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草地被人为踩出了一条路，所以这里一定不只有我来过。我也是依据这个才往这里走的。接下来的路，虽然难找，但是也有机会吧。刚刚，打到了一只松鼠。它的尸体就在我身边。放下行囊，打开来，我拿出放在里面的我的打火石，还有一把比我随身携带的小刀更长一点的锯子，站起身走向边上的树木。

......锯了几根树枝下来以后，我用锯子的头在土地上挖了两个洞，然后把两根带分叉的树枝插进去，再把一根普通的树枝横放上去架着。接下来....把其他的树枝点上火，放在两根竖着的树枝中间。然后，我把松鼠直接插进横着的树枝，再架上去。这样烤熟松鼠肉。顺便，这个火还能用来取暖。这个季节，我相信夜晚的风不会太弱。已经是接近冬天了吧。

不过这么好的地方，为什么没有人居住呢。.....野兽吗。还是说......当然，人比野兽可怕得多。.....看着火焰的话，强光照得我眼睛不怎么适应。暗一点的地方，眼睛的焦点那里永远也看不见，是一个黑点。....所以，非常尴尬的是....光线暗的时候怎么也看不清细小的东西。因为细小的东西用余光经常分辨不出来。

不过.....对于我现在这样的生活已经足够了。我把锯子上的泥土用小刀的刀背刮除。....我很喜欢金属制的工具，而且我希望它们永远是散发着金属光泽的。这样的金属上有时候一闪而过的反光很不错。

把细节部分的泥土都剔除了之后，我把锯子放回到打开的行囊中。...这三根树枝要不要也带上吧。不过.....走那片岩石地带，可能树木会很少，引燃的木材会很少。....不过我想，再怎么样也不太可能一棵树都没有吧。伸出手，我把横木转了半圈。

然后，就可以慢慢等它烤完了。我闭上眼睛把整个上半身向后靠。脊椎压上坚硬的石头有点痛，不过无所谓了。由于寒风，我的眼皮比较冰冷，一闭上就感受到了眼球的温热。这种冷暖相交的感觉还不错。把双臂向后靠，手肘放在石块上。这样，脊椎就不会痛了。不过这样的话，暴露在风中的双手有点冷。.....这样的旅途状态下，我原本还并不打算多消耗热量的。但是气温改变不了。

行囊中还有一把弩。是比较小而轻便的类型，不过箭只有六支。剩下一点之前树林里储备好的食物，一些野菜树果。....我带来的东西非常少，可以的话，再多加一张地图就好了。不过当初没有准备地图是因为我觉得肯定能遇见当地人的。这算是失策吧。身上的水壶，明天我就去灌满水，然后准备带着这些东西走过荒漠。因为寒冷，水并不需要特别多。

....差不多了吧。我把横木拿下来，在手里握紧开始吃。...当然不可能今晚全吃掉。剩下部分我要装在行囊里。下次食用的时候用打火石烫一遍再吃就行了。.....皮被烧得滚烫，在寒风中吃感觉很不错。

火焰放出的热量让后面的景色受到影响波动了起来。就好像那后面的树木草地被笼罩上了一层水。水与火吗.....打开水壶，我稍微喝了一点装在里面的河水。.....啊，很冰冷。一直捏着横木的左手有点酸了，和拿着水壶的右手换了一下。.....事实上，我在拜师之前就有过这样的生活了。很多的危险，曾经被我逐个克服。....我的运气很不错。有人说过活下来的人都运气很不错。......我又咬了一口。然后，我站了起来。向身后的荒漠看去。

....我没有带望远镜。不过目力可及的地方应该是没有人。荒漠中，虽然是夜晚，但比树林里要亮一些。虽然我仍然无法看清焦点处的东西.....问题不是特别大。不过.....稍微有一种走不到头的感觉。....这一定不是因为看不见边际而产生的感觉。....是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这样的荒凉地带了。心中涌起了一瞬间的要不要往前走的犹豫，也被完全打消了。毕竟我运气好。我又咬了一口。

......再坐一段时间，就睡吧。....不知道明天什么时候会醒来。我把火灭了，就闭上了眼睛。然后全身感官变得灵敏....这样稍微放松一段时间就会睡着了。

.......

............

