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香火和屈河生父子，各骑着不断维修过的破旧自行车，奔跑在120里的通往县城的、经过石桶村人十年修建出来的山间小路上，倒也是自由自在。

屈河生虽然才十五周岁，可是他从小得全村人的支持长大，加上他爸爸屈香火是1.8米的大高个儿的遗传因素，所以屈河生个头也特别高个，已经跟他的父亲一般高了，也有1.8米了。

骑着自行车，虽然一路弯弯绕绕的，屈河生相信有爸爸和老校长爷爷、以及全村人的支持，对今日县城之行充满希望，更充满幻想。屈香火相信儿子屈河生有本事，到县城去，一定能找到赚钱的门道，也对县城之行充满信心！

从石桶村到县城，尽管有一百二十里，但是屈河生从十岁开始，便和爸爸骑自行车去县城，五年来，这条路虽然不好走，但他们父子的默认行为是骑车比赛，比赛了五年，无论从体能或速度，都已经达到了国家运动员水平。所以在屈河生父子看来，在这条路上，骑车去县城，已经不过而而。

二人骑着破旧的自行车，弯弯绕绕地奔行了三个多小时，终于出了阴沉、孤寂的石桶村通往县城的一百二十里的山中小路，来到了县城的北城门。

屈河生首先下了自行车，屈香火看儿子下车了，也跟着下车，并靠近儿子身边。

屈河生想了想，问爸爸说：“我有三个想法入城，由你选择一个。”

屈香火看着儿子，不说话，而是朝儿子点点头。

“第一，我们先骑车绕城一圈，看看县城的基本情况。”屈河生望着爸爸说。

屈香火似乎头疼地说：“小河生呀，我们一起来县城十多年，骑自行车来县城也有五六年了，我们从来没有逛过城，各个地方都不是很熟，瞎逛起来太耗时了！”

屈河生知道父亲反对先逛城，便马上又说：“第二，我们先骑车逛逛我们比较熟悉的城北，寻找我们的发展方向。”

屈香火几乎不加思索地说：“城北，我们太熟悉了，就是三横一竖，一竖就是从北城门直通前街的这条路。三横就是前街是第一横，我们看书的书店就在这条街上；第二横就是书店后面这条街，这条街上有我们熟悉的陈二狗小吃店，再进去一二百米，有个五十米见方的广场，再进去就是城北中学和城北小学。剩下的就是居民区了。这条街静悄悄的。第三横就是城门边的这条环城路，似乎更荒凉。”

“看来第二个想法你也不同意！”屈河生苦笑地说：“那就剩下最后一个常规的想法了：先到老校长家，听听他的看法，再作打算。”

屈香火马上笑起来，朝儿子狠狠狠地点了点头。

屈河生便对屈香火说：“好，就按照爸爸的意思，我们先去老校长爷爷家！”

说罢就骑上自行车，在前头带路，经北城路大街到西北区的流觞小区，于是他们就来到了老校长家。

来县城之前，屈河生已经打电话给老校长打过招呼了，说是到县城有件事要找老校长商量。

按照以往的习惯，有事找老校长商量，多是找老校长帮忙解决村里建设需要的物资。所以老校长也就答应了。

老校长已经退休五年了，屈河生就像他们家的特别亲戚一样，已经交往了十多年了，关系很不错。

一到老校长家，屈河生大大咧咧地便笑口大开地说：“老校长爷爷好！老校长奶奶好！我今天来县城，就是想找老校长爷爷讨个想法，办个大事！”

老校长和老校长夫人热情地招待屈河生二父子坐下。

老校长是县一中的老校长钟山，个头跟小河生父子差不多，有1.8米高，但膀大腰圆的，比小河生有份量多了。且有点满胡，不过钟山老校长是天天刮胡子，所以两腮只有淡淡的胡子黑。

老校长家客厅靠北墙中间是一张单人沙发，边上有个小茶几。厅两边各一张三人沙发，沙发前面也各有一张长茶几。老校长爷爷习惯性地坐在中间的单人沙发上，坐得满沙发满满的，双手自然地放在两边的沙发扶手上，翘着二郎腿，和谐地看了看屈香火，而后对小河生说：“小河生呀，你说今天找我要办什么事？”

“我是想问问老校长爷爷，在这县城里，做什么营生比较赚钱呢？”屈河生很谨慎地问老校长说。

老校长惊讶地、声音有点大地对屈河生反问说：“什么？你开始想到城里赚钱了呀？！”

由于是周末，也是六一节，老校长一家人都在家。屈河生提前打电话说好是来找老校长办事的，所以老校长起先习惯性地让他的女儿女婿、儿子媳妇，以及孙子、外孙女，都先在自己的房间事做自己的事，不要出来，以免影响他们商量大事。然而，老校长突然大声地说“什么？你开始想到城里赚钱了呀？！”，全家人听了很是惊讶，都从各自的房间门口探头出来。

屈河生终于知道老校长全家人都在家呀，于是老熟人般地向各个房间，悄悄地抱拳作揖，微微一笑后，赶快转头向老校长，回老校长的话说：“我们石桶村发展遇到了瓶颈了，我们必需想办法出来赚钱，以解决发展瓶颈的问题。”

老校长全家人，当屈河生向他们作揖的时候，他们也向屈河生一样微微一笑，但继续在探听消息，老校长看了看各个房间，而后说：“城里到处都有钱可以赚，就看你们会不会赚了！做什么营生比较容易赚钱，这个就不好说了。要看你们的眼光和实际情况了。”

停了停，换了个坐姿，老校长又说：“以前你们从来没有说过要来城里做营生，所以我也没有做这方面的了解和思考。这样吧，你们先到城里去逛一圈，寻找营生灵感，到时再回到我家来，我们再作讨论，小河生你看如何？！而且，今天是你的生日，中午我们到时依例给你庆生一下。”

小河生很开心、且很坚定地说：“太谢谢老校长爷爷啦！今天我们要做环城考察，中午可能不能回来庆生了，有个令人满意的考察成果，那是最好的庆生了！如老校长爷爷所说的，我们这就出去考察，正所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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