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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五味随着东海候登上北冥关四百阶城墙的时候,五味没有看到想象中的严正以待,城墙上的布局和情报中往日的布局没有任何的差别,五味反而看到士兵的跃跃欲试,北冥关是文朝新的坚壁,尤其是鸿院的人来的不少,而鸿院一直都是文朝的坚壁。

南宫伯劳抱着剑靠着城墙闭幕养神,但是锐意更胜往昔。垛口上坐着一个文气的书生再看书,白衣飘飘唇红齿白,若不是五味已经知道小医仙方茴比他还大个八岁,若不是头上已有弱冠,五味绝对会把他看成一个才束发的少年,真当是仙人之姿。小医仙看书看的很是认真,拿着一种植物的块茎在吃,旁边如标枪般站立的黝黑汉子应该就是暗虎刘初德了,而宋月凰则百无聊赖的在地上的医箱翻翻拣拣,将一只甲虫模样的虫子翻了出来,五味能清楚的看到她把那甲虫放进嘴里的那种咯吱咯吱的幸福感。

五味和东海候的到来个人反应各不相同。金城两座山,一座是尊敬,挡住了北方的风,一座是恐惧,带来了东海的阴影,对城墙上的北冥关将士来说,东海候的恐惧是不存在的,东海候的到来让他们更加的挺起胸膛,那是骄傲,尤其是这次的东海之行,为这个胖子的财富死了很多的战友,这些帐也是算在他身上,对于这个没出过手在船上看戏的胖子,眼神中是藐视和仇恨。而南宫伯劳一动不动,宋月凰继续享受她的美食,小医仙则是微笑示意一下,黝黑的汉子瓮声瓮气的抱拳道了声:“侯爷好。”

“好,好。”东海候此时就像一个和蔼的长辈,笑的不说其他人,五味都感到特别腻味:“小白,你就留着向这些前辈观摩观摩学习学习。”说完就自己珍宝般的抱着一盆话去了城墙上的阁楼,就这般留下五味在城墙上了。还好五味也是经过大尴大尬的人,羞涩一笑作揖道:“小人莫白生,望多多指教。”说完五味便在旁边的垛口上站住欣赏起风景了。

站在这个继西荒界后最大的雄关的城墙上,能方圆二十里一览无余,迎着那猎猎的风,五味也体会了一把将士的豪迈。当然要是他站的能离宋月凰远点就好了,从五味站过去以后,这个女人已经转了四次头瞟了他五眼了,当暗虎刘初德的眼光也瞟过才消停。但是接下的时光五味领悟东海候所说的头上划几刀,五味更甚感觉身边蛰伏了一只随时都要咬上自己头的老虎。不过这次五味没有弯腰也没有低头,像以前那般笑了,墨莉说他笑起来是最好看的,五味现在觉得自己知道为什么他会笑那么好看了,他看到了那个高大的身影和身影下的那个她。

有人常说在时竟恼莲花茂,离后常思楛池泥,但五味觉得自己已经不离开的时候就想念,如今春去秋来的离别后,重逢更有说不出的想念。五味远远的看到墨莉垫着脚想拍小龙的头,而小龙则缩头晃脑的配合着躲避而刚好被打到,五味似乎听到了墨莉爽气的笑,五味此时觉得其实自己的世界还是很小的,在这样的好戏下,一张笑脸就让五味无暇顾及其他了,若不是宋月凰的手从五味的眼前划来划去,五味都有点回不了神了。

“莫白生?”宋月凰笑的很是灿烂,那双眼都快眯没了,“莫白生,什么让你这般开心?”

杀气,都是杀气。

面对城上一双双怒意的眼,五味很自然且满是诚意道:“公主殿下,小人在此先预祝我们文朝旗开得胜,扬我国威。”

“你不觉的你演的比那胖子还腻味么?”宋月凰幸灾乐祸道:“本以为一样的虚伪从你这种唇红齿白的小生口中出来会好一点,虚伪就是虚伪,还是一样的腻味。”说着还不解气似的敲着五味的头恨铁不成钢般继续道:“你说你好好的小伙子,怎么不学好呢。”

五味看宋月凰没有要放过他的想法,敲完头还想捏他脸了,再这样就保不住他那张假皮了,五味只能低头俯首道:“公主,虚伪是为了生存。”

“哦”宋月凰听到放下双手改为叉腰问道:“那你现在的无耻呢?”

五味这个时候坦然道:“公主,无耻也是为了生存,或者说为了更好的生存。”

“好”没等宋月凰的提问,小医仙方茴倒是先问道:“白生,可有读过书?”

五味用了原莫白生的底子道:“读过几本书,现在看的是算经,帮养父算算酒楼的账。”

“也不错,读书不是为了讲道理,是为了明事理。”方茴转头对宋月凰道:“公主,我们读书人,求的是胸中的浩然气,但是在浮世中能做到太平心无恨,乱世守己身本就是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就不要难为白生了。”说完方茴再转头看向了城外感慨道:“好一场秋雨啊。”

五味也随着小医仙看到城外已是阴云密布下起了微微的细雨,而金城这边还是秋日的酷日,只是那阵阵的风更是清爽了,

看着这半城烟雨半城沙,这般美景下又会有怎般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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