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龙,郝平凡又发问道:“那你见过龙吗?”
喜儿摇摇头回答道:“这个奴家倒是没有亲眼所见,但是我家哥哥赴京时,曾在京城尚都看见过。他说那龙大极了!身子有神树那么粗,长的见首不见尾,他在尚都的天上看到的龙,身子却是直通天际隐没在云彩呢。”
郝平凡在脑补着神龙的样子,心说:也不知道对着它许愿能不能实现。
郝大力拉着这一家子晃晃悠悠就回到了清流村。
感觉车子一停,郝平凡朝窗外瞄了一眼,确实到家了,这自动驾驶还真不错。
隐约听见车外有人声,感觉这个语气情绪比较激动,有点骂骂咧咧的意思。郝平凡这小暴脾气当时就发作了,堵着人家家门口骂街,这是欺负他老郝家人都死绝了么?
把二宝塞进喜儿怀中,抄起铁锹起身打开车门一跃而下,扯着嗓子就开骂:“哪个王八犊子不长眼的,敢来你郝爷家门前撒野?站出来我瞧瞧你有几斤几两够我折腾的。”
一下车人就先楞了一下,只见他家门前站满了人,能有二三十个之多。一个个面色不善,手里还拿着农具,一副要干架的气势。
郝平凡赶紧关上车门对喜儿说道:“对方人多势众且来者不善,你在车里好好呆着,可别出来,免得溅一身血。”
喜儿闻听此言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她央求道:“相公莫要与人起了冲突,快快上车。咱们去城里,万事有衙门做主,可不能吃亏。”
郝平凡心说:看这架势,想走也得人家同意呀。
就在郝平凡撸起袖子准备开干的时候,对面人群里走出两个人,先是对郝平凡拱手,然后才对着那群人呵斥道:“与人私宅前高声喧哗成何体统?汝等作甚?有本官在,汝等可是想私立公堂用私刑吗?置国家法度于何地?”
一番训斥之下,那些人收敛了许多,为首一人壮着胆子站出一步说道:“适方才见二位大人与那厮应该颇为熟络,草民祈求大人能秉公直断,替草民兄长伸冤。”
那二人中年长的心说:你纵他横妈的在教我做事?上去就是一巴掌训斥道:“大胆的刁民,阴司执法向来公正,也是汝等鼠辈私下揣度的?小人之心思虑龌龊,本官这一巴掌只是小训,若再生事端可莫怪法不容情。”
挨了一嘴巴,为首的苦主也只能一脸委屈的点点头。还能说什么?还敢说什么?那可是阴司的大老爷,打个喷嚏这地皮都要抖三抖。
那苦主说两位大人跟郝平凡熟络是真的么?是也不是,那二人不是旁人,正是阴司的黑袍人,与郝平凡算起来也是数面之缘,说熟络也谈不上,就是脸熟。
只是郝平凡在他们心中还是有一个比较好的印象,又是热心的帮助邻村救灾又是好心收养异兽,这才在见面的时候显的尊敬。
郝平凡见到有人能镇得住场子,心里也是稳定了许多。见周围只有人没有马匹,心中不免好奇,这两位怎么还走到了他们前头先一步到家,到底是神仙级别的人物,肯定是有过人之处的。
黑袍二人中年轻一些的人对郝平凡拱手笑道:“兄台莫慌,我二人也是奉命前来。又一桩命案尊夫人可能牵涉其中,故而来将嫌犯缉拿至衙门审讯。”
好频繁心说:这还叫我别慌?稍微一想,郝平凡就猜到可能是自己那一脚把那个非礼喜儿的臭流氓给踢死了。
当下拱拱手说道:“你们说的该不会是河下游七八里那死了人吧?要是的话,人是我杀的,跟我媳妇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也不用带我媳妇走了,你们把我捉拿走就是了,我跟你们走。”
年轻人眉头微皱,上下打量着郝平凡,看这小子人模狗样的不像是能杀人越货的主,难不成是爱妻心切要去顶替罪名?
