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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打下去我还以为你们要决生死了,看你们克制的也挺辛苦的。”蒋真从袖子中掏出一罐金创药敷在了陈世的伤口上,看着沉默不语的陈世蒋真话题一转道:“听说项舞是世间难得的可人儿,看你这样也是挺好的。”

陈世的手颤了一下道:“没想你如今话越发多了,现在还是希望你去西山变成了一个忘情绝性的和尚。”

“想着因果会轮回,想着行善能积福,哪个不是欲望,你可别给我这个和尚上枷锁。”蒋真拍了拍陈世的伤口接着道:“不要转移话题,你若是不清楚,我这三年可是知道了一件事,当时干台主向西荒求娶圣女失败后才收的的项家兄妹,传言项家卖女儿求的传承,如今你们师兄弟如此可是很多人在看笑话的。”

“我师父没有亏欠我,当时也好,现在也好,都是我最好的选择。他要与天争,他希望我也是。”

“你为什么不选西山?”

“金慈大师出手有些早,即使是善意我也不想做一只巢下的稚鸟。”陈世理了理长衫接着道:“佛门还是要化解仇恨的吧,金慈大师同意让你去南疆?”

“佛也有金刚怒吼。”看着陈世的眼神蒋真“腼腆”道:“但我是个和善的和尚。”

“你都称得上温柔如水了。”陈世感慨了一下:“你变化很大,你进了一个泥塑都要金身的佛门却变的没脸没皮起来了。”

“虫豸只管温饱就躺着等死等老,最苦不过世间人。”

“人间道什么时候不如畜牲道了?”

“七情六欲最苦。”

“当~”陈世的的枪尾敲在了蒋真的头上发出金鸣之声,陈世骂道:“死秃驴。”

“以前你没少在我耳边扯有的没的。”蒋真嘿嘿傻笑,看着陈世还有再动手的趋势:“得,我们做和尚的就容易让人讨厌,这个我懂。”

“这副可怜样,是不是西山过的不好?做了和尚也不剃度还是这书生的样子的确会让人讨厌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师父的弟子也不好做。”

“信仰追求的是纯粹吧。”

“我的信仰就是一丝善意。”

“金慈大师的大弟子如思对佛法的执着可是闻名于世的。”

“如他见,如我见。”蒋真双手合十接着道:“贫僧法号如语。”

“我还是叫你蒋真习惯。”

“不喜欢这个佛号?”

“如语可还能蒋真?”

“还是蒋真的如语。”

“人都希望做自己。”

“一籽发千枝,万物需皈依。”

“好吧,以前没发现你那么能说,以前是我献丑了。”

“知道以前我为什么一直不与你争辩么?”

“还以为你不爱说话只爱看书。”

“因为我知道我说不过你,当时你不曾迷茫。”

“你说的对。”陈世顿了一下后笑着起来道:“不过我不想和你去西山,要是哪天你西山待不下去了可以和我去千熔台。”

“不可能,你在千熔台比我还尴尬,要是你做了西域的女婿,我到不介意来你旁边给你念念经。”

“当~”陈世的枪又敲在了蒋真的头上。

“阿弥陀佛~”蒋真双手合十长长的道了声佛号。

“贼秃。”

三天···

“你不回去么?”蒋真看着陈世漫无目的似的闲逛问道:“三天也没听见狼嚎,看来都还没有人回去,你回去应该不成问题,为啥不先回去给他们打打气。”

“大家都在等待。”陈世无所谓道:“来的时候就没想活着回去,没想到杀了那么多人只来一组文衫徒。”

“闲逛也好,总好过去杀人。”

“血粘手了。”

“您如今可是能止小儿夜啼的魔头。”一个文院的学子提着大刀走了过来。

“看看,文院杀人还要正义。”

“人之初,性本恶,你若还有一份善意,这西荒的的十八城的命就不会死!”

“看看这正义,那就是可惜你们的文锦候没杀了我。”陈世看着眼前这几个文衫徒对着蒋真耸肩道:“我本来真不想杀人的。”

“我师兄常说有时候不说多做就是一份善意。”

“哈哈,如思师父是个狠人。”陈世笑声刚落,一个个心魔浮现。

“阿弥陀佛~”看着一个个人头落地,蒋真只是一声轻叹。

“我以为你会阻我。”

“我师兄这样的狠人我都劝不动,何况是你这样的狼人。”蒋真也是怂了下皱眉道:“不知文院带队的人是何用意这样让他们来送死。”

“你不认识?”

“我来的时候是项文,但现在已不在他控制范围,而且他可是把这些文衫徒当做兄弟手足的。”蒋真指着那些还在流血的尸身感慨道:“要结好多仇。”

“相对手段阴狠我更佩服这胆量,别人找到这仇恨源头不难,到时候看他怎么还这份债。”

“不是没明白人,就怕都是装糊涂的人。”

“嗷呜~”

又是狼嚎响起。

“看最后得益者就行了。”陈世拿起听到第三次狼嚎却是皱起了眉头道:“本以为回到西域会告个段落,现在看来是要对我们一网打尽。”

“一网打尽?破镜之人都不敢有这么大的胃口再说西域这样的十祖成名后可没有人在那里撒野还能退的。”

“希望如此吧,我们虽是约定三日返还,但是却想到回的那么顺利。”陈世提起了枪突然对蒋真问道:“我若是要死你会救我吧?”