....在天没有亮的时候，我就醒来了。醒的时候两眼的酸痛不知不觉就消失不见。灌了水之后，我一步步地走出了宁静的树林，踏入荒漠。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清晨的树林比夜晚要宁静。....鸟类还没醒来吗。看来我醒得太早了一点吧。但是睡得也很早，既然没有睡意就没有多滞留的必要。

走在岩石地，硬度就感觉不一样。另外风吹上来比树林中的感觉更安静。但是似乎更冷一些....这是因为周围没有什么东西而产生的危险感带来的错觉吗......我脚下沿着的是勉强看出的有人走过的痕迹。这些痕迹断断续续.....但是既然是这样广阔的地方，我想大多数人应该会选择径直走向目的地吧。所以判断出了大致方向，我就准备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至于参照物.....大概不是很需要。

.....走了很长一段路，我打算稍微休息一下。在这样的寒风中我并不想一次性浪费特别多的力气。前面几步路的距离是一个高起的地形。....只是像脊背一样的隆起，而且顶部很薄。可以靠着这个东西坐一段时间。

天已经完全亮了，现在视野畅通无阻。不过几乎看不见树林了。....我走得比预计的速度似乎快了点。不过，什么东西都不想着的时候，脚步的确是会自己逐渐加快的吧。我又把双手的肘部往后面地面隆起的顶部上放着。这样久坐肩膀不会酸。

不过.....一路走来，竟然还真的没有看到过树。如果没有提前准备好一些食粮，我现在就会稍微有点慌了吧。我扭动了一下颈椎，那里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吃生肉.....我从来没有试过。我的肠胃不知道有没有那么强大。不过，寄生虫什么的应该不会特别多吧。就像我体内大概没有寄生虫一样。就是.....血腥了一点。感觉像野人一样，有点令我反感。人类是....杂食的。树果的话.....可能有点水分。

.....什么声音。....有人吗。我把头向后转去，......还真是有。在比较远的地方，有很多....准确来说不是人，我听到的是车辆的声音。马车.....吗。不，那个形状应该是.....战车。比马车多出点东西。....等他们走过了跟上去吧。这么想着，我看向了领头的那辆战车。.....很大。那个是.....上面的旗子，在这里看不太清楚。不过旗下的直杆上似乎有人。

大约有......这侧面看过去的话，可能有上百辆吧。这也要准备相当数量的马匹吧.....他们行驶地非常快，地面上腾着烟。看够了之后，我回过头来。

......可能是军队，吗.....但是西塔说过这里已经......啊。是那个吗。骚动.....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总之，看这战车的阵势应该不是普通的来头。即使直接说是某个反叛军我也能轻易相信了。拿出水壶喝了一口，我仔细听着后方的战车声音，闭着眼睛。.....如果他们真的是反叛军之类的.....我还需要提防一点......好在是人类，应该不会不讲道理。如果不是魂飞魄散了的人的话吧......

...我轻易地就想起了小镇上的那些人。然后，舒了一口气。....当然，隐藏我的法术是一定需要的。.....这么做着心理准备，后方的声音不知不觉逐渐减轻了，留下一如既往的风声。....差不多行动吧。...我站了起来。

.......

跟在这个大部队后面的感觉，.....有点孤零零的氛围。它们似乎逐渐减慢了速度.....是前方有什么吗。总之在这里的话什么都看不见。不过......

啊。没有遮掩.....我看了看四周，都是一片平坦。这样的话.......啊。他们停下来了.....我就这样原地站立着，.....好像，我有一种预感。......

....啧。果然没有错吗。远远地就能看见有一辆车往这边开过来。....被发现了吗....啊，我跟得太近了，我忘记他们可能有望远镜了，一直在以自己的眼力做基准......不，他们应该肯定有望远镜吧。逃跑也无济于事.....我只能这样站着听呜呜的风声。

......

开到眼前，从里面下来几个人。这个战车，四个轮子只露出一半。而且马身上也披着东西。.....金属。正在闪闪发光。另外车身在木制框架上装了很多金属的部件。上面应该是有探出头观察的地方。从车里，走出来了四个人。.....大概这就是标准乘坐人数吧。他们向着我走来。而且，不详的是他们分散了开来，站在了我的四周。站在我眼前的那个开口了。

“哪里来的人。”

“......北方的国家。”

我这么回答并没有引起他的任何反应。突然，颈椎上一阵疼痛......啧。预感没错吗.....

.........

.................

