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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人是站在我面前了。”没有愤怒,很是平淡,就像无风之海的海面一样,平的想一面镜子,无风之海映出的是无云的蓝天,而五味面前的这个是已经是这天地了,即使站在他面前都看不清他,五味眼中卍字流转,但是眼前的人比似乎比星空辽阔,五味的灵魂都要伴随视线被拉扯进去,五味闭上了眼,眼中两个光芒万丈的身影让他的双眼似乎在被火灼烧,五味强行睁开眼睛,两眼血丝密布看着眼前的人道:“只是恐惧。”

“恐惧是人性中表现的最真实的,对我来说恐惧和敬仰没有任何的差别。”

“所以你让西荒的人变成了野兽。”

“他们本来就是野兽,我当时有点讨厌他们,一帮放纵欲望的人比野兽还恶心,他们没有法度,那就用恐惧来做这帮野兽囚笼。”

“可是你在泯灭人性。”

“你一直说的人性很有意思的词。”面前说着有意思但是没有意思情绪的波动,“我记得我小时候,我和我母亲是大户人家的戏子,我当时恨生而为人,后来有一个人给了我爱,她说那是人性的一部分,剩下的要我自己去找,找着找着我最后又把爱找丢了,既然你说起了人性,我很想听你说说我泯灭了西荒的哪个人性?”

“欲望也是人性,西荒他们有他们的骄傲,传承和信仰,他们并不是野兽。”

“骄傲、传承和信仰?我在文朝的读书人身上见过,我在庙里的那些和尚身上见过,他们在恐惧下爬行,戏里的王权枭雄,世人不服,便屠一半,再不服再屠一半,但若真屠尽了哪里去称王称霸?我也还是想想看好戏的,没有什么天意难违?我想看看他们什么时候能正真站起来,不是那种死前的嘶吼。”

“信奉力量的人屈服在了力量之下。”陈世主见过曾经的西荒他们信奉的是力量如今看来是自食其果了。

“我等着他们站起来向我呲牙,可看着像狼却又像是一条条温顺的家犬。”

“已经有人觉悟了。”五味想到白师伯的弟子,那个天意下依旧能挺直脊梁钟舐。

“那个姓白的书生不错,他是唯一一个伤过我的人,若不是他,他们可能永远都只能是野兽了,满来说的没错,这世界需要这些人杰带来乐趣。”

“可是你杀了他。”看着这个杀了自己夸赞的人依旧毫无波动的人五味还是没有忍住:“你说的似乎很对,你漠视一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邹狗,你却随心所欲还差点毁了文朝的千年文风,将皇娶了顺德帝姬还万马踏鸿儒创立武朝,金城黎家倾家荡产资助将皇配合你,最后成了鱼饵,你主宰着这一切,你把这一切当做你戏中的乐趣。”

“我以为你脑子中有陈世主和金慈的记忆会明白的更多,我辈豪情万丈不及人间荒唐,我挺喜欢文朝,我去过鸿院,也很喜欢鸿院,但文朝根基已腐,医不自治其实到了最后国也难自理。”

“我在北冥关上趟过了血海,你的剧本上都是血。”

“也可以看做洗净铅华,没有磨难和悲伤这个世界不会成长。”

“不会有人感谢你。”

“是我需要感谢他们,他们让我能在这位置上坐上三十年而不至于无聊,你看,这个女子很不错,就是可惜了。”

五味顺着他手指看到了整个无风之海,海面上出现了一个人影和桌子一起醉倒在了一张桌子上,上面还有一曲被酒化了一半的词:

醇酿嗅清风,

囚山厌白头。

踏相思,饮酒殇。今宵复醉何方?

低头心他方,回尘梦一场,不醒不仿徨。

爱相忘,怨难忘,

想忘不舍忘。

“英雄难过美人关,真是可惜了。”在五味凝神间他又说道:“当然,墨莉也很不错,百花家的女人为爱而生,离离和酒酒都不错,都是可惜了。”

看着依旧毫无情绪的可惜,五味此刻再也不能隐藏自己的愤怒:“可惜你的儿子也死在了我的手里。”

“我有很多儿子,我已是天地,若说儿子世人皆是我子民。”

“可我只有一个书筒哥。”

五味话落蓬莱的所有的人都惊恐的看向无风之海,三十年来,无风之海第一次起风了,但是突然那风有消散无形,因为仙人说:“若是算起来,你也是有我血脉的儿子。”

他缓缓站起来,看着那边重归平静的无风之海又转头看向五味道:“说起来这是一个三十多年的故事了,你想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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