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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世醒来已是三天后,雪山里的熔洞,配上铜镜的反光,映衬的洞内绿树上宛如披上了晚霞,水缸内一条锦鲤一个翻身,波光凌凌好不美丽,地上铺着被染黄了的白熊皮,温暖而且辉煌,拿过床边的还散着热气的清粥慢慢喝了起来,粥上的味道比房间的芳香还沁人心脾。

“师傅说你再赖着不醒的话就给你扔炎河洗洗,没治就顺便火化了。”项文精赤着上身走了进来,说完这个头埋进了水缸,大口大口的吞咽声,完了还拿水洗了把脸。

“哥,你上辈子肯定是头大水牛,怎么不让你在这缸里淹死。”随之而来的项舞看自己哥这幅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看小七也是江湖人,哪里会在乎这些个花花草草的事,妹,以后没往缸里放鱼了,喝起来有腥味。”项文倒是呵呵一笑埋怨起自己妹妹来了。

项舞一看说不过没脸没皮的哥哥,撩起袖子就要动手那娇蛮的样子别有一帆风情。

“师姐有心了。”陈世适时站起来帮项文化解一场劫难。

“出去走走。”项文也立马到陈世身边以他的身高揽陈世的肩膀有些困难,但他就像只半蹲着的熊强行陈世把揽着出了熔洞。

整个火山壁像个放大的蜂巢,上面满是熔洞,洞口是一个大大露台,没有一条路可走。“有匾的是有人住的,没匾的是废弃了的,千熔台的规矩是擅闯他人熔洞者,洞主可召全台之人生杀予夺,所以不管有没有匾最好都别进,。”说完项文怕怕似对陈世道:“小师弟我们是同门,你可要原谅我们则个,要不然你对我妹妹生杀予夺吧。”

“师兄言重了。”陈世看着还在作死的项文果断逃离一丈之外,果然,项文瞬间被一根根黑色丝线缠成了一个茧子。

“师弟,别听他忽悠,这是新熔洞,还没命名,到时候可以自己取名刻石匾挂上,用石匾字上的石头做令牌,无令之人进他人之洞全台诛之。”看着陈世恍然,项舞接着说道:“令牌有主次之分,主的代表所有权,千熔台就几百号人,住久了都熟悉,所以一般都会把主令放洞内,那些已经无主的熔洞你要是哪天捡到了什么令牌也可以去探探宝,还是有不少人在洞里捡到好东西。”

“千熔三生石!”陈世才把这两样东西连起来,江湖上有人会捡到一些刻着名字的石牌,听说这些石牌能千熔台看得自己前生来世。

“这是以前一个前辈的玩笑之举,上得千雪山,入得千熔台的人不会多在乎别人的东西的,不过现在倒成了千熔台一段佳话了。”项舞看着熔洞口一个个牌匾,《挽光》、《寒情》、《杀》若是有后人住进了这些地方也是一种继承吧,他看着还在发愣的陈世问道:“师弟,你想叫什么?”

“谢谢师姐。”陈世说完,手中一把炎枪在上面刻了两字,完后在字边沿挖出一大四小五块石牌写起了字,热量散去,封疆两字由红慢慢变黑。

“封疆?”项舞接过陈世递来的石牌后看着陈世手中还有三块小牌展颜一笑道:“师弟也想留块三生石?”

“还有个弟弟,不知道他到时候有没有这个缘分。”陈世点了点头。

“师傅说要为你打个兵器,叫你醒了就过去,他可是好久没开炉了,走吧。”项舞横了她哥一眼,项文身上的丝线回到了项舞的手腕,似是一个黑金的手镯。

“成形者虽说有形可以由心成器,但是千熔台的兵器不是凡兵,形气意附在上面,兵也可如形般意随心动,更是如虎添翼,江湖上说成形即无敌,但是前提是没有我们千熔台的兵器。”项文露在外面的都是细密的线痕配上的他现在的严肃的表情多了几份滑稽。

