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终结玛里提摩共和国门阀对教国的侵扰,解放玛里提摩,是尊神意旨的决策,毫无疑问是正义的履行。使两个国家的人民都被庇佑在教国的羽翼之下,乃是维护和平、避免纷争的最佳方案。玛里提摩当代学识最渊博的共□主义者、社会学家,文森先生,您以为呢?”
发问的是一个年轻人。他有着漂亮的面容,但没有人能够断言他是女性;白金色的头发齐肩,梳着公主辫,耳后也编着两条小辫;皮肤白皙柔嫩得如同女性所梦想的一样。他身上穿着装饰繁密的衣袍,头上带着与之配套的月桂冠;与那些即使穿着这种衣服也无法遮掩其内辐射出的腐朽的老人们不同,他穿上这件衣服,仿佛就使其上的装饰活化了。熠熠生辉的服饰却没有给人华丽的观感,完全被年轻人平和的气质压制了。他双手放在腹部,歪头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白星教宗,”热拉尔·文森缓缓念出对对面的年轻人的称呼,此人胡子拉碴,衣服破旧,面色饥黄,但满是划痕的眼镜也无法掩盖其明澈的目光。“当卢西塔尼亚教国建立,废除科技封锁制度,解放低等城市的生产力的时候,制度先进、传播动摇统治基础思想的教国就注定与反动的资本主义诸国不可共存,首当其冲的玛里提摩必然会陷入战火。我也不是民族主义者,坚持一个国家应该永远独立,且由本土民族自治。另一个国家吞并玛里提摩我不认为这是一件必须反对的事。
“但是,深入研究卢西塔尼亚教国政治制度的人一定会很迷惑,它具有非常浓厚的社会主义色彩。遍观教国权要,他们在政治上少有表现出社会主义倾向,要建立一个较先进的政治制度,理应整合本地极西诸国灾前制度作为主体才自然。那么这么一个明显借鉴过去社会主义国家制度的制度,又是如何产生的呢?毫无疑问,它是笼罩在神秘色彩下的教宗主导下形成的。
“但得出这个结论,就更让人迷惑了。在普遍接受资本主义的上层中,要力主建立偏社会主义的政治制度,那这位主导者必然对社会主义有着深刻的了解。可如果对社会主义了解颇深且接受,那为什么要建立一个思想倒退、流毒长久的神权国家呢?深入学习社会主义理论后对当前的社会进行正确的分析,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门阀的统治腐朽且反动,但尚未腐朽到可以推翻的地步;民众对社会主义的认识普遍错误,尚且需要长时间深入宣传以扭转他们对社会主义的印象。身为一名社会主义者,在当前历史阶段应该致力于发展地下组织,广泛宣传社会主义理念才对。但是,一名社会主义者,反而建立了一个愚昧人民的思想反动政权,这是一个极其矛盾的现实。
“在过去,不是没有试图结合宗教与社会主义的努力,但那是因为在当地宗教信仰一家独大,只有改造社会主义才能使民众有接受的可能。但是,在灾后,无神论者比例大幅上升,没有一种宗教占主导地位了,社会主义者没有必要改造出带有宗教色彩的社会主义。
“所以,一名社会主义者,既不应该也没有必要创造一种带有社会主义色彩的宗教。除非……他有急切推翻门阀统治的欲望……”
热拉尔·文森凝视着白星,轻声问:“白星教宗,您过去到底遭遇了什么,才会让你无论如何都要在生前消灭所有世家?”
白星只是微笑着看着他,并未说话。
“罢了,罢了。”热拉尔摇手,“我也不指望您回答这个问题。”
“呼呼,”白星闭上一只眼睛,“无论如何,卢西塔尼亚教国建立是已然的事实,合并玛里提摩则是注定的未来。热拉尔·文森先生,请问即使是这种不如意的政治环境下,您仍愿意致力于增进两地人民的福祉吗?”
“我只不过是一个畏缩在荒僻的城镇内躲避世家追捕,只会发表文章的无用的知识分子罢了,若是要我发表自己的意见,提出改良教国制度的设想,指出教国政策的弊病,为人民的幸福安康做出微薄的贡献的话,我还是会尽力而为的。我并没有坚决反对教国统治的理由。”
“愿光明照耀远西之地。”白星站起身,伸出手。
【作者的身体不好、思虑过慢,所以日更是不可能的。在冬天作者的身体状况会更加恶化,可能一整个冬季都无力构思章节,再加上现实中多有杂事,所以周更大概也是不太可能的。所以,嗯,我保证——月更。烂尾是不可能的,即使没有一个人看,除非死亡阻断了我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