好像，有坚硬的感觉......啧。我趴着倒在地上了。双手撑起，.....地面是木板。一条条长木板拼接成的。....木头的话，也没那么坚硬吧。

“醒了么。”

在我前面的这个声音促使我仰起头。那是.....一个小孩子？她看到我醒了之后，稍微往我这边走了几步。然后她面无表情地开口。.....她的腰上佩着一把大刀，....几乎要碰到地面了。

“开门见山吧。我是克塔罗盗贼军的第二代首领。”

“......”

我改变了姿势，转为了坐在地上，听她继续介绍下去。

“你呢。有兴趣加入我们吗。”

“？.......”

她这么说着，向我伸出了手。...介绍已经结束了吗。竟然还直接邀请我加入盗贼军了啊。如果拒绝会怎样呢。....从她的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我只好去观察周围的人。她的后面是海域，看来这里是个渡口吗....四周的确有一些盗贼模样的人走动着，但是似乎没什么人注意到我。.....有一些人从战车里出来往渡口上停靠的战船上转移。还有一些靠着战车站着聊天.....看来是没有胁迫我的意思。那么，我的行囊.....也在身边。.....他们什么都没做吗？

“原来如此。看来你是.....”

“.......”

她仍然面无表情地把手收回。但是这样的动作我根本看不出她理解了什么。....在不使用法术的前提下。....我不禁垂头思索起来。

“我没有强制的意思。你也看出来了吧。”

这么说着，她回过头去，走到海水边看着海。海水在那里拍击着木板，她站在不会被淋湿的地方。...她似乎还有话说，只不过现在正在组织语句。....我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坐着等她。现在看去，她一动不动地伫立着，不管怎么仔细看都一动不动。

“这个世间，人有分出优秀和不良两种。”

她毫无情感色彩地这么说着。....

“区分他们的是浅显的表面现象。功劳，水平。.....人的能力高下，与某种工作的习惯程度是没有关系的。”

她这么说着，头稍微往左转了一点。看着另一片海水。

“人为什么想要成为优秀的那一批呢。那是虚荣心。于是，轻易地就出现了这么一种情况.....贪慕虚荣的肤浅的人们，把那些或许有能力的人踩在了脚下。”

.....这是........

“大多数的人，没有思考的能力，只是人云亦云。但是仅仅如此，他们就能轻易地粉碎有思考能力的人的一切。他们还能获得满足感。”

然后她又看回了正前方。.....我长舒一口气，理解着她说的话。....不难理解。然后，她继续一动不动地说了起来。

“不良们以为自己真的是错的，他们自暴自弃。然后这样的行径，更成为了别人贬低他们的理由。......回头是岸？不。那可是沼泽。”

这是......西塔的话，能解释这一切吧。这是人们魂飞魄散的结果。正因为魂飞魄散所以要通过这种方式共享灵魂，于是越发加剧.....说这些的话她不可能听懂。她看来只是观察到了表象....

“所以你们就当上了盗贼吗.....没有教化他们的可能吗？”

她轻微地摇了摇头。

“你太天真了。”

.....没想到我会被她说天真。她头也不回，继续说着。

“他们根本没有接受新理论的承受能力。”

她说完这句，转过身来。

“就算逼着他们听你说话，他们当时会表现出听懂了的样子。但是其实呢。”

“.......”

她逐步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

“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他们会逃避一切。”

原来如此......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就是因为控制思考的灵魂已经集中不起来所以意识不到自己了。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想好了吗。”

我抬起头，看见她又向坐着的我伸出了手。然后，她又不动声色地开口了。

“这个世间的教育者也需要教育。你打算加入我们吗。”

“........”

是吗.....教育者需要教育.....也就是说用武力，不容分说地教育他们......我不禁微笑了一瞬。.....按她的说法，多半这个世间的教育者反而会去利用虚荣心去教育人吧，或者教育人们不要思考之类。这么想着，我也伸出了手，握住她娇小的，根本不可能拉得动我的手。我站起来之后，她默默地转身往那艘战船上走，踏着木地板发出着咚咚的声音。

“我们这里，几乎都是原本的不良。”

“.....”

我一边背起行囊跟着她走着，一边看着四周.....人很多。但是很少有仔细注意我们这边的人。

“我是原首领克塔罗的女儿。叫我统领就行。”

“....我叫西格玛。”

“你的行囊里面，都有什么。”

“.....食物和武器。”

“食物？”

“啊.....肉和蔬”

“都扔了。”

“......”