“千熔台的神兵在江湖上可是比形境强者难见许多。”陈世把一块令牌递给了项文,项文也不推辞,直接接过。

三人一行来到千熔台最大的雪山口,雪山口浓烟滚滚像是随时都要喷发,“咚!咚!咚!”的敲击声一声重过一声。

“这里只有台主才能住,是所有神兵的之源。”

“嗷呜~”一只只雪狼从雪堆中站起,一声声狼嚎悠扬绵长却不刺耳。

“这是西荒送的小玩意,走吧,师傅让我们进去了。”项文解释道:“千熔台在西荒和文朝交界之处,不说战力,就是神兵也是顶半个形境,如今战事日益激烈,雪狼在西荒也是稀罕玩意,他们基本是掏了家底送过来的。听说墨先生还送了你那本清心咒,那书在千熔台也是大有名气的。”

“名气?”陈世项文所说的这两字有些诧异。

“都说清心咒能帮人坠入魔道还能保住自我,但是也有些人认为魔本自我,无情无欲何来魔,所以这本书所需之人视若珍宝,厌弃之人避如蛇蝎,小师弟你觉得呢?”

“清心咒不适合我,只能说握着倒是清凉。”陈世看到项文眼中的好奇道:“师兄若是有兴趣可以拿去看看,只是我觉得倒是比较适合师姐。”

“哥?”项舞的手腕旋转,一条黑色的丝线已经像毒蛇般抬首,看到陈世的疑惑,项舞接着道:“保存自我的我们称之为心魔,随心所欲的我们称之为身魔,你是师傅的弟子,一般来说抢你的不是心魔,身魔就是不会抢你的,你要小心的是疯魔。”

“那师姐?”陈世倒也是好奇项舞是属于什么。

“我并没有入魔,天生的魔叫真魔,听说只有第一代魔主才是,师傅说命好的不用入魔。”项舞话风一转:“不过师傅教了我心魔舞,清心咒是能清心,对疯魔之人大有好处,我哥就是想有备无患。”

“若是可以好好的入什么魔,母亲已经把师傅当成项家最大敌人了。”

“谁叫那舞真的不错,我也就是随便练练,又没费多大劲,随心所欲也是不错的嘛。”项舞撇了撇嘴。

“哎~如果你下定决心要这样那就去做吧,也不用这般徘徊下去了。”项文叹了口气说完便不再言。

气氛有些尴尬,陈世把注意力给了雪山的溶洞,尽管他们速度接近飞驰,但是除了一阵阵的咚咚声,他也只能在闪烁的蓝光中看到一幅幅图画,劳作,祭祀,欢愉这些曾经雪国留下的痕迹在那火光下有些孤单有些恐怖。

人间是个大熔炉,人心如铁,百炼成钢。

陈世看到干戚在烈焰中敲打,脑海中想到的是这样一句话,他们三个人到后谁也不说话,就这般站在那里看着感受期中的韵律,一个时辰后,干戚的动作变的更快更大力,岩浆翻滚,他似成了火中的疯魔在火海中纵情狂舞。

“心魔舞!”项文首先惊呼出声,他看着还是一脸淡定的妹妹终于明白了妹妹的坚持的缘由,原来千熔台的传承早就到了自己一直觉得没长大的妹妹手中。

“烈焰融身,百苦炼心。”陈世看着最终完成的那把黝黑铁枪喃喃自语。

“它是你的了。”干戚把枪往空中一扔,枪重于千钧,落地后八尺的枪身有无尺没入岩层。

陈世一脚跺地,地比想象中的要坚硬,用力的一脚只是让地面开裂,陈世手上燃起黑炎握上了枪尾,冷,刻骨的冷,黑炎被枪吸收,陈世的手上出现寒霜,然后是整个人像是冰窖中待了许久的样子,溶洞中本就水汽稀少,但是此刻陈世一身冰霜。

“呼~”陈世呼出一口寒气,一发力身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随着一身“起。”长枪慢慢被拔起,最后一尺时迅速拔出,一声呼啸,寒光乍现,枪身轻吟,陈世轻轻拂过枪身最后食指按在枪间,长枪慢慢宁静,陈世把枪插入地中对着干戚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现在感激早了些,不恨我就好。”干戚安然的接受了陈世的磕头,但是摸着下巴说出的话却是韵味十足。陈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干戚继续说道:“你跪在这里是因为感激还是觉得欠我的可以用磕头来偿还?”

