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五味这么说，南宫伯劳闭上眼睛开始养神，过一秋那张方正的脸上很似随意：“南宫师兄是把自己当棋子，书院中身为小剑仙的南宫师兄和我是他钟舐最肥美的食物。”说完这些，停了一下看似也没再说下去的想法便结束道：“师父已经等了很久了。”说完就一边夹着一个自顾自的赶起了路。

气氛有点尴尬，五味看大家都不想说话，便揉了揉眼睛自顾自的感受这荒原的风，看起荒原的景了。五味也知道对于这个荒原来说，武朝和它，它和武朝都没有仇恨，笼统的说彼此一直都是可敬的对手，相较于戮西候，相较于书院的仇恨，武朝的他做不了诱饵，书院的他也不够分量，但是他想起钟舐那嘴角的笑意，想起刚才过一秋的随意，五味心中还是有说不出的怪异。五味也是个随意的性子，想不通也不愿意多想，也许是像师父曾经说起的，委屈便是委屈，大义下的委屈也是委屈，曾经佩服师父的大义时，师父说那时自己也是委屈的，五味一直以为当时的师傅提那是一种豁达，和白雨生，司马离笙说起的时候，五味崇拜那种豁达，以为自己也可以如此豁达。想想也许当时委屈的种子已经埋下，以至于自己对棋子的这般敏感。

西荒的景很是浩大也很单调配上那些箭钉在地上的尸体，太过悲怆，五味看了一会，眼睛还有酸疼便索性也闭上眼开始养神，等五位再次睁开眼，五味发现自己已在一个山顶的平台上，荒原上没有高山，唯一的高山便是曾经的长生山如今的十祖峰，是西荒人捡石头重新垒起的山峰。十祖峰上没有曾今的荣华，只有一片断壁残垣，此时的十祖峰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墓碑。

过一秋把他们放下，然后示意南宫伯劳和五味跟随，平台很大，走了好一会五味才看到一根根荒废的石柱，最高的石柱上有一把弓，一把乌黑的弓，弓很大，弓貌似看到了五味慢慢的转过来，它散发着淡淡的幽光，弓旁边的人慢慢的站起，他站起来和弓一样的高。他似乎已经和白色的大貂一起融入了这风雪中，一阵风吹过，他已经带着雪花到了五味的身前，然后是那把幽黑的大弓。

“侯爷。”“师父。”“大师伯。”

“这里的风雪有点大，但是它喜欢这样的天气。”戮西候道伸手想去摸摸那把弓，五味似乎感受到那把弓有灵性般的颤抖和呻吟，戮西候也很是开心，微笑着问道：“莫五味，墨书生的徒弟，为什么不叫我师伯？”

这个绝世的凶神也是和过一秋一样一张方正的脸，浓眉大眼下苍白的皮肤，军人的脸上还是有不少曾今的书生气，不过身材比过一秋更高大了一些，难怪世人有传言，过一秋便是这戮西候的私生子，但是这话估计没人敢传到戮西候的耳里，戮西候可不是常笑的，也许戮西候比过一秋还不常笑，笑起来更是瘆得慌。

“侯爷，师父是素衣殿的代理殿主。”五味总觉得他和戮西候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有太多戮西候的传说，配上这西荒那些闭不上眼的亡魂，五味还是没有控制住他的怒意。

“哦~~~”戮西候笑的更是灿烂，山顶的风雪也更是凌冽。

“师父，莫师弟是送夫子的口信来的。”

“嗯？”戮西候撇了过一秋一眼，过一秋八尺的大个子由的缩了缩头。看到这样戮西候不由欣慰的笑了笑接着道：“夫子对我的答复是什么？”

五味楞了一下看了一眼南宫伯劳道：“十三天前刀剑山庄大师兄杀秋剑曹磊为春秋居第六子傅夏音剑挑黑棋将和秋水剑毁剑心的事情剑叩北冥关。”

“刀剑山庄？”

“杀秋剑？”

看到五味停下，戮西候淡淡道：“继续。”

“十天前，书院风雨书会随风传来噩耗，春花刑迎敌被废刑花指。”

“曹磊！”过一秋怒意更胜这风雪。

不过风雪瞬间停止，一股压力压的雪花都砸在了地上，五味的盾自动打开，在这压力下变成一个扁平的圆碟，五味也不由的跪倒在地上，但是五味依旧接着说道：“夫子说于情一秋师兄该去，于理一秋师兄也该去，但是若不愿意就当我莫五味没来说这里。”

“赵犹怜，这就是三个月来你给我的答复，这就是你对我这三十年的答复？”戮西候仰天怒吼，吼声震开了这雪，震的乌云如同怒浪翻滚。戮西候拿起了那把乌弓，一只乌黑的箭已在弦上。乌云更是愤怒，黑色的雷雨倾盆而下，砸在地上宛如末世浩劫。

“师父。”一只手搭在了戮西候的拉弦的手上，五味能看戮西候脸上的犹豫和挣扎。

最后戮西候放下手中的弓问道：“一秋，你怎么看？”

“师父，我在书院待了十年，那是我的家，我明白书院的传统，骄傲和自信才是我们生存下去的根本。花刑师弟为我做了不少，我还是春秋居的大师兄，于情于理我都会回去。”此时此刻过一秋说的轻松且写意：”杀秋剑，倒时候我拿他的剑给您看看能杀几个秋。”

戮西候重重的拍了拍过一秋的肩膀：“好，折了那把剑便好。”

过一秋还想说什么，南宫伯劳便道：“大师伯，我会和过师弟一起去的，还有方茴师弟。”

“不错。”戮西候拍了拍南宫伯劳的肩膀转头对五味道：“莫五味，你不欠书院的，为何来是你来送这个口信？若是一秋不去了，你的名声可比你师傅要臭多了，去了也是担风险的。”

听到戮西候这么问，莫五味想起了师傅书桌上的八个字道：“虽然缘浅，奈何情深。”虽说可能过一秋不去或者说这个戮西候护着自己的儿子不撒手，即使是五味也希望过一秋还是呆在西荒来杜绝接下来的冲突，看似夫子给他最差结果，但其实是夫子给了他最好的选择，只是他们都还是选了不想选的。

“不错，不错！让我都想起了曾近书院的好时光，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