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小人愿意带路。”
王吉忙道。
施小柔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揭开瓶盖,倒出一粒丹丸,让王吉服了。
她道:“此丹名叫寸心丹,剧毒无比,只要你老实一点,我之后便会给你解药。”
说罢,解开那王吉的穴道。
王吉一听吞了毒丹,面容一苦,道:“小人老实的很。”
李盛见事情了结,道:“王兄弟,你便将那张兄弟葬了吧,我回去跟那‘老爹’道了别。”
施小柔问道:“什么老爹?”
李盛笑道:“等我回来再跟你解释吧。”
说罢,他先回去,将放在树边的那一捆柴背起,向住了两天的家中行去。
虽说他与施小柔说的如此轻松,但一想到说明的情况,真不知那劳老汉会如何反应?
思绪纷乱之间,他来到家门口。
呆了一阵,正要敲门,却见那院门自己开了,劳老汉扶着院门走了出来,瞧见李盛却是一愣。
劳老汉道:“儿啊,怎么了?”
“爹,我……”
李盛见他这般模样,心中酸苦,不知如何再说。
“是不是受欺负啦?”
“不是,不是……爹,我走了,这银子你先拿着,我会很快回来!”
李盛放下柴火,迅速从怀中取了一锭银子,塞到他怀中,转身便走,却是一刻也不敢停留。
李盛运起轻身功夫,片刻之间,便与施小柔会合了。
施小柔见他面色有异,眼圈发红,心知他不愿多说什么,也不再问。
便对王吉道:“那就请你带我们寻找赵家兄妹吧。”
王吉得令,便在前引路。
路上见气氛肃然,也就不敢多言,默然而行。
三人皆身负武功,王吉功力较差,虽然有心要休息,却见身后的两人毫无反应,心中叫苦,但仍只好赶路。
数天之后,三人离开山东境内,到达河北。
王吉忽然停下,躬身说道:“两位,那赵家兄妹便是住在河北与山东交界之地,有三名龙渊阁的兄弟,便在那里监视,有何异常,便会回报龙渊阁。”
李盛赞道:“这罗慎这般本事倒是不可小觑。”
三人寻了一处城镇落脚,饱餐一顿,寻了一处客栈休息。
夜晚时分,三人悄声跃出窗外,向东而行。
行了一程,王吉忽然打了一个手势,李施两人忙俯身蹲下。
王吉低声道:“龙渊阁有特定的联络信号,李爷,要不要我现在发信让他们出来?”
李盛沉吟一阵,道:“有三人,那三人武功如何?”
王吉尴尬说道:“那三人都是玄字级别的,武功自然比小人要强。”
李盛与施小柔倒是第一次听说这龙渊阁组织中有等级之分。
便问道:“你是何级别?”
王吉道:“小人刚刚入阁,只是黄字级别,龙渊阁共分天地玄黄四等,之前的那位张兄弟,便是玄字级别。”
李盛心中默然,道:“别发信号了,免得对方有所防备。”
他看向施小柔,道:“小柔,等咱们接近之后,先合力将一人重伤再说。”
施小柔道了声好,转向那王吉道:“等到了藏身的所在,你便呆在外面等候,否则便教你生不如死。”
王吉连连点头,甚是惊惶。
三人脚下轻飘,翻过一道土坡,只见山林之间,露出一角飞檐。
却是一处寺庙。
三人迅速接近,来到庙墙之旁,只见这是一座破败的佛寺,断壁残垣,杂草丛生,全无人迹。
李盛察看一番,心道这龙渊阁三人在此,竟没露出一点人迹,这般潜藏手段,真是高明。
李施两人跨过矮墙,见王吉果然等在原地,对视一眼,都感滑稽。
两人蹑手蹑脚,悄无声迹地查看这寺庙之中尚为完好的建筑。
来到一处偏殿,便听到里面响起沉重的呼吸之声。
李盛凝神细听,却只听到两人的呼吸,那第三人又在哪里?
