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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怡成不以为意翻了个身,背对着梁若欣:

“不走,明日文睿兄长到京,届时我从这儿直接去了。”

梁若欣从椅子上挪到软榻上,坐到南宫怡成身边:

“那你不去准备一番啊?文睿兄长可是有七年未回京了。”

“不用,我跟明瀚都交代过了。”

说完起身,将书简卷起来,放在一侧,伸了个懒腰:

“这几日歇的也是够了,走,出去走走。”

说罢,便牵着梁若欣起身,这时门外的茴寒走到阁门口禀报道:

“皇上,皇后,镇北侯世子前来请安。”

南宫怡成将梁若欣扶回软榻上

“让他进来,让小厨房准备午膳。镇北侯世子坤文宫用膳。”

南宫怡成打开门说道。

茴寒应了一声便去传了。不大时间,龙慕青云便走了进来,躬身一礼:

“臣龙慕青云前来问安,祝皇上福寿安康,祝皇后贵体无恙。”

南宫怡成和梁若欣坐在椅子上,摆摆手:

“安德禄!”

南宫怡成唤了一声安总管,安德禄应声进来:

“老奴在。”

“坤文宫内外内侍奴婢全都退到外,朕与皇后要同镇北侯世子有事商议。”

“遵旨。”

安总管退出东暖阁后,将殿内服侍的所有奴婢和内侍遣到殿外后,关上了殿门。

东暖阁内,南宫怡成挑着眉头看站在门口的龙慕青云:

“说四日还真就四日哈!多一日都不行的啊!”

说完摆了摆手,示意罗走。

龙慕青云走到阁内坐到椅子上:

“今天司徒大人奠礼,同为武将,又为后辈,理当前去送最后一程。”

南宫怡成笑了笑,起身坐到龙慕青云身旁的椅子上:

“还行了跪拜大礼,这是对先辈武将的尊礼啊,还是对司徒家的小姐有心意,对老泰山的敬礼啊?”

南宫怡成挑眉问道。

龙慕青云笑了一声:

“今日所为纯属是为表达对司徒大人的钦佩之意。对司徒小姐更是同情占为了多半,剩下的也是为了司徒大人,护国忠君,本是臣与臣的父侯身在其责,此次之危延迟救援,导致司徒大人命丧战场。因此也有示歉之意。最后,希望是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京中不少世家贵阀喜欢欺辱寡母幼儿,臣今日这三拜,或许能让司徒府的遗子遗女日子能过的好一些。至于别人口中的属意于她,这当真是对臣的侮辱。臣自幼杀伐,对男女情爱已是麻木!”

南宫怡成脸色拉了下来:

“杀伐!?麻木!?你是镇北侯门的独子!你不娶妻生子侯门谁来传承?朕发现你这倔脾气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半分没改!”

南宫怡成起身走到窗户边背身站着:

“你醒来那日,宁兰请旨退婚之事。真不管你当时是不是早就醒了过来,亲耳听到。还是由宫中内侍女婢听说,总归你已是知晓了!”

南宫怡成转回身:

“朕自打宁兰变了性子,就问过多次你二人之间的事,宁兰就是不肯说!就连那日!宁兰也只是请旨退婚!对你们之间的事只字未提!真现在要你说!要你亲口对朕说!”

龙慕青云低下头,深深的呼吸了一下。而后开口说起:

“先人自有先人事,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俩的事,就不劳皇上担心了。”

南宫怡成暴躁如雷:

“说的甚浑话!?你以为你二人是平常的百姓人家的儿郎和小姐吗!于公,一个是当朝统兵大元帅的侯府世子,一个当朝唯一一个协理政务的亲王!于私,兰兰是朕亲侄女,你是朕子侄,朕与你父亲虽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你说,你二人的事,朕!问得问不得?”

梁若欣见状,赶紧起来劝南宫怡成:

“这是干什么!青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用得着事事都由别人操心?定是刚刚回京,身体又是初得痊愈!来不及妥善处理而已。”

南宫怡成立刻反驳道:

“别人?朕是别人吗?皇后!你说说朕到底能不能管此事!”

梁若欣见南宫怡成不肯下台阶,便赶紧扯开话题:

“茴寒!午膳备好了吗,传膳!”

门外茴寒的声音传来:

“皇后,备好了,这就传来。”

正好此时安德禄也走了进来:

“皇上,典礼司司丞南宫承远有信笺传来。”

“快呈上来!”

