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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怡成问完,不见有人答话,转头一看,南宫铁城竟然自顾自的坐在那里喝着茶。南宫怡成登时急得坐到他身边:

“二哥!”

南宫铁城砸吧了一下嘴:

“有点味道,比我那个好多了,一会儿给我装点,我带走。”

“你要急死我啊?”

南宫铁城一口饮尽茶杯里的茶,抹了抹嘴:

“年关将至,这次京中,上至官吏下至百姓,都是郁郁寡欢,头上笼罩战火的阴影。该说好好热闹热闹了。”

南宫怡成一头雾水,满脸疑惑。南宫铁城笑了笑:

“青云的伤现在可以下地行走了,剩余的好好将养即可。四日后文睿也该到京了,趁着此次平叛圆满,又逢文睿和青云进京,当是可以作个节,好好的热闹它一番。”

南宫怡成若有所思:

“是要作个节,朕原本也是这个打算。可这跟朕刚才问的有何干系?”

“这种事情急不得,咱们不能用咱们这个年岁的行事性格来对孩子们的事进行干预,顺其自然,等过了节,万事自然就明朗了。”

南宫铁城靠在榻上缓缓说道。

南宫怡成站起身:

“安德禄!”

“老奴在!”

安德禄躬身开门进来。

“传下去,命典礼司进行筹备,五日后,镇北侯进京,大朝殿设宴,百官同庆,届时起。帝都成举行为期七日的节,点题盛安。七日时内,全城张灯结彩,全城官门大开,大贺年关!”

“是!”

南宫怡成坐到榻上,靠了上去:

“盛安节前后天威军甲,乙两部负责明面治安,丙,丁两部视为暗谍!以防邻国敌探潜入。自明日起,太子重拾理政,有关朝廷事宜,由太子和左丞相鲁子孔,同国事院和六司共同协定!”

“还有,让太子做好准备,四日后司徒大人的奠礼由太子执事!”

“老奴领命!”

说罢安德禄便退了出去。

“二哥,你也先回去吧,这阵子东一件事,西一件事的,一直没休息好,腰疾又犯了吧?”

“不行了,人老了就这样,也该是开始养身了,等承远跟鞠婉成婚,我也就让他袭爵,去华清禅院过几年禅心素意的日子。”

南宫铁成喝着茶,说话时脸上尽显美滋滋的,南宫怡成白了一眼:

“明瀚何时能够真正的成长起来,朕也就禅让了。朕还是喜欢咱们跟文睿兄长当年的日子,漠北策马,江南采风,我们三人当初在华清禅院,轮番上阵与上师们对弈,各个上师都是气的毁了棋盘,纷纷闭关。哈哈哈哈哈哈!当的是快活啊!”

南宫铁成起身披上狐裘:

“莫让玄圣上师再听这些话,忘了当初差点让咱们三个在华清禅院喂鱼?”

说完便走了出,南宫怡成听见南宫铁成说这话,立刻冷汗直冒。当初南宫怡成,南宫铁成,还有龙慕文睿,皆是十七八九的年岁,风流倜傥,文武兼备,偏偏都是喜欢寄情江湖,不喜朝堂。南宫铁成豪迈万丈,龙慕文睿刚正不阿,只有这南宫怡成,三人之中年岁最小,偏偏头脑机灵,使得一手江湖招数,三人同游江湖,也是乐在其中。一次,三人在华清禅院,以棋艺杀的是各个上师片甲不留,最终都是气的闭关参禅。后来时任华清禅院的方丈玄圣上师,为了挽回各个徒子徒孙的脸面,在参禅台摆下乾坤棋局,三人轮番上阵却是不敌,最后南宫怡成使了个计,不料被上师所察觉,上师一气之下便将三人打落湖中,若不是南宫铁成苦苦认错,求得原谅,康阳王朝的三巨头此时便是换了人了。而后三人因为上一辈的更迭,不得不退出心神向往的江湖,回归帝都,承位袭爵。南宫怡成想到往日的重重眼里绽放出青年时的光彩,随后便是将案子上的茶杯拿起来一饮而尽:

“安德禄!”

“老奴在!”

“摆驾坤文宫!”

“是!”