这一下,却让窗下的两人一时不敢动手。
又过了一阵,终于听到房中那第三人呼吸之声。
李施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想法相同:“这人是专修内家功夫的高手。”
李施两人伸出手来,互相捏了一下。
明月在天,照得院中洒下一层银纱。
李施两人一人在窗下,一人在房门前,同时闯入偏殿之中。
那内家高手自是守夜之人,见门窗破碎,连忙起身示警。
施小柔应变极快,长袖飞舞,数点银光向那内家高手射去。
那人不及示警,双手内力贯注,扫开射来的银针。
李盛见那两人刚刚惊醒,动作迟滞。
沉喝一声,欺身而上,将开阳九式全力使开,浑厚内劲喷薄而出,攻向两人。
那两人显然并非庸手,应变迅速。
一左一右,夹攻李盛。
李盛与两人相斗,不落下风,瞥眼之间,见一旁的施小柔正与对手激斗正酣,暗器飞洒,显然是忌惮对方的内家功力。
李盛拆解数招,心道久战不力,必须尽快将对方一人击退。
三人拳掌交错,李盛脚下一错,避开左边一人击向他肋下的一拳,双掌连攻三式,逼得右边一人,连退数步,险象环生。
李盛忽听耳后掌风凌厉,心知背后攻来,不及细想,左足心的涌泉穴忽地一跳,一道阴寒劲力升至左掌。
左掌后扫,接下背后那人的一击。
只听背后那人轻咦一声,退后一步。
李盛不管不顾,掌力压下,接连数掌击在对手胸口小腹。
那人鲜血狂喷,扑地倒地,生死不知。
李盛旋风般转身,接下方才偷袭之人的攻势。
他有心要试试那《九星导引功》的阴凉内力,观想之间,两道内力又足底传来。
对手之前被李盛炽烈的内劲冲击得双掌阵阵灼痛,再次应招,只觉李盛双手竟转而传来阴凉的内力。
不过数招,他体内一凉一热两种内力冲击,登时口鼻流血,身受重伤,被李盛觑出破绽,一掌击退,瘫坐于地。
李盛转头一瞧,只见施小柔险象环生,十分危险,忙纵身抢上,接过对方拳掌。
他一阵剧斗之下,内力消耗不少,一时之间,处于下风。
那内家高手拳掌交错,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若是就此罢斗,尚可留命!”
李盛全身汗流如瀑,咬牙接招。
施小柔与对手交手数合,心知他轻功寻常,便调匀气息,飘身来至对手身后。
那人见状,不敢大意,手上攻势一缓。
李盛拆解数招,与对手硬拼一掌,退出圈子,叫道:“你是形意门何人?”
那人一怔,道:“什么形意门,老子没听说过。”
李盛心中奇怪,接着问道:“你这门拳法是谁所教?难道不是罗慎?”
“哼!何方小辈,也敢直呼阁主名号?”
“那就是了,想不到罗慎竟将形意拳法私自传授,真是荒唐。”李盛冷笑道。
“不错!荒唐!”
一声清朗的喝声,自院中传来。
众人一震之间,一道白影跃门而入,借着月光瞧来,却是一名男子,长身玉立,风度翩翩。
“赵乐平!”
“不错,正是在下。”赵乐平道。
“还有我!”
响亮的女声忽然响起,却是赵倩也来了。
赵乐平拱手向李盛与施小柔施礼,道:“多谢两位前来,不过,是否可将此人交给在下对付?”
李盛哈哈一笑,道:“好!便交给你吧,我可要休息一阵。”
说罢,与施小柔站在一旁,默默回复功力。
赵乐平笑容一敛,双目一寒,盯住那人,道:“请!”
“哼!赵乐平,我监视你已有十天,你有几分斤两,我岂不知?动手吧!”
话音未落,两人各行步法,拳掌交接。
赵倩来到李施两人身边,询问两人两人伤势。
李盛行了一遍功,向赵倩道:“这人武功不差,不知赵兄……”
“放心吧。”赵倩笑道。
果然,场中两人交手近百招,赵乐平大占上风,拳势连绵,对手连中数招,身子摇晃,中门大空。
“这……这不可能!”
赵乐平冷笑一声,道:“看来罗慎传你拳法,藏私了。”
话音未落,拳掌交错,击在对手胸前。
众人只听喀喇喇一阵闷响,显然这一下是被击短数根肋骨。
他去并非立时死去,一张口,鲜血含气劲喷出,向赵乐平头脸喷去。
赵乐平连忙后仰,使了个“铁板桥”,避开血箭,但一身白衣终于为鲜血染红。
赵倩鼓掌笑道:“恭喜大哥形意拳法大成。”
原来这赵家兄妹自那日将师父周文柏尸身带离形意门后,便在附近的一处所在,将其埋葬。
两人皆心中愤恨,一心报仇,却自知难以敌过那罗慎,只好觅地苦练武功,便来到了河北与山东的交界之地,隐姓埋名。
想不到仍是被罗慎的龙渊阁手下寻到,但赵乐平并不想声张,装作无事发生,终日在院中练功,却装作武功毫无寸进,以惑罗慎耳目。
说来也巧,这日,赵乐平自觉武功大进,便想寻上这监视之人,意图稍解一口胸中恨意。
想不到来到庙外,却听到李盛在偏殿之中的言语,于是立时应喝。
几人年龄相差不大,很快便极为要好。
众人走到殿外,李盛招呼一声,那王吉立时现身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