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一声鸣叫,一只雷鸟落在了娜丽扎的肩膀上,娜丽扎看完后脸色很是难看随后把它交给了乌密雨。
“陈世,你怎么看文朝的侠客?”乌密雨对乌格摇了摇头,倒是先和陈世讨论起了侠客:“我看你的心魔中有一个是剑客。”
“文朝讲武士之心意在止戈,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侠是除书生外第二个受欢迎的,尤其是剑侠,毕竟当今徽宗也是剑侠,我曾经年少也有这样的梦想。”随后陈世话风一转道:“不过我出生小世家,小城小镇的侠大都都是徒有虚名,很多也都是个人的热血,容易昏头的热血,文院流出侠以武乱禁这话后侠并不受待见,现在想起来,我听到的大侠还没有一个去南域的。”
“那是南疆太安逸了,我们西域差文朝的是底蕴,不是战斗底蕴,我们的荣耀的就是是战斗,但是侠的确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乌密雨把那封密信给了陈世接着道:“破境后已经不能算是凡人,上场就不公平,但凡破镜大战,天地元气都会有所损伤,所以各个圣地默认了一个破境不入场的惯例。”
“惯例?”陈世很诧异:“南域都快灭国了,这个惯例约束力到底在哪里?单真要是破镜入场,圣地会与之不死不休?”
“南域本来就没什么底气若是真有破境入场那才是一点希望都没了,圣地更不会为了惯例做什么不死不休的事。”乌密雨看到陈世的恍然接着道:“我们这些年长生山上收到的侠客的人头就有一百二十八个,不是形境的就直接喂狼了,但是我们的形境还是比文朝差的远,这些年我们不还是压着文朝,随心牧狼。”
“十祖你们已经无敌于世,惯例自不能约束你们。”
“无敌,我们和你师傅打未必能讨好,哪里来的无敌,每个人都会有压箱底的东西不是么。”乌密雨也知道陈世只是随口奉承的话,只是这些年牧狼让西域有些膨胀了,西域是无奈的接受惯例,文朝除了没有他们几个老家伙其他的都占尽优势,所以他们承干戚的情,眼前的青年还未破境却隐隐有了破境的实力,他现在知道文朝这样的人有两个,一个是只学意的墨文良,一个是停在气的韩道明,陈世去牧狼,现在他有些喜欢这个惯例了,他拍了拍陈世接着道:“我到是看好你,年轻人里面你近似无敌,接下来我们西域的边疆可要靠你了。”
“那些侠士里面会有破境的么?”陈世没有推辞,他本来就是来干这个的,他是听着书生侠客的故事长大的,侠客的水还是很深的。
“以前没有,也希望他们没这个胆,就是有了我倒也不替你操心。”
“八祖谬赞了。”
“我们在文院求学的时候,先生和我说,年少不学流水,年长要会顺风,但是不曾想自己到了天命之年却要逆命了,现在看着你们才能找到年轻时的锐气了。”
“家师最佩服的就是十祖这点了,常道自己就是个打铁的命,越大还越挫。”陈世被乌密雨连续夸的有些不舒服,前两句还好,现在真的是有如芒在背了。
“来。”八祖向另外两个一起带来的青年招了招手对乌格道:“和小世介绍介绍吧接下来就是你们年轻人的事了。”说完雷光闪过,人已消失。
“兄弟,这是我儿子乌羽,本来他可以做我们黑狼部最年轻的头狼。”乌格像摸小狗一样摸着自己的儿子头,说着有些遗憾,但是陈世还是看到乌格摸头的手并没有碰到到儿子的头发。
“那你和你儿子得恨我。”陈世看着眼前的青年,相对他父亲的雄壮即使裹着厚厚的狼皮也显得有些干瘦,整个人看上去很是疲惫,睁开双眼灰白的瞳孔很是诡异。
“和你相比他还差的远。”乌羽一言不发,乌格哈哈一笑一带而过,然后眼睛看向了另一个青年,一条青色的皮裤,精壮的全身配上青色的纹身但是一个看着桀骜无边的青年随着乌格的一个眼神默默在陈世面前跪下后又两手放到地上。
