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不愧是督察处的大队长，他的车子挂上顶灯开道，一路畅通无阻。
越野车很快就到了黑水市场，到了地方才发现，这里果然热闹非凡。
虽然不是什么高档商业街，黑水市场的繁华程度却超出了我的想象。
狭窄的过道两侧全是商贩，从柴米油盐到粮油肉菜几乎应有尽有。
过道中间正是这里采购的人群，他们大多是中老年。
放眼望去黑压压一大片全是人头，拥挤不堪的既视感。
吆喝声和叫卖声不绝于耳，以至于我的耳膜都震得嗡嗡响。
苏哲把车停在马路边，随即带着我到了之前查找好的位置。
就在菜市场最里面尽头，戳着几根生锈的路灯杆，旁边有面青灰色的砖墙。
砖墙这边是菜市场，另外一侧是临街的大马路，并没有什么太多可以藏身的地方。
“苏队长！”
我和苏哲刚站稳，路灯杆后忽然窜出来一个身穿牛仔服的小伙子。
梳理平头的小伙子个头不高，身子干瘦，那双眼睛却透着雪亮。
他的眼睛很小，分明是个三角眼，他朝着苏哲打了声招呼，随即用飞快的眼神把我全身上下扫了个遍。
不用问，这种货色肯定是个盯梢的。
“小李，这位是花街掌柜林大师。”
“林大师，这位是小李，我们队里的干事。”
苏哲立刻给我们互相介绍了下。
其实我不知道什么是干事，不过也不想打听，随即朝着小李笑了笑。
小李皱了皱眉，表情阴沉地说道：“苏队长，我们几个人轮流看了好几天，还是没什么发现……”
小李边说边盯着我看，眼神分明透着疑惑。
“小李，没什么事情你可以走了，这位林先生可以来帮忙的。”苏哲这话分明是在抬举我。
小李刚要走，我立刻又把他拉住了。
“等等，这位兄弟留下有用，先不能让他走。”我边说边把小李拉住了，或许是我的动作太快，惹得小李错愕了下。
苏哲疑惑地问道：“林先生，既然来了，您也别藏着掖着了，现在就请您大显神通开始吧？”
我心里暗骂，苏哲这语气分明带着嘲讽，不过我还是笑了下。
“没问题，请随我来！”
菜市场人太多，根本不是个能施展的好地方。
我早就发现刚才有个没人的胡同能进去，随即前面带路。
直到两人也到了地方，我立刻把鬼牌递给了苏哲。
晶莹剔透的玉牌在阳光下显得十分通透，玉石材料映衬阳光，里面似乎有股明光流动着。
“苏队长，就请您把这鬼牌戴上，然后心里默念小李的名字三次。”
“切记，不能超过三次，也不能少于三次，念动的时候绝对不能停顿。”
我吩咐完毕，苏哲脸上还是挂着疑惑。
“行吧，那我就试试？”
苏哲边说边和小李对视了下，两个人分明强忍着没笑出来的感觉。
我没理会这两个货，继续把鬼牌戴在了苏哲脖子上，等到苏哲闭上双眼，我就等着看好戏了。
果然，等苏哲再次张开双眼，眼前的小李已经变了样子。
此刻，小李已经闭上了眼睛，他低着头，身子僵硬，毫无表情的脸庞透着股子阴冷。
“小李！”苏哲看着小李，他愣住了，忍不住喊了下。
结果意外，随着苏哲呼喊，小李张开双臂原地跳了起来。
那动作僵硬无比，活脱脱像是个僵尸。
“掌柜的，小李他这是怎么了，他可是跟了我五年的老战友，现在怎么……”
我没和他废话，立刻抽出了银针，对着苏哲的手掌刺了下，没等苏哲反应过来，我已经把他的手抓牢。
随即我把鬼牌拿了过来，然后把苏哲的血滴在了鬼牌上。
鬼牌浸染了鲜血，刻画在上面的骷髅眼睛立刻冒出了血红的光泽。
我指着小李说道：“现在你可以问他了，但是要记住，脑子里务必要想着那个假冒陆天明的人。”
苏哲见鬼牌起了作用，疑虑明显打消了不少，他立刻照着我说的做。
果然，等苏哲再次张开双眼，小李似乎得到了什么命令，他立刻蹦蹦跳跳朝着院墙外窜了过去。
“嗖！”
小李的动作极快，两米多高的院墙毫不费力就跳了过去。
我和苏哲赶紧翻身跟着跳，但是意外，只见小李站在院墙对面不动了。
我看了看四周环境，这院墙外面是大马路没错，但是在院墙和大马路中间有片几十平米的花坛。
花坛靠着院墙低下放着一排水泥盖板，里面能听到清晰的流水声。
我凑过去嗅探了下，淡淡的臭气十分明显。
小李僵硬的身子站的笔直，他正指着盖板的方向。
苏哲疑惑的又看了看小李说道：“你是说，这里面有东西？”
听了苏哲的话，小李立刻猛点头。
不用问了，这里肯定有好东西在。
我没理会苏哲，赶紧找了撬棍弄开水泥板，等到石板掀开的瞬间，扑鼻的恶臭直冲天灵盖。
黑漆漆的污水根本不透光，我干脆把手伸了进去一顿抓挠。
黏糊糊的臭水包裹着我的手，我忽然感觉摸到了东西，像是团塑料。
随即，我用力拉，水沟里立刻传来了稀里哗啦的响声。
我发现这水沟很深，几乎能把我的右臂全都淹没，不过幸好那沉甸甸的塑料被我拉出来了。
一团塑料里面好像包裹着软踏踏的东西，我抽出金刀划破了塑料，一股让人几乎无法忍受的恶臭立刻扑鼻而来。
只见这里包裹着许多腐烂的人体组织，分明是碎尸。
人体碎尸似乎是被利刃切割过，我摸了块骨头出来，骨头切开的界截面十分平整。
苏哲大为震惊，此刻他的表情已经凝固了。
他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不可能……我们派人找了好久，之前也包括这个地方可是没有任何发现。”
“你这牌牌到底是什么邪门东西，好厉害！”
我心里暗骂，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回你算知道了。
“身子都在这里，就是没找到脑袋，有劳了！”我朝着苏哲说道。
碎尸就在眼前，急需拼接，丢失的脑袋或许就在这水沟当中，现在也该苏哲下去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