她迅速果断地打断了我。....虽然我不是不想扔，她这么轻易的态度着实有点不容分说的感觉....她的头发很明显被剪短了，连肩膀都没有碰到。但还是随着步伐和冷风晃动着。

“恩？这人是.....”

像是看守一样站在上船口的人注意到了我，但是被统领举起的手打断了言语。她就这样头也不回地走上了搭在甲板上连接船和岸的木板，脚步声大了起来。这就是盗贼的船吗.....船靠后方有个很高大的房子。中间是一根很长的杆子，是装帆的吧。和战车一样，船头有个三角形的旗子，用竖着和横着直放的杆子拉住，在船头往前延伸，这样从侧面能看见旗子。....那个房子看来有两三层吧....

“在发什么呆。”

回过神来，她正站在船上回过头这么说着。....在这个像看守一样的人的注视下，我也踏着木板往船上走。确认这一点之后，她即刻转身向着那个房子走去。毕竟是不小的船，甲板两边有不少人靠着船边站着。....船身有一点摇晃。

...果然有几层吗。房子内部墙壁上有一个梯子，用粗绳打结做成的。这个长方形绳梯的四个角看来都是被巨大的钉子固定住的。每一条横着的绳都呈弧形稍稍下垂着。统领也没和坐在各个角落的其他人搭话，把刀放在了一张桌子上，地图的旁边。地图上还放着一些棋子一样的东西。

“上来。”

她对着我这么说了一句，就在周围人的聊天声中默默地往上爬了。....在第二层还有一个绳梯，那个空洞中往上看是天空，还能看见一点围栏。看来是瞭望台。....她又继续往上爬着。

最顶上，一部分是瞭望台，而这瞭望台的后方有一个小一点的房子，那个上面应该上不去。地上放着一块木板，大概是用来盖住上来的洞口防雨的。不过这个小房子，上面的金属装饰做得很精致，甚至还有花纹。这个方方正正的小房子每个顶点处都被装上了金属装饰，沿着木制的棱边延伸着，刻着细长弯曲的花纹。

“在看什么？”

“.....第一次看到这种建筑。”

“这是我家。”

“......”

“其中一个。”

这么说完，她就转身进入了房子。...这里是她专属的房子吗。怪不得很安静，没有其他人在这一层。随着她进入以后，....里面的装饰和外面不一样，很简单。除了必要的家具以外什么都看不见。....感觉，和那个小镇上的木屋里，我们住的房间很像....不过这里要小一点。尽管如此....有一面墙上钉着一个书架。在它前面就是桌椅。

“我在这里学习了历史。”

她站在书架前，看着一排排的书籍，似乎在回味着什么。然后，一动不动地继续说了起来。

“所谓遗臭万年的人，有很多只是被推卸了责任。”

这么说着，她伸手取下了一本书，然后翻起了有点老旧的书页，一边看着一边继续说下去。

“你喜欢看书吗。”

“...不。”

“是吗。”

.....就我感觉，她在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之后就应该不会继续和我谈话了。现在透过四面都有的窗户，能听见风声和海浪声。....为什么不装玻璃呢。“哗啦”地，她又翻了一页。

“有擅长的事吗。”

“.....在野外生存吧。”

“是吗。”

是懒得用力吗。“是吗”说得非常轻。这么想着，她又翻了一页。

“北方的国度？”

“.....切西安，我住在靠海的一个小镇，伏里诺港。”

她一边听着，一边快速地翻书。很快，她的目光聚焦在一页纸上。果然是在找我原住地吗......看来她果然是思维很缜密的人。....不过这一点的话早就从她至今为止的动作上看出来了。不过和她的身高相比....这真是让人会心一笑的事情。

“之前，我的部下去过那里。”

她这么说着，转过身来，把书合上拿在垂下的右手上。...是不小的一本书。...之前来过镇上的那群人吗。...他们就是，眼前这位统领的部下。....或许曾经是她父亲的部下，现在转变为她的部下了。...是去世了吗。

“在发什么呆？”

“.....在想你的父亲。...”

啊。不知不觉就直接说出口了。因为她给我一种说什么都无所谓的感觉。

“他的话，几年前就去世了。”

她这么说完，气氛有点沉默。于是她把书放回，逐步走到靠船后的墙边，看着窗口外。....外面能看到后面还有几艘船。是个船队吗。她把双手背在背后站立着看。...这是个让人很想打破的沉默。

“你的军队是包括海军和陆军？”

“海军统帅和陆军战术指挥。全军的总指挥。”

是吗......我看向了左边，书架旁边的窗口外。那边是陆地，能看见平坦的地形...是那个荒漠。那么，既然她问了我的能力，我接下来就礼貌地等她开口吧。....我就这么站着，听着风浪声。

“回来了。”

“？”

回过头去，发现她拿着望远镜看着右边那面墙的窗外。......有什么吗。我走到她边上，聚精会神地看着。.....有几个黑点...