“他是?”陈世看着这个更像乌格儿子的青年。
“这是黑狼部最好的狈,本来是给我儿子挑的,现在让他们一起跟你了,把你的脚放到他的头上,只要能踩进地里,你就是他一辈子的主人了。”
“狈。”大部族的头狼身边都会有一只狈,陈世知道这个说法,不过他没想到一个外族之人都有这份待遇。
“南羽西狈相信你听过的,狈的忠诚对头狼来说可是世间的珍宝,可是我的兄弟已经走了,我也是老了。”乌格看着那个青年有怀念有不舍,感受自己情绪的变化叹了口气后走了。
“只要认可,我们西域必是坦诚相待。”娜丽扎走了过来:“黑狼部选你不是因为乌格要渡劫,我听三祖说这是乌羽的主意,要不然即使你愿意帮我们牧狼,我们也很难让部族接受你一个文朝人。”说完娜丽扎潇洒的骑狼走了。
“文朝人讲逆天改命,但是我们西域人其实是听天命的。”只剩三人,狈还趴在地上,刚才不发一言的乌羽先开口打破了这份沉寂:“三祖和我在西域叫做祭命者,我们向长生天祭祀自己得到天命,我在血海中看到了你,你是我们的希望。”
“祭命者?就是命师吧。”陈世如今才知道原来最神秘从不出手的的三祖也是个命师。
“不一样,像我刚才说的文朝和我们西域的差别一样,命师寻命但要逆命,祭命者求命所以更顺命。”乌羽无奈的摇了摇头惭愧道:“我们这里差了文朝不少。”
“十祖他们可是要逆天改命的。”陈世感受到了西域那份深深的无奈,更明白这样决定的所需要的勇气,他把实现转到还趴在那里的狈道:“他呢?让一个狈服从一个文朝来的人?”
“祭命者就是长生天的一个贡品没有仆人的也没有主人。在西域,成年之前还没有主人的狈是要处死的。”乌羽对陈世鞠了一躬接着道:“是我背叛了他,这不是交易,是请求。”
“如果我踩不下他的头呢?”陈世看着还跪在那里的人接着问道。
“不愿低头是长生天对狈最后的怜悯,若是没有人能让他们低下头颅,那他们就能带着骄傲死去。”
“明白了。”陈世来他的面前,把脚放了上去,很硬,硬的像石头,陈世慢慢的加大力道,到八成力道的时候,陈世能听到脖子上骨头发出的咯吱声,他的手抓住泥土,即使无力依旧倔强,陈世使出了全力确在他脸要碰到地的那瞬抬起了脚。
“呼!”一声呼啸,他猝不及防的站了起来,看着陈世满是愤怒,陈世明明可以做到却没有做,是羞辱,是比死还难受的羞辱,“吼~”他的嘴里满是野兽般低沉的咆哮。
在他说话前陈世先开口了:“你们顺应天命,但是你们先祖早已开始逆命,可不要让他们孤独。”
“是。”乌羽的回答有些颤抖。
“不说兄弟,我们做战友吧。”
“啊~~”一声嘶吼似乎宣泄了一切。
……
三人站在一个小坡的草丛后,今天的月光格外的明亮,他们能把百丈外的那个尸堆看的很清晰,一个粗狂的汉子拿着一个酒坛在尸堆上喝酒,垫着的是一张青狼皮,他的放在身边的九环刀上的血也没干,狼首的血迹都还没干。一个剑客在一根图腾上护理他的剑,剑刃晃动衬的月光很是刺眼,这便是侠客,和书中的一样,若不是站在对立的立场上,陈世都想为他们的风采鼓掌叫好,只是转头看到青尸眼中的血丝,乌羽慢慢的站了起来,陈世明白这就是所谓的不死不休。
一朵乌云飘过,陈世他们的那个小土坡变为压抑的黑色,剑光晃到那里,光芒也消失在里面,剑客收起了剑,刀客还是喝着他的酒对着剑客说:“狼血热,狼皮软,坐着还挺舒服的。”说罢不耐烦的甩了一刀,刀光如虹直接劈向乌云,
乌云消散,陈世没有动手,诧异看了乌羽一眼后问道:“你们有几分胜算。”
“五分,但是他们一定会死。”乌羽笑了笑没有说话,青尸却是在五分胜算之下露出了真正的野性。
“要是狈都是这样,那你们狈为什么这么少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那边的三个狼崽子,过来喝一口。”
