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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白缴了灰狼和猞猁的武器,将两人扒光衣服绑在了树上。

然后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回到车内,金芸汐不由得露出惊慌的神色,问道:“你没事吧?”

“你这是,在关心我?”聂白心头一暖,微微一笑。

自打认识金芸汐以来,聂白就从未见她有过关心自己,不管是作为老板,还是妻子,金芸汐对他始终只有冷漠。但这一次,金芸汐竟然头一回给了他温暖的感觉。

“我只是不想你死在我车上!到时候还得给你算工伤。”金芸汐白了他一眼,说道:“杀手呢?他们为什么要来杀你?”

聂白只是淡淡地回答道:“叫我给绑在了树上。”

“你把杀手绑了?就你一个人?”金芸汐匪夷所思道:“聂白,你觉得我是傻子吗?这样的鬼话,三岁小孩都不信。”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看。”说着,聂白拿出手机,笑道:“哝,就是这两货。”

看到手机中的视频,金芸汐更加错愕了,她看着身旁的聂白,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问道:“聂白,你,你真的是聂白?”

“这叫什么话,我不是聂白难道我是鬼啊?”

“不是,”金芸汐还陷在错愕之中,充满疑惑的眼中,写满了陌生,“你一个人,怎么可能赤手空拳绑了两个杀手?难道你会武功吗?你明明连……”

金芸汐想起了在公司的时候,有一次她偶遇聂白搬一套办公设备进电梯,发现他累得气喘吁吁,当时她还很鄙夷地白了他一眼,觉得他身上一点男人味都没有,力气甚至都不如一个女人。

“这两个杀手比较笨,我从背后偷袭了他们。”聂白胡乱搪塞了一个理由,反正经过这件事,金芸汐是不会再相信,自己是一个什么用都没有的废物了。

金芸汐摇了摇头,果然,她并不相信聂白说的,质问道:“你到底是谁?我认识的聂白……”

还未等她说完,聂白打断了她,说道:“是一个连话都说不明白,什么事都做不好,呆板木讷,百无一用的废物。”

听到聂白说出自己内心的评价,金芸汐惊愕之余,也稍显愧疚。她并不想羞辱聂白,但这确实是大家伙对他普遍而客观的评价。

“我……我没有要诋毁你的意思。”金芸汐说道。

“我知道,这么些年来,我早就习惯了。”聂白耸了耸肩,说道:“但,从现在起,原来那个聂白,将彻底成为过去式,真正的聂白,已经回来了!”

金芸汐看着聂白,一瞬间,仿佛他的身上出现了一道光,照进了自己的生命中。他很英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颓然,身上抑制不住地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看得她一颗心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

“咳咳。”聂白见金芸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干咳了两声。

金芸汐这才回过神来,说道:“那,那你打算怎么办?他们一次失败,肯定还会杀你第二次。”

“你不好奇,是谁要杀我吗?”

“是谁要杀你?”

聂白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但估计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是不是跟昨晚聂家发生的事有关。”金芸汐若有所思地问道。

“不光是聂家。”聂白冷冷道:“昨晚的事仅是一个开始,真正的较量,今天才开始。”

“今天?”金芸汐倒吸一口凉气,随即严肃地说道:“你怀疑是我们家要杀你?这怎么可能呢!即便三叔早上说了一些,影响两家团结和睦的话,但那也只是他的一家之言,是绝不会因此对你下毒手的。”

“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聂白没有反驳,冲着金芸汐笑了笑,随后掏出怀里的手机,拨通了电话,淡淡地说道:“他动手了。”

电话那边并没有过多的反应,只说了一句“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

“你再给谁打电话?”金芸汐无措地问道:“我觉得你太陌生了,不行,我不能跟你呆在一块,我要下车!”

金芸汐有这样的反应很正常,换做是谁,都无法接受一个跟自己朝夕相处的人,会有如此巨大的变化。

除了容貌没变,说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也不为过。

“行啊,从这出发,向前走三十分钟,会有公交车站,向后走三十分钟,就到了爷爷家,你自己选吧。”聂白淡淡地说道。

金芸汐考虑了片刻,选择放弃下车,倒不是因为她害怕走不动路,而是觉得杀手绝不可能来自金家,她要证明自己的想法。

“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静观其变。”

“那这两个杀手呢?”