“感激。”陈世还是跪在那里:“师傅帮我不是因为给我机会而是因为想给自己机会,但徒弟依旧感激。”

“但还是欠下了,天不拖,地不欠,人间公道人间平,现在我也有所求。”

“师傅请说。”陈世回答的很是干脆。

“千熔台在西荒和文朝交界,能做圣地自有我们实力在里面,两边也有拉拢的意思,所以这些年没少抬举。”没有人吐槽,干戚倒自我吐槽了:“墙头草不好当,没什么大便宜,而且名头不好,但是活的也不差,我们入魔的也不期待别人给好名声,不过这些年西荒十祖的确厉害,文朝千年沉淀都开始被压制,最近这些年牧狼的范围更广了,前段时间两边都派人,这回送的东西都赶上前面的总和了。”

“师傅选哪一边?”陈世联想刚才师傅的话有不详的预感。

“放心,千熔台不是文院,在文朝土生土长,千熔台也自有圣地的入世之道。”干戚理解陈世的紧张也不卖关子了便接着道:“但是我想给你们一个选择。”

“我们?”项文看到师傅的眼神是有些意外。

“文朝或者西荒,你们一人一个。”

“不一起?”项舞盯着她师傅。

“师傅看好哪边?”陈世站了起来,对着师傅吐槽道:“两边的形式师傅都看不准么。”

“只有跳脱方能看清,我在努力。”干戚惭愧了一下,“不过文朝毕竟有千年底蕴,如今又有中兴之像,要说耗那西荒肯定是耗不过的,长生山的十祖应该是要筹备封神了,那才是他们最大的胜算。”

“封神?普天之下唯我独尊!”项文惊呼出声:“十祖这是要破天啊。”

“没出息了,要是哪天师傅要变天魔你不得惊掉下巴。”干戚怒气不争的拍了拍项文的肩膀:“谁不是图着到这一步。”

“师傅常说世间没几个能当你对手的,现在人家十个都一起封神了,你啥时变个天魔,这样徒儿也好跟着沾沾光。”

“十祖除了那头狼,随便几个我都能压着打,可是人家有十个,他们可以通过图腾同气连枝这是我做不到的。”干戚感受到项舞的怨气尴尬的闹了挠头:“封神,天魔和仙都是众人看到却不曾有人摸到的,十祖连心史上仅有,但是封神也绝不是易事。”

“师傅还真是看好文朝。”陈世听出了封神的难度,的确神魔仙现在都只是人们对境界的一种猜想,封神说难都已经是对十祖的十足的肯定了。

“以后你会明白,文院是最纯粹的圣地,它虽然教而无类,但不可否认他就是文朝的圣地。”

“师傅,我要去西荒。”相对其他人的踌躇,陈世选的很是干脆,“若真如师傅所说我更要这个机会。”

“我记得墨文良和你说过,孔家不代表文院。”虽然干戚明知陈世的选择,但是他还是想给他一个机会。

“师傅你也知道,大是大非面前孔正做的并没错。”陈世摸着自己的长枪,挽了一个枪花后把枪收到了背后,枪尖划过黑岩轻若无物在地上只留一丝红线,陈世此刻有说不出的轻松潇洒:“不说跳脱,是我自己愿意陷入这仇恨之中。”

“师弟的确比我更像一个千熔台的弟子。”项文拧一下手上的护腕:“我们项家讲的是一力意,但是家族何来一力,难怪我们项家难有上进了。”

世人求命数

豪侠猜命数

天家请命数

输!输!输!

天道五十,人争四九,文朝第一命师郑四九最后一卦是三个输,此刻干戚念起来格外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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