“群仙会,一台九岛上百仙竟无人见着天,我以前还觉得这样的话肯定是诋毁你们的,今天见到形境武者以虐杀这样的对手找乐子倒也觉得那样的评语很真实。”陈世先一步走出,开口就打脸,相对侠客千熔台更多。
“还有只狗腿子!”刀客刚才听到话后愤怒的转头细看之下,才发现陈世不是西域之人,怒火更甚,提刀站了起来,九尺的雄壮身材压的劲气喷发,两丈的尸堆下沉一丈,血溅三尺。
“月光之下非黑即白,到了战场不是敌就是友。”剑客拉住了要出手的刀客对着陈世倒是很友善:“这些荒民牧狼虐杀他人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况且恃强凌弱才是战场的本质。”
“我来自千熔台,现在终于知道群仙会为何不能成为圣地了。”
“原来还是个小魔头,那的确得按江湖规矩来了。”刀客挽了个刀花后九环刀上铁环震动个不停。
“难道是要我恃强凌弱?”陈世很是自信,指着剑客道:“青尸,他是你的。”
“老江,叫你脾气好,被小瞧了不是。”刀客刀一放再次坐下来看戏了,指着陈世道:“希望你小子的脑袋和你口气有一比。”
“乌羽,你要试试么?”陈世理都没理他自己转头问乌羽去了。
“我这样的事见的比较多,很难像青尸一样热血了。”乌羽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感谢你给青尸这样的机会。”
“不用。”陈世瞟一眼已经坐下的刀客接着道:“青尸说这是他的母族我身上未报的仇,我想体验下报仇后的快感。”
“不一样。这样的时代,大家都有仇恨,但我们为部族而活为荣耀而战。”乌羽那灰白的眼眸看着已经开打的青尸和剑客。
“你献祭了双眼看到了什么?”
“死亡。”乌羽的指向了陈世,空中的星光像萤火虫一样向他汇聚,对着陈世道:“你是我们的希望。”
“我为仇恨而活。”
“长生天赐予我们万物春夏秋冬,赐予我们爱恨情仇。”乌羽向陈世鞠了一躬道:“爱恨都会随风消的。”
“错!天赐春秋,人生恩仇,但人心不属于天意。”陈世对乌羽瞬间闪过一丝抵触但是看到他的眼睛后又消失了,他转头又看向了战斗的两人问道:“青尸的形是什么”
“牧草,羊吃草,狼吃羊,最后一切又成为牧草的营养,这是草原上的循环,青草术和天狼术是我们西域顶尖的功法了。”
“不错,刚才他说的五成胜算说的对这两人把。”陈世看着那个被青草包裹的青尸在剑光中游走却是安稳无恙,剑气愈加激烈但是也只有草页飞舞,剑客重技和意如今看似开始发力其实已经落入下风。
“咝~”三片草叶分别划向剑客的脖子,手腕和眼,剑客手腕微转,一剑削去了飞向脖子的草叶,但是转头之下还是被草叶在额头开了一个口子。
“老江。”刀客一阵看下来,已经这个多年的老友不是那小子的对手,而且还有两个在外观战的,如今剑客的额头流出的血覆盖了半张脸,虽说只是小伤但很是可怖。
“看来我们要载这里了。”剑客摸了一把脸,倒也潇洒,对着刀客道:“拼了。”说罢剑气流转,一身剑气把自己裹了一个刺猬。
“剑衣,剑气所触,万物成灰。”陈世看着剑客的样子接着道:“这是剑客常用的拼命手段,一招之内的事了。”他说话间书生出现在了刀客旁边。书页飞舞如同旋风把刀客围了里面,像乌格一样,瞬间被包裹。
剑客一剑掷向青尸,穿透了青尸的心脏然后转向刀客,耀眼的剑光刺向书页,不过剑光碰到书页已经消散于无形,而剑客已经乘机逃到百丈之外了,剑客的嘴角干活泛起一丝笑意却微微转头后的余光中看到了自己倒下的身体。
“没忍住。”青尸拎住要掉下的头向陈世歉意的笑了。
“言王身贼,不过如此。”陈世看着慢慢失去神采的头后看向那个还被书页包裹的刀客道:“希望这也是个硬软骨头。”
“其实只要这个新鲜的头,我们祭命者还是有些手段的。”乌羽倒是无所谓:“我也是很想知道这人的骨头是不是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