“是。”

南宫怡成打开黄布包裹的信纸,看了看,眉头越皱越紧!看完信笺放到桌案上:

“行了,朕就依皇后所言,私事现在放在一边,日后再说,青云,你现在正式接掌了从龙战骑,也算的入仕了。你且看看这个。”

龙慕青云起身坐到桌案边,拿起信笺一看:

“呈上吾皇,臣南宫承远,特使出戎,奉行皇旨,为查山岳城戎太子现身之事,臣等使臣,到戎后,戎帝派左丞相沙扎礼代见,臣等安置妥当后便传于沙扎礼,要求面见戎帝,但臣等至,北戎琐事皆以礼待有加,却是不曾让臣等见戎帝,臣以为,当是将此情呈上,以求朝廷定夺。”

龙慕青云笑了笑:

“两种可能,一!北戎帝在观望,观望我朝出使南疆的使臣,会带回何等结果,若是善,戎帝定会即日接见承远,若恶,则会南北相合夹击,图我康阳。二!戎帝被夺权,山岳城之事乃戎太子一人所为,戎帝不知内情。”

南宫怡成双眼深邃:

“确实如此!我朝虽是国力强盛,各路四通八达,但唯一不足就是夹在四国正中,太祖以来便有训,让我等后世之君以四交建邦为本。此次危乱可见一斑。”

龙慕青云轻轻说道:

“臣以为,后者可能性更大,北戎寒季比之其他四国,长了将近三个月,现如今戎境内正时严寒,不利于行军,不利于作战,更不利于走使出臣。若真有用兵之意,也得等得过了来年春季才可,不会如今就与我朝交恶。。遂,臣以为,戎帝已被夺权,我朝与戎的所用建交国策,需稍作改动。或是先让忠武亲王世子回京,在做细谈。”

正巧此时茴寒带着内侍和女婢将膳食呈了上来。梁若欣见一开膳,便说道:

“行了,你们二人谈论国事也不急这一刻,先用膳。”

说完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到龙慕青云的碟子里:

“这小酥鱼你跟明瀚几个,自小爱吃,尝尝还是不是那味道?”

龙慕青云夹起鱼尝了一下,顿时回忆涌上头来:。。。。。。。。。

“青云,你且跟我说!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堂妹,你若是喜欢,我便将这小酥鱼还给你,若是说不喜欢,我母妃宫里的旺财正好这几日胃口不好,我且给它开开胃。”

树上站着一小孩,大概七八岁的模样,身着华贵,贵气四发,右手抓着树枝,左手拿着一包油纸裹起来的小酥鱼,在那儿咄咄逼人。

树下站着四个孩童,三男一女,都是七八岁的模样。其中一男子明黄色的锦袍显得阁外贵气,焦急的喊道:

“七弟,莫要淘气了,你昨日将姑姑的侍女泼了一身的墨,父皇罚你在宫中禁足,你今日便偷偷跑了出来!出来便出来了,万万不可再惹祸了!”

树上的孩童不看他,依旧是将油纸包抓在手里,挑衅的看着下面的以孩童。那孩童身着黑色的素服,面色冷清,瘦瘦弱弱的,却是开口说话显得声音特别浑厚:

“明宪!你欺我太甚!今日这小酥鱼,我不吃也罢,我不吃你威胁。”

说罢便转身走了,站在后面的一孩童,跑过去拽住他:

“龙慕青云!你就说你喜欢我妹妹有那么难吗!你现如今走了,这内侍和婢女都在此,你让吾妹日后如何见人!?”

龙慕青云转过身来,哼了一声尽显不足为意:

“你我皆是孩童,谁会传我等的闲话?宫中内侍婢女比你我都懂的规矩。承远!我与你妹妹喜欢玩在一起,那是我与她一起会开心,就算是我真的喜欢他,今日也不会在别人的逼迫下说出喜欢的话!你可知晓了?忠武亲王大公子!???”

南宫承远被最后一句话气的脸色通红,张着嘴说不出话。龙慕青云说完话则是优哉游哉的走了。

南宫怡成见龙慕青云出神,便出声喊回了他:

“哎!睡着了?”

龙慕青云一笑:

“多谢皇后,这味道让臣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儿时一些趣事。”

皇后一脸笑意,

“吾当初给侯夫人归燕州城时,特让宫中膳食官列了一等的菜谱,侯夫人可曾学得一二?”

“我母亲差不多都是习得了,但臣多年来一直住在军营不曾在侯府用膳,碰到节才可回侯府同父侯和母亲一同进膳,遂不曾尝过几样。”

南宫怡成看了一眼龙慕青云,觉得这孩子也是有点的心疼,自打出生以来,便像是从了军,一天到晚身边的所有人所有事都是要以军令行事,也就是在京城那几年过得安逸。

南宫怡成说道:

“这回你就在朕的乾德宫多住几日,京中侯府也莫着急回了,朕日日带你来皇后这里,让小膳房日日换几个花样,将你小时候喜欢吃的,挨个给你做一遍。”

“谢皇上!”

三人在此进膳,不时笑容传来,上一刻的吹胡子瞪眼,现如今亦是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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