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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吵杂的早晨,又是雪和血交加的场景,长枪横槊的敲击似乎惊扰了老天爷,使得天空变得如此的阴暗。阳光难以透过乌云,唯一能看见的就是那若隐若现的光点。

厮杀声再次响起,旌旗猎猎,擂鼓漫天,黑黑压压一片如洪流一般的军队开始冲向下谷山城,蝗虫般的箭雨敲打在盾上发出梆梆的敲击声。一支鸣笛箭破空而起,尖锐刺耳的破空声不过瞬息化为一声啪的响声阴暗的天空之中亮起一朵漂亮的小花,小花照耀下黑色潮水奔流得更加汹涌。城墙之上得箭雨变成了火雨。惨叫声,冲锋擂鼓声,冲车敲击城门的声音掩盖了这一片天地。

“这些家伙,真的是不要命了。这一次比一次的凶猛进攻。实在是难以让人吃得消。”那言身后的副官看着这番局势不禁有些急躁。

那言面色凝重,仔细的看着战场上的局势,忽然像是发现了猎物般的猎人。

“常亦远你率领本部精锐开城门,放敌军进城。但是一定要守好城门两侧卫城楼,待到敌军进来过半碎石伺候。将城门碎石抵住。慕容丹颜,你让神射手们准备好待到那支旗靠近一定要将持旗人,之后高呼胜利。”那言用手指着哪杆冲锋旗。

随着西秦军队将支撑城门的巨木撤去,一声巨响下谷山城的城门大开,北燕军队欣喜中带有疑惑,但身后的人潮涌动前面的军队纷纷进入城中,冲锋旗挥动冲锋的声响起,原本跌落下去的擂鼓声再次将整个山谷变得躁动。

但是当北燕军队进入城池的那一刻却显得有些发懵了两侧高大卫城楼和前方空荡荡的空地不见一个西秦军,原来那言在前几天就将城中的一些建筑拆去在城中建起了瓮城。西秦军居高临下箭雨如蝗第一支进来的北燕军队变成了人形的刺猬。前面北燕军想要撤下,后面的北燕军猛冲,前拥后继之下践踏死了不少人,还好盾兵及时赶到。军队得以再次前进。可是北燕军队冲进去过半一堆堆巨石如雪崩一般砸向城门口。是要将这狭小的空间封死。

涂孚林的营帐中传来破门的消息,涂孚林站立而起几分欣喜几分惊讶。作为十几年的老对手他可没少在那言手里吃亏。接着开始怀疑起来。

“传令官!”雄浑的声音响起,一个年轻的传令官进入营帐。

“传我命令,今日的袭扰取消,进攻的部队后撤。”

“将军这?”身后的将领不解。

“速去!”涂孚林大声呵斥焦急的情绪不加掩饰。原本以为要让他传令进攻的传令官听得撤退号令不由得有些呆住。但是这一声将他拉回,急忙朝着前线奔去。

“那言那老狐狸可没有这么容易被击败,下谷山城原本就是他作为前进得屯粮地,里面军械粮草充裕,城门只需加固凭借前线的攻势是不可能破门的。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要振奋军心,退而后起,前线军队怕是危险了。”经过涂孚林的解释原本有些急躁的将领瞬间回国神来。

“那将军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让前线的军队撤下来,把他们安排到后方休整。若有言今日战况的以干扰军心处置。”涂孚林似乎想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

“是,将军。”

“那言,下谷山我将要让它变成你的坟冢。再去督促杨喜让他的投石部队加快脚步明天一定要赶到。”涂孚林将手中的军法策论握紧神情凝重,吩咐完这些又满脸期待的舒了一口气。

下谷山城下,北燕传令官赶来时,只听得西秦军队欢呼胜利的声音掩盖了自家的冲杀声。北燕督战将军在身后抽刀砍死几个想要撤退的士卒。

下谷山城上那言看着那传令官,进入战场,同时身边的慕容丹颜弯弓搭箭。却被那言挡下。

“他的到来正是我想要的。把箭放下。等北燕军撤下去。让军士们好好休息一下。迎接接下来的暴风雨。”那言泛红的眼中杀意涌起。

随着传令官的到来鸣金声响起,黑色潮水慢慢褪去。西秦军再次获得了喘息的机会,破碎的城门被碎石和砖块砌上。北燕前线退下的军队颓废丧气。走在回营的路上,他们拿唉声叹气的模样仿佛表明了对这次冲锋的失望,又或是对这场冲到城里却被鸣金召回的失望。

一路上哀嚎声抱怨声,叹息声不断。涂孚林走出大帐亲自看望这只五千人的悍城军。这是他一路上带上来的军队之一可以算得上嫡系,这几天用他们来攻城就是为了制造足够的紧张,现在如今目的达到,就应该让西秦军感到足够的必胜感。甚至想冲出城来一较高下的必胜敢。如若那言依旧闭门不战自己的攻城器械军杨喜也将到来。实在不济打不下来。自己的粮草补给足够三年军用,而且西秦出关远道而来,粮道更长。战线更广围而不攻,耗也得耗死他。只要那言死了他涂孚林就是当是名将之首万世功名不朽,那西秦也将一蹶不振。东魏也将在失去西秦庇护落入北燕之手。

看着眼前军队走过涂孚林陷入自己构造得美好幻想之中,直到副官报来这次冲锋失去的军士三千零八十三人。涂孚林再看看那些满身伤痕的军士,脸上血迹腿上的断箭,和他们那些脸上略带青涩的面孔或是爬上了皱纹的脸,让人为他们的英勇感到骄傲也为他们的人生感到悲痛。

他听得这些数字只是嗯了一声又吩咐道:“将他们安排到皮城,记住给他们最高的标准待遇。”

也许这就是涂孚林的善心吧,又或许涂孚林已经算得上将帅之中较为爱护士卒的了吧。

又是一天夕阳落去,满营的火把像是盘踞在此的蛟龙延连三百余里,寒风将旌旗吹的猎猎作响。又是一个喧嚣的夜晚下谷山下,城池下又是一轮又一轮的夜袭。

擂鼓声鸣金声接连不断,直到天明。声音消散北燕的军队也把重重围绕的栅栏拒马后撤。空前的宁静,那言脸上开始变得更加阴沉。看着鹅毛大雪他的眼中似乎也像雪的落下一样将希望落下。

涂孚林今日心情上好,因为杨喜到来了。罕见的笑容浮现,高大威武的身形将他的微笑承托得如此和蔼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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