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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味佩服南宫伯劳这样的剑客,把生死置之度外,一剑在手便欲破天,五味佩服方茴这样的医者,取舍有道。五味有目标,也有期盼但他更有太多放不下的羁绊。没有实力,五味只能是鸿院一颗无关紧要的棋子,在西荒,戮西候只能是棋子。在这北冥关外,过一秋和南宫伯劳都是屠白章,曹磊,伊人千浦的棋子,他们自己也是棋子,幕后的黑手应该是那个不出手就杀了慕容年的大庄主,那个拿着武朝铮城的人命随意挥霍的庄主,五味看向北冥关的阁楼,那里还有两个看客,五味也在想,他们在这里又是棋手也还是棋子?远在汴都的夫子又下的是怎样的棋,对于五味来说他这颗漂泊的棋子落在了满是危险的各色棋盘上。五味知道自己现在还无能为力,但是他明白了他需要变强,至少像钟舐那样,能在天意下挣扎,像躺着喝酒的酒徒那样,做个看客,像远在天边的那个庄主那样,做个棋手。五味远远的看着阁楼,握着拳头,不自觉的笑了。

“白生你又笑了。”看到五味的尴尬,宋月凰又回到了过去那种慵懒的刺挠,“我要回卞都了,不过我很期待回梦说里的故事,下次讲给我听可好?”

“小人惶恐。”看到暗虎那如刀的眼,五味立马抱拳求饶,但是在《回梦说》上五味也不愿意退让,“公主,书中的事小人看了才好定夺,望请恕罪。”

“哼~~~”一身不满的哼声送宋月凰口中出来如此的慵懒魅惑。

宋月凰的哼倒是让南宫伯劳满是意外,他细细打量了一下五味。

宋月凰向南宫伯劳道:“师兄,此间事了,你有何打算?”

南宫伯劳还没说话,过一秋就急急的插话进来了:“还能有什么打算,敢叩北冥关,还拿我们做棋当枪,这个场子肯定是要找回的。”

宋月凰看着撒泼的过一秋无奈道:“过师兄若不是你没有练好箭,我们哪里会有一年之约。”

此话一出,过一秋嘿嘿的摸着头满是尴尬。

“我也不是伊人千浦的对手。”南宫伯劳慎重道:“当时他蓄势根本就不是针对我,柔情断刀剑,果然名不虚传,倒是他有意成全我。”

“一年后我们还是要干他们的。”过一秋到没有因为南宫伯劳的话失去锐意反而更是战意浓厚。

“书院的学子还是这般刚烈,今天这个场面,老夫也是不虚此行啊,就是可惜了这把魔心。”突然酒徒话风一转:“小伙子,叫什么名字?”

“小人莫白生。”五味迟疑了一会回答道,但是这次作揖做的更顺溜,比在东海候侯府更加的自然,更加的卑微。

“莫白生?”酒徒喝了口酒咂了砸嘴,脸上满是享受的笑意:“不错,白生,老夫对你手里的书很有兴趣,不知道能否割爱?”

“大人,能割的都不是爱,小人是望海阁的账房,手里到是有不少的黎家酒。”五味顿了一下答道,还是卑微的低着头,但是话语中却没有商量的余地。

“望海阁的仓库有百年的黎家酒,你做账房的拿瓶酒就原谅你了。”酒徒的脸上还有刚才笑脸的余温。

“大人,小人只是个账房,百年的酒小人能看不能拿。”五味这次回答的干脆而利落。

话落,酒徒的身上已经冒出了零星的火花,气氛却很是冷,冷到了落霜。

魔心剑带着兴奋的颤抖微微出鞘。

南宫伯劳的开刃也出了鞘,发出阵阵的轻吟。“厚厚厚~~~。”宋月凰笑的很是舒畅。

“好!”酒徒的脸像是喝醉般的酡红,全身的散发出浓郁的酒气,让人闻一口都有要醉了,“那就是不给面子了。”话落,所有的人都如同置身熔岩。酒徒的手向五味抓去,速度快的在空中摩擦出火花,随后引发的是酒精连环的爆裂。

“轰~~~”一只黝黑的手接住了那只爆裂的手,也挡住了那迎面而来的火焰,酒徒那边已经是一边满是岩浆的炼狱了,而五味那边出现了两个身影,胖子东海候和黝黑瘦小却如山般稳重的关北候刘十三,关北候在那里,五味感觉不到了一点的热度。

“酒先生好大的火气,抢一个小辈的东西,这事我都干不出来。”东海候还是笑嘻嘻的,但是那张胖脸让谁看了都想给他一拳,说不出的贱性,尤其是接下来的话,“面子可不是让你来强人所难的,这里可是老刘的北冥关。”

“你怎么会有干不出来的事。”酒徒随后看向关北候的眼神满是慎重,“刘十三,你要和这胖子留下我。”

火焰已经泛白,岩浆中一个个的气泡冒出又波波的破开,如一条条炎龙在嬉戏,但是酒徒的火焰就就在哪一亩三分地上,其他地方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被这份炎热影响,不知是被关北候控制住还是在酒徒在蓄势。

关北候就那般站在那里,沉默不语。

“酒鬼,既然来了就留点什么吧。”东海候就那么站在关北候的后面,猥琐而且嚣张。

“胖子,你不会以为我们封山几十年封山把自己封傻了,把自己当肉送你嘴边?”酒徒的脸上满是嘲讽。

“我倒要看看当初像王八一样缩进千熔台的你们如今哪里来的胆子敢重开山门。”东海候的脸还是笑嘻嘻的,与其说好奇不如说是轻藐。

但是东海候的笑脸没有持续多久,五味正面看到了他的愤怒,畅汗淋漓的愤怒,“好,很好。”

一个雄壮的身影在他们交谈间进了战场,他像是远古的猛兽,撕开了关北候层层的封锁,然后静静的站在了炼狱的边缘,但是岩浆和火焰也还是没有一丁点的漏出。钟舐!西荒一别他身上完全看不到伤痕了,他就那么双手抱胸的站在那里,眼光从五味飘过,看向东海候的时候眼中满是嗜血的光芒。

“将死的困兽。”东海候表情变得凶狠且残忍,当然要是能从关北候身后出来就更有说服力了,五味怀疑要不是他太胖,关北候太瘦小,估计他已经完全缩到关北候的身影里了。

“我们留不下你们。”关北候拔出了一把破旧的柴刀,他的声音低沉敦厚,稳重如山。

酒徒转身便走,“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百家欢乐千家忧,何不烈酒酣高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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