“他们行动失败,自然会回去复命。”

“你是故意放他们回去的对不对?”

“聪明。”聂白微微一笑,说道:“他们跟我交过手,回去之后自然会一五一十地汇报,这样一来,雇主就会有所防备。”

“所以呢?这么一来,岂不是打草惊蛇?”金芸汐追问道。

“越是心虚的人,才越紧张。”聂白淡淡地说道,眼神中却露出几分凌厉之色。

“我很好奇,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金芸汐盯着聂白的眼睛,说道:“我知道,你可能并不信任我,但我还是想问问,你愿意告诉我吗?”

聂白哈哈一笑,说道:“我怎么可能不信任你呢?如果我不信任你,又怎么会跟你结婚呢?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所以,我不信任谁都不会不信任你。”

金芸汐冷了冷脸,她可不希望在这个时候跟聂白讨论什么夫妻关系,她关心的是今天的暗杀,背后到底牵扯到什么利害关系,对金家会有什么影响。

“其实,昨晚发生的事情并不复杂,无非是关于我父母真实死因的陈年旧案罢了。因为我那二叔、三叔,都曾有过加害我爸的举动,所以,他们受到了家族的处罚,就这么简单。”

“完了?”金芸汐诧异道。

“完了。”

“那林家呢?林家为什么突然解除了与聂家的合作?”金芸汐质问道:“要是我没猜错,这应该是你搞的鬼吧?”

聂白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我做的,因为关于我爸妈的死因,背后牵扯到了林家与金家。”

金芸汐张了张嘴巴,不可置信地说道:“涉及到金家?这是什么意思?你爸妈的死,与金家有什么关系?”

聂白摇头道:“我没有证据回答你的问题,该说的,能说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如果你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就跟我一起拭目以待吧。”

“我还是不敢相信,金家怎么会和三年前你父母的死亡联系到一起?这,这是不是有什么隐情?”金芸汐皱眉道。

聂白也不强求,说道:“事情总有真相大白,水落石出的那天。金总,你看现在,我们是继续待着车里呢,还是想个办法回去再说?”

金芸汐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与聂白在车里待了很长时间。尤其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竟然都不觉得孤男寡女独处时的暧味。

“哦,我,我马上叫道路救援。”金芸汐微微红了下脸说道。

聂白朝车窗外看去,说道:“你应该很少有机会看到这田野里的风景吧?”

金芸汐也朝外看去,刚光顾着如何保命了,根本无心欣赏这治愈灵魂的风景。

“这条路我几乎每周都会开一次,但我确实没有为这沿途的风景停留过。”金芸汐放下车窗,山野的微风吹进来,拂起她飘逸的长发。

聂白看得有些呆,一度有些熏醉,心头犹如打开了一坛陈年的佳酿,沉浸在美丽的倩影中无法自拔。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金芸汐看到聂白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撩起秀发,清了清嗓子,道:“那什么,聂白,既然你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你和我结婚,是不是也有目的?”

聂白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绝对不是!我认识你的时候,还不知道你就是金家的长孙女。我到你公司实习,完全,完全是……”

“是什么?你还说你没有目的?”金芸汐质问道。

“完全是因为我喜欢你!”聂白鼓起勇气说道。

“额……”

面对聂白突然的表白,金芸汐愣住了,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个来自政治联姻的“丈夫”,竟然早就已经喜欢上了自己。

“原来,我只是把你当我老板,虽然你看不上我,但我只要每天能看到你,就觉得很开心。我也曾想着,将来如果有机会,我再跟你坦白我的身份。但我真的没想到,你就是金家的长孙女,所以,当聂家商议这场婚姻的时候,我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索性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我承认,我有私心,结了婚,就可以直接省略中间的恋爱环节,可以明目张胆地跟你在一起。但我绝没有想过,要利用这场婚姻,达到什么别的目的!”聂白对天发誓道。

金芸汐羞红着脸,怔怔地看着他。她相信,眼神是不会骗人的,聂白的眼神中充满了赤诚。

但她还是本能地排斥他,即便他已不再是那个无能的废物,但思维定式总是拉扯着自己,不断贬低聂白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你,你胡说什么啊,我们,我们是不可能的!”

“啊?这,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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