喜儿开不了门下车,就在车窗前大声喊道:“大人冤枉呀!此事皆因我而起,你们莫要听我家相公胡说,我情愿与你们去衙门走一遭,是非曲直定有公断,你们千万莫要错怪了好人。相公,相公你莫要糊涂乱说话,听喜儿一言,莫要再说了。”说罢泪流不止。
还不等郝平凡开口,那年长的黑袍人面容严肃的说道:“此案涉及人命,非是汝等可言左右耳。你夫妻二人皆属有嫌疑,都与我去衙门走一遭。是非自有公断,无需妄自非议。法不容情也不容奸,吾敬汝是仗义的好汉,定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且去衙门以证清白。”
郝平凡点头说道:“没问题,身正不怕影子歪,我就跟你们走一趟又如何?等我去拿点东西,正好去叫我大舅哥给我掌掌眼。你们等着。”
说完就穿过人群打开院门,将门旁边的三个碗拿起来。锁好门就朝着马车走去。
黑袍人一看郝平凡手里的碗,眼中精光一闪,互相看了一眼却是什么也没说。
郝平凡打开车门说道:“两位大人还有那边那个家伙可以跟我一起坐车走,有啥事咱们都当面锣对面鼓的讲清楚,可别让人说我先走去衙门里打点关系走后门什么的,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黑袍人大手一挥说道:“无妨,汝等可先去衙门候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说你要去打点关系,我倒是不相信了,若你真有那本事,我还真想瞧上一瞧。”
喜儿赶忙说道:“我家相公疏于律条皆是胡言,大人万不可当真。”又小声对郝平凡说道:“相公莫要多说了,在启国,行贿可是重罪!”
郝平凡恨不得直抽自己三千二百个大嘴巴子,都说祸从口出,自己这破嘴老是没个把门的。到人家的地盘上啥规矩都不懂就应该谨言慎行。
对喜儿点点头,上了马车,伸手穿过车窗拍了怕车身大声对马儿吩咐道:“大力,去清流镇上。”
马儿打了个响鼻,拉着马车打转朝清流镇的方向走去。
进了马车,喜儿怀里的二宝却是不老实了起来,对着郝平凡手里的大碗呜呜呀呀的吠叫,像是见到了什么仇人一样。
“你把小崽子抱住了,怎么跟这碗还过不去了?”郝平凡一边护着怀里的碗一边吩咐喜儿。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郝二宝看到郝平凡手里的碗就要扑咬,四个小爪子胡乱扑腾,力气还真不小,让喜儿着实废了不少力气。
看着郝二宝这不罢休的架势,郝平凡也没辙,只得叫郝大力停了马车,自己把碗放在车外后面的箱子里。
这时他就看见路上有两道人影快速移动,也不知道是速度太快了还是眼睛出问题了,只见那人影看着慢走的快。
列位看官别以为我说错了,这是真的。
看着慢,那是看那二人步伐十分缓慢,闲庭信步一般随意迈动着双腿,可走起来那是真快,都在他们身后脱出一道残影了。
“哇”的一声,这两个人就从郝平凡身边走过去,带起一道劲风差点把郝平凡给掀翻在地,郝平凡一时闹不明白还以为是闹妖精了。
看那二人背影应该是就是黑袍人没错了。
郝平凡放妥了碗回到车上,吩咐郝大力继续赶路,坐到喜儿身边接过已经情绪稳定的郝二宝后发问道:“我说那两位阴司的大人怎么那么快呢,你是没看到刚才那俩货跟火烧屁股似得,shua的一声就跑没影了。你哥在衙门跟他们一起共事就没跟你说过那些人的能力么?”
喜儿一边整理被郝二宝弄乱的衣服一边回答道:“哥哥有讲过,那些大人会一种叫‘缩地成寸’的法术,日行千里不在话下。”
郝平凡听了直咋舌,日行千里?我的个乖乖,就是开汽车全程时速一百也得连着开五个小时,这世界还真是神奇,要是人人都会这一手,谁还买汽车?
郝二宝刚才一番折腾也是颇耗力气,此时已经缩头缩尾的进了龟壳里呼呼大睡了。郝平凡轻轻把他放在车厢地板上,小声的说道:“奇了怪了,你说这二宝怎么对那几个碗有那么大仇啊?这里面有什么古怪,反正我是想不明白,等见到大舅哥了我得好好问个明白。”
喜儿想了一会后说道:“那碗昨夜被河妖用过肯定沾了妖气,二宝兴许是对妖气敏感了一些。奴家大胆些猜想,莫不是昨夜的河妖便是走水化形的蛟龙。那蛟龙害死了二宝的娘亲,杀母之仇自是不共戴天,故而二宝闻着仇敌的味道反应才会如此之激烈。相公,您想可是这个理儿?”
郝平凡听完后想了一会,点了点头赞同道:“娘子言之有理,以后这几个碗是不能让二宝在看到了。咱们得藏的好一点。”
二人就这样唠了一路,丝毫不见上衙门打官司的紧张,似乎就没放在心上似得。
马车进了城,在衙门口停稳当。夫妻二人一下车就看到了大舅哥已经在门口等着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