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尘远远便看到了朝自己走来的花瑶,顿时脸色变的苍白,连忙转身想逃离,却被花瑶开口叫住。
“别忘了你们的生死还在我手里!”花瑶轻蔑的笑道。
“花瑶大人!”阿尘握紧竹篮的手明显有些颤抖,紧张的神情也早已出卖了自己。
“阿尘还记得我在赌坊交代的事吗?别忘了你能如此顺利接近白霁寒,全靠我的安排!如果你还想继续获取白霁寒的信任,继续留在雪儿身边,就该乖乖听从我的安排,不然我会把你接近他的目的一字不漏的全告诉他!”花瑶俯视着阿尘,在她眼里阿尘不过是脚下的草芥,可以任她践踏。
“你别想再威胁我,寒大哥已经知道了!雪儿姑娘她也根本没有像你说的那样,是神族派来的奸细!你别想再利用我!雪儿姑娘跟寒大哥都是好人!我不会在相信你!”阿尘鼓足了勇气直视着花瑶道。
“好人?”
“呵呵……就凭你一个活在阴暗角落,靠行骗为生、苟延残喘的卑贱流民,也配这说这样的话!”花瑶眼神阴冷轻蔑的看着阿尘,轻轻抬起手指,此刻阿尘顿时扶住了胸口,一阵钻心的疼痛让阿尘的脸变的扭曲,痛苦的呻吟声让花瑶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少了白霁寒的庇护,你什么都不是!仔细看看这是什么!现在,我只需动动手指,便可随时可以要了你们的命,你们这些人在我眼里,还不如一只蝼蚁有价值!现在,你,唯一的价值,就是听从命令,认清现实,你们才能继续活下去!”花瑶说着将一个荷包扔在了阿尘脚边。
阿尘一眼便认出这是自己送给小然的荷包。
“小然……小然……!”阿尘知道花瑶的手段,此刻自己的坚持瞬间崩塌!
“你应该庆幸自己还有点利用价值,不然你们姐弟也许早死了!”花瑶轻蔑道。
“求你,放过小然!我……我……我都听你的!”阿尘满眼绝望,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紧紧握住了荷包,她想反抗,哪怕是死!可这一刻,阿尘再次跌进了深渊,她不能堵上小然的命!这也许就是她的命,贱如草芥!
微微的火光印照着那张冰冷却依旧好看的脸,雪儿缓缓起身,环顾着四周,他们出来了,出来就好,雪儿长出了一口气,最终又将目光落在了霁寒身上。
“饿了吧?”霁寒拿起了火上烤熟的肉,递给了坐在身边的雪儿。
“刚才好险,差点以为自己就这样没了!”雪儿说笑着,接过霁寒递过来的兔肉,吹了吹,咬了一大口一脸满足道。
“下次也许就不会如此幸运了!”霁寒脸上却带着凝重。
“有你在,我知道自己一定会没事,但你若受了重伤,我可就没办法救你了!两害取其轻!这可是白将军说过的!”雪儿抬起手腕,手腕上还残留着霁寒给自己疗伤留下的印记。
霁寒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却清楚的知道,是雪儿体内一点点苏醒的洪荒之力救了她。
“这石头究竟是什么,又为何要在它上面布四方阵?”看着霁寒冷峻的脸,雪儿连忙转移了话题,问道。
“似乎是很重要之物!”霁寒将掌心摊开,此刻石头已没了之前夺目的白光,真变成了一颗石头静静的躺在霁寒掌心。
“没了灵力,不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吗?”雪儿拿到手中端详了一会道。
“能在此石头上布下四方阵,必是不想让人带走它!”霁寒道。
“老冥尊为何要这么做呢?”雪儿吃着肉,疑惑道。
“那就要去问老冥尊了!”霁寒一脸严肃道。
“难不成,神归之人还能开口说话?”雪儿啃了一口肉,虽然怀疑却难掩一脸期待。
死牢内,无衣一脸愁容的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看向了手足无措的阿尘!
这几日没日没夜的蹲守,没有抓到可疑之人却等来了阿尘。
“知道你这些时日很忙,所以我……我只是想……想来给你们送些吃的!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阿尘紧张的看着将自己团团围住的众人,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食盒,额头冒出了细汗。
阿尘此话一出,众人顿时皆看向了无衣,更有人打趣道:“我咋就没人惦记呢?”
说完众人一哄而散,只留下了一脸错愕的无衣和红着脸的阿尘!
只是此刻被打趣的无衣,却忽略了阿尘为何会知道自己此时在死牢。
大帐内,丁墨的表情显然有些不自然,听完无衣的汇报,霁寒淡定的捻起了桌上的杯盏。
“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安静的气氛,终于让沉不住气的丁墨先开了口。
“这几日,大家也都辛苦了,不必再蹲守,撤了吧!”霁寒淡淡道。
“可还没有抓到凶手,撤了不就前功尽弃了吗?”丁墨不死心,仍觉得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
“既然敢下毒,自然是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你的计划,也许早已泄露了!”霁寒淡笑道。
“不可能,此计划,我只告诉了无衣一人!要泄露,也只能是我们二人之一!”丁墨看向了无衣,眼神里充满鄙夷之色!
“君上是否已有了计划?”一旁的无衣却表现的十分镇静,没有看丁墨一眼,而是对着霁寒拱手询问道。
“既然这么急于杀人灭口,定是已有了下一步动作!与其引蛇出洞,不如静观其变!”霁寒也未理会丁墨。
“那要如何静观其变?”无衣继续问道。
“既然他费劲心思用毒杀人,说明已经没有了与我们抗衡的能力!凭现在的残留之力,已无法再次破坏结界,但若想继续引起动荡,若是你,下一步会如何?”霁寒淡淡道。
“各营残留余孽皆已肃清,他已元气大伤,若想继续引发动荡,必会想尽办法扩充势利或提升自己的灵力!”无衣分析道。
“你去通传各营,自今日起加强结界巡防,不得放任何人进入流放之地!”霁寒挥手道。
“属下领命!”无衣说完转身离开了营帐。
此刻被忽视的丁墨则一脸不高兴!
“怎么,不准备问问我,这几日在锒铛山发生了何事?”霁寒拿起了炉上的壶,给摆在丁墨一侧的空盏斟满。
有了台阶下的丁墨,自然不再赌气,俯身在霁寒身侧坐下。
“是不是嵩山君没想明白!他这头老山羊,千年才开这么一次花,还没结果,花就谢了!一时半会自然是无法释怀!若不是你让我去审问那些要犯,我肯定要随你一起去,也好开解开解他!”丁墨端起了杯盏喝了一口。
“老冥尊在锒铛山内,留下了一颗石头,此事你可知晓?”霁寒的话让丁墨拿放杯盏的手明显一滞。
“什么石头?老山羊告诉你的?”丁墨一脸疑惑,霁寒却看得出他似乎有意在掩饰。
“虽然不知这颗石头与流放之地有何关系,但似乎,很重要!不然也不会布下四方阵来守护!”霁寒故意将很重要三字说的很重。
“你们不会破阵了吧!你有没有受伤?雪儿姑娘怎么没见她与你一起回来!她没事吧!”丁墨明显有些担忧。
“雪儿无碍,已经回帐歇息了!既然你不知道此事,那我只能从别处去查了!”霁寒说着起身离开了。
留下丁墨一人依旧坐在桌前,一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