哪里有机会设下埋伏?”赢革大声申辩说。
任余忿怒已极,挥手搅动一道耀眼的漩涡就要把赢革绞杀,但被姜尚眼疾手快,金钩一出,把漩涡嗖的一下牵引到半空去了。“任女莫急!还要留他给祁女姜疑解恨!”姜尚一边说,一边伸手收回飞到半空了的金钩,“那你杀任伯的事呢?赶快招出事端!”他转向赢革喝道。
“任伯是他要密谋杀你吕侯,还有任女…”赢革此时挣扎着大喊。
“还敢诬蔑我!”任余扑了上去,手上握住一道漩涡刺入赢革胸前,“慢来!”姜尚大喝,邑姜和南宫利便冲上去,一个以玉瑗定住任余,一个把赢革往后吸。但只听嘭的一声响,赢革身躯已经被体内漩涡绞断,冒出一大片血肉浮在半空被玉瑗定住不动,而南宫利以聚魂之力只吸回一个头颅。
“你怎么把他给杀了,祁女姜疑他们还等着报仇的!”姜尚此时刚收起半空中的金钩,责备她说。
“这人又可恨又狡猾,最好不要久留!”任余此时脸上阴晴不定,掩盖着心里的隐忧。虽然此时杀了赢革没能得知他杀任伯的事端,但为了不招致姜尚对自己的怨恨,也只好下杀手了。
“刚才来氏说任伯要谋刺我父侯,是真的吗?”邑姜质问任余说。
“是他在狡辩,我父伯只是要趁吕叔舅与唐国太师会盟,夺取图法而已!”任余慌忙辩解,“此人刚才还欺骗我把他收入一条蛇蜕,结果却趁机逃走!”她恨恨的说。
姜尚与邑姜互望,觉得虽然任伯可能确实有谋刺之心,但既然此事过去已久,任女又是个可怜人,也就没必要再逼问了。
姬发回到沫邑,邑姜就来劝他抓捕挚壶氏,以报谷底告密之恨,但不料却被姬发一口拒绝。
“挚壶氏向我密告了任女暗中向妲己提供情报之事,我们偷袭牧邑途径邢丘时庸人逃亡就是她安排的,这足以将功抵过,赦免他为我做事算了吧!”
“你怎么能这样呢?你之前不是还誓言要找出密告谷底位置的暗谍吗?”邑姜不高兴的呵斥说。
“此时不一样了,我正在用人之际,而挚壶氏远比任女老实可靠,两者取其重,自然是优先保留挚壶氏!”
“但我在与任女商议追击来氏时,无意间把挚壶氏是暗谍之事告诉任女了!”邑姜嗫嚅着说。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姬发骂道,“是不是仗着我宠着你,越来越没心思了?”
邑姜哪里受过他这样的训斥,哇的一下就哭了起来,姬发只好安慰她,“你如果再这样行事不可靠,我会考虑要不要让你卸下军务了!”
“你要夺我兵权吗?”邑姜止住哭泣,推开他说。
“只是让别人接替你一下而已,过一段时候再继续让你带我的二师嘛!”
姬发随即派挚壶氏和姬高去抓捕任女,果然已经找不到人了,侍妾说任女在追击来氏回来之后,就说有事先回宣地去了。姬发急忙以风使传信给孟邑的诸师氏将领,让他们带兵攻伐宣戎。此时孟邑的妫满已经率师攻伐霍侯艾侯去了,而柞氏去了昆吾攻伐雨师妾,姜疑攻伐杞国,吕氏兄妹正在与戏伯的师旅交战,只有钱氏还在。他便领命,整顿师旅往宣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