坤文宫乃是皇后的宫殿,皇后梁若欣乃是先帝朝的国事院左丞梁相嫡女,二人自幼青梅竹马,对于南宫怡成而言,梁若欣既是他的皇后,亦是他的姐姐。平素里,后宫佳丽三千,南宫怡成皆视为红蜂粉蝶,不曾过多亲近。唯独对这个皇后,恩爱,礼敬。也是南宫怡成命好,梁若欣自幼虽是勋贵之女的出身,却是无半分的骄纵跋扈。而且是温婉端庄,豪迈大气,将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遂,南宫怡成一有空闲便是喜欢往坤文宫跑,能吃得皇后亲手所做的一碗荷叶粥,南宫怡成甘愿给她打下手。

刚要出乾德宫时,宫门口的小内侍慌慌张张的跑来:

“禀陛下,阮贵妃乾德宫门口乞求见驾!”

南宫怡成登时脸色铁青,不管小内侍的通秉,径直坐上了步辇:

“走!”

安德禄连忙摆手,在旁的杖礼内侍们纷纷抬起步辇走了出去,临出宫门口,看见阮贵妃贵在宫门口,南宫怡成摆了摆手示意停下,面色平平的发问:

“华媛,后宫内眷,无传召,不得擅闯乾德宫。你平日里最是懂得规矩,为何今日如此无视朕的旨意?!”

阮贵妃哭着向前挪了几步,又叩首“

“陛下,并不是华媛执意犯上,华媛的兄长和孩子都要被人从华媛身边夺走,华媛不得不来求见陛下,恳求开恩!华媛父母已故,母族现如今只剩一兄长在世,他虽是平日里庸庸碌碌,可他绝不敢作下此等大祸。还有明宪,陛下!您平常最是喜爱明宪,常常是夸赞他最为像陛下,他也无时无刻不尊爱陛下,何来原由会行此等悖逆之事啊?”

南宫怡成转头淡淡的看了一眼哭的梨花带雨的阮贵妃缓缓开口:

“祖宗律法,后宫不得干预朝政,你今日是连犯两禁!”

南宫怡成语气冰冷至极,阮贵妃还是不肯听,接着说道:

“陛下,华媛恳求陛下开恩,当是为我那故去的父亲,看在他老人家为先皇一生鞍前马后的份儿上,留我兄长和明宪一条生路吧!”

南宫怡成一听阮贵妃抬出了阮大夫,登时眼中闪过一丝的寒意,阮大夫原是先皇潜龙之时的府邸幕僚,因常在先皇身边效力,深得先皇的赏识,先皇继位后一路拔擢,终是升到国事院行事大夫,而后在其位上变得贪婪,骄纵无比。先皇因阮大夫当初的功绩,也是因为二人的私交,阮大夫平时只要不是太过于罪恶深重,先皇均是虽看在眼里却不曾降罪于他。如今阮贵妃急的抬出了阮大夫,南宫怡成想到往日的种种,更是阮贵妃平常的骄纵跋扈,尖酸刻薄历历在目。随之转过头不再看她:

“贵妃阮氏,不顾祖宗律法,不尊朕意,朕虽是想着母族之祸不致祸连,不曾降罪于。乃,贵妃阮氏不思悔改,不尊朕的旨意,着!废去贵妃,降为才人,迁居华阳宫!”

阮妃登时吓得愣在当地,南宫怡成不理会,摆摆手让杖礼内侍动步。走出许久后,安德禄眼神示意两个内侍过来:

“阮才人,皇上旨意,老奴不得不遵,得罪了。”

说罢便让两个内侍过来把阮妃架了起来拖走。而后一甩拂尘,面上毫无波动,加快脚步上了南宫怡成。

话说从乾德宫门口出来后,南宫怡成越想越气,脸色沉的让过路内侍和婢女赶忙磕着头连动都不敢动,走了一会儿,追上来的安德禄悄悄的在南宫怡成身边说了句:

“皇上,坤文宫快到了,陛下是否要在此处先调整一下?”

安德禄说话南宫怡成才想起快到坤文宫了,登时眨巴几下眼睛,用手使劲的摸了摸脸,尽量显得红润一些。随之又使劲的挤了挤笑容:

“无事,继续走!”

众内侍簇拥着南宫怡成到了坤文宫门口:

“皇上驾临坤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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