“我皈依的时候其实有了厌世之心。”蒋真摸了摸头道:“师父要我立志入世,我便对我师父说不救苍生只救你。”

“那得看你本事了。”陈世活落已好人心魔互换到了三里之外。

陈世踩着夕阳的余晖到了西域,无草原上被金红之色侵染,黑狼部和其他来祝贺的部族之人依旧精神十足,这四十声纵情的狼嚎更像是强心剂,已经有人在那里商量着讨论在这里立图腾了,看到陈世到达都很是兴奋,完全没了外人的生疏,嚎的可谓声嘶力竭。

“陈世,这次我们可真没想到能回来这么多人。”娜丽扎第一个走到陈世的面前,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我这个祭命者到有点不敢相信自己了。”乌羽也走了上来,想到出发的犹豫自嘲道:“看来我不该早早献祭双眼的。”

陈世笑笑没有说话,等了好一会儿直到蒋真也到了西域,看着众人初期的诧异一下后完全的坦然便明白西域之人虽受侠客之扰,但是只要还在西域,他们就有着无敌的自信,十祖就是世间绝顶。陈世想了一下对着娜丽道:“娜丽扎,你和乌羽带着这些兄弟现撤吧,这个三个月都是辛苦,就不等剩下的兄弟了。”

“不用等了,其他的人都来不了了。”不等娜丽扎和乌羽拒绝,项文双手提着六个人头出现在众人视野。

“师兄,我可不希望你来这里。”

“我当时还不希望你去文朝。我的兄弟都死了,我也没脸回去了,我只想要个交代。”项文把手上的人头一扔对着天空道:“韩道明,那日在千熔台我输的心服口服,但是没想到你还有这般手段。”

“这次看来不服了?”一个青年刀客从天而降,落地之后地动山摇好不霸气。

“慕容年?”少年刀王的名号在边疆也是如雷贯耳的,项文问了一句便不再看他,还是对着天空道:“好好的少年刀王不做去做他人狗能有什么好下场。”

“好过拿妹妹换权势。”慕容年本就是年少气盛,如今被人如此轻蔑直接就是撕脸了。

“可惜啊,就你这天赋就是来千熔台做狗都没人要的。”项文没有等到韩道明的回答,本就是恨意涛涛如今被人揭伤疤此刻看向慕容年已全是杀意。

“没想到众人称赞的君子韩道明还是个狠人。”陈世想想有些可笑,当时韩道明还对项文很是客气,总归不会因为项文一个要有世间最好的形来胜他而要把项文往死里整,他转头问蒋真道:“蒋真,你觉得韩道明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说过项文和韩道明在千熔台有过节,我还以为你知道。”

“知道还问你,再说你们佛们不是善于透人心么。”

“若是无由的恨我们叫做人间的恶。”

“哪无由的爱呢?”娜丽扎突然来了一句。

蒋真看了一眼没有反应的陈世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那是人间的欲。”

“秃驴,你这是看人下菜。”娜丽扎气的磨了磨牙,不过对西山和尚的德性也是了解的,索性不再说话,倒是乌羽听的很开心。

相对他们的轻松陈世看着已经交手的项文和慕容年却已是眉头深皱,少年刀王慕容年是他在南疆之时就如雷贯耳的人物,如今自己眼界渐高,说实话,开始也真不把他放眼里了,但是现在看来慕容年已是破镜之人,两人交手却是他压了项文一头,他也看向了天空,那个当时在千熔台认怂的韩道明到底哪里来的信心要在十祖之地动手。

“一力。”项文交手十回合后就明白,相对破镜的慕容年他处处受制,但他也不甘心就此破镜,一力意之下,项文的形很是凝炼,陈世当时在七枫岛主交手时还是收境的限制,如今项文似是完全不受影响,看来天下第一形的豪言也是非虚。

“台主真是厉害,师父说项家的一力意以前就是徒有形的绣花枕头,如今看来意气形结合,当真比得上神话中的巨人。”蒋真虽不是第一次见,但是如今看项文已到百丈,拳落之处皆为芥尘,完全是以力压人。此刻慕容年虽刀法霸道犀利但是对应百丈之人,完全无力施展,破镜后还未完全成境,更谈不上掌控,尤其是一里范围虽能囊括项文,不过项文灵活不变,腾挪间就能轻易在镜中穿梭反而让慕容年很是难受,慕容年索性放弃了镜,刀光暴涨变成一把十丈巨刀,刀入巨人十丈,巨人的脸上嘴角上翘,完全不受那刀的影响,右脚狠狠朝慕容年踩下,巨刀消失,人们都看到慕容年被踩入地下。

项文还没来的及对韩道明做什么胜利的宣言,空中下起剑雨,首当其冲的是巨人,巨人消融,项文浑身都是细密伤痕,对项文如此对其他人来说这剑雨就是催命符了。

每个人都出现半间土房,剑雨落下尽被挡住,“跑!”众人刚想还没来的及对地祖的到来欢呼,地祖说完就是一声长啸,大地翻滚,瞬间成林。

众人抬头,空中这次落下百丈剑雨,血祖已经出现在他们身边,抓起娜丽扎和乌羽就消失了,陈世和蒋真对视一眼后已经出现在三里之外,蒋真金光一闪用神足通闪到两里之外。

项文仰天怒吼,再次巨人成型,越长越高。

慕容年躺在深坑中满是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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