“...小船？”

“恩。我的侦查部队。”

在我把注意力从那里移开之后，注意到她在看着我。.....啧。

“你会法术？”

“....”

我不怎么想回答，垂下了视线。....但是这对她来说相当于承认了吧。不过尽管如此，她还是不带表情地看着我。....不过她给我一种暴露了问题并不特别大的感觉。她这么看了我数秒之后，默默转身走了出去。随后跟去以后，发现她站在围栏后面，在冷风中望着侦查船队的方向。

“总之。先跟在我身边。”

“......”

等了一段时间，她一动不动地这么说着。略显强力的海风，让人感觉会吹动她身体，但是没有。右边可以看到，甲板上的一些人也看到船队了，都往那个方向聚集着。

“走了。”

这么冷淡地说着，她就走向楼下。

.........

走到一楼重新佩上大刀之后，她径直走向甲板。...甲板上聚集着很多人，看来不是我应该轻易出现的场合所以我就站在了房子的门内看着。人群一下子散开让路，从上船口走来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全副武装。他从那一边散开的人群中逐步走向统领，统领也朝他转过身去。走到她面前以后，他为了便于说话单膝跪了下来。

“久闻大统领大名了。虽然早就听闻，但是没想到是如此年轻。”

“是吗。你是？”

“在下是近日推选出的新任陆军统帅，是个粗人而已。”

“是吗。”

她不屑地说完就转身继续看着侦查船队。见状那人又开口说话了，而且为了让她听到加大了一点音量。

“今后还请统领阁下多多指教。”

“你话太多了。”

“......”

侧过头这么说完她就往前走去。一下看清了气氛的，原本聚集在那里的盗贼们一下子散了开来，让给她一块空地。.....这些盗贼，不是挺懂分寸的吗。而跪着的陆军统帅也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你怎么看？新来的。”

我背后，原本坐在各个角落的三个人站着我身后身边，他们应该也看见了刚才的场面。一个人抱着手臂走到我身边这么问我。问我意见的话......

“请对方指教就是希望对方指出自己的缺点，好改正。”

“是吗.....但是这样不会把关系搞坏吗？”

这句话我并不怎么想回答，所以我转回头看向统领。....

“谁知道.....呢。”

嘴上这么说，我心里却有点想笑。不过也就是说.....她不会亲自上陆军战场吧。战术指挥......这么梳理着时，那一边的侦查船队从那边的入船口爬上来了。不过在这里听不见他们和统领的对话。然后，统领和边上的人说了一句话，那人往船尾跑去，经过这个房子的边上。

“.....好像要开船了，准备准备。”

我身边的人也动身走出了房子。....我也过去比较好吗。我慢步往前走着。......才走出没几步，船身的摇晃就开始加剧，然后开始动了起来，帆也被迅速打了下来。我走向能看见船尾的船侧。这里能看见后面的其他战船。然后，有十几个人跑来往船侧上装金属挡板，中间有空缺的形状。应该是用弩箭的攻击方式。后面的战船也相继做起出航准备。我沿着这群忙碌的人工作的船侧，走向统领。....两种情况下我会忽视他人的视线，一种是没有任何人在时，还有一种就是现在这样混乱而忙碌的情况。统领正站在旗杆的边上，看着前面。走到她身后有几米的距离时我停了下来。

“要往西去。”

她看着前方这么说完，跳上旗杆，扶着拉旗的绳索在直杆上往前走。毕竟有风，走得不是很平稳。甚至看上去有点危险。她慢慢走到了没有旗的多余部分后，朝左侧坐在了杆上。两腿在左边垂着，随着船身摇晃而晃动着。左手为了平稳，拉住了旗子上的绳索，右手则扶着多出的一点杆子。然后头转向右边，看着前方。

海浪一掀一翻的响声和海鸟的叫声渲染着。船身大幅度地随着风吹帆而转向，我也不住地在腿上用力以保持平衡。而她的身体和两条小腿也随着船体不断前后摇晃，加之上下的晃动，看上去非常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