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二苟这才看清楚了站在他面前竟是一个月前的黑夜,孤身赶来报告敌情,通知他们日本人皇协军前来八里滩围剿,要他们火速转移的,区抗日武装小队侦查员于小虎。
朱二苟兴奋地看了于小虎一眼:“于小虎!原来是你啊!那晚幸亏了你孤身报信,要不啊,咱们八里滩抗日小分队非吃大亏不可!搞不好,我朱二苟也会见到了阎王爷了。
于小虎:“承蒙褒奖,想不到于小虎再次进入了你的“八里滩”,竟会受到你的部下“关照”我于小虎,没死在日本鬼子手里,差点让我钻进了自己人的圈套!”
朱二苟给人揭了短,脸涨的通红,低下头来寻思了半天,说:“于小虎,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只好实话实说了,陆柯作恶多端,不杀怎么对住三里五乡的贫苦乡亲,你说陆柯到底该不该杀?”
话音刚落,旁边的队伍里喊声震天:“杀!杀!杀!”朱二苟阻止了骚乱的部下,
转过身来紧紧盯着于小虎:“刚才这情景,你已经看到了?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若是还要护着陆柯,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冷了我们八里滩抗日游击小分队?”
“兄弟说的话不对!
于小虎一瞧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鲁北区委书记李克:“李书记,怎么是你啊?”
原来,于小虎和李克是在于家镇认识的,当时,李克在区小队当政委,是他把于小虎引上了抗日这条道路,李克还是于小虎的入党介绍人。
1937李克被调到区委工作,于小虎就被调到刚刚组建的鲁北区抗日武装大队,担任侦查科科长。后来,李克这才知道了鸡鸣庄庄主大陆柯已被大运河抗日武装大队捕获。于是想出了一个用人换物的主意,他把这个主意和区的支委们说了后,他们都说行,都表示同意。他又连夜赶到德州找到陆柯的儿子陆海光。通过谈判,陆海光愿意将一批贵重药品和武器,秘密运送出德州,来到沧州吴桥镇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这个押送的任务很快落到了区抗日武装大队的手里,经过多方慎重的考虑决定让区抗日武装大队侦查科长于小虎担任,李克知道,虽然鸡鸣镇距离吴桥县只有九十多里路,可要送到吴桥县,这一路走来有一百多里地。知道这一路走来凶多吉少,和领导班子商量好后,由李克乔装打扮暗中接应,可想不到于小虎智勇双全,一路化险为夷,不由得喜出望外,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离着吴桥县还有三十里,偏偏这个时候朱二苟在此等候,李克只好露面,解释此事。
朱二苟自然不买这个帐,依然余怒未消,气鼓鼓低吼:“这个人情我不能卖!当着大伙的面,我粗人还是说一句粗话,就是不放!陆柯欠下我们穷人的血债太多了,死有余辜,今日就是我朱二苟违反纪律,我也要亲自宰了这个恶虎以谢天下!然后,我请求大伙把我五花大绑,押送到鲁北区总部去请罪!”
李克听后站到一个高岗上:“老乡们,同志们!陆柯罪不可赦,人所皆知。可你们想过没有,如今,在我们鲁北区,还有近百名八路军和我们区武装抗日大队队大运河抗日武装小队的伤员,性命危在旦夕!你们可曾知道,由于日本鬼子及皇协军严密封锁,我们这一带的老百姓吃的穿的都成问题,药品更送不过去,这些伤病员都在死亡线上挣扎。请问,究竟是用我们近百名八路军伤病员的姓名,去换取陆柯一条狗命上算,还是用他去换回我们急需的救急药品和物资和算呢?”
于小虎:“是啊,陆柯不杀,天理难容!可是今天,我们还的权衡一下杀与不杀的利弊得失,鲁北区抗日总部其实早已考虑全面,现在暂时不杀,先放虎归山,要是他日后继续为非作歹,不用诸位代劳,我于小虎第一个先枪毙他这个狗日的!要是说话不算数,就当这块石头一样!”
于小虎手起掌落,一块石头被掌拍了个两半。
李克见罢,更不愿意拖延时间,拍了拍朱二苟的肩膀:“朱队长,千兵有头,万兵有将,千槌锣鼓一个音,你先表个态吧?”
朱二苟恍如梦中惊醒,呆呆打量了于小虎半天:“为了大局,我们忍了!”
于小虎顿时眉头舒展,冲着朱二苟:“还是你,是个明白人!”
李克一见朱二苟松了口气:“我还认为这次押送要走麦城了,想不到竟变成了华容道!”
朱二苟嘴里又蹦出一句:“只是死罪可恕,活罪难饶!”
从绑腿中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刷地将黄虎的右耳割了下来,于小虎要拦阻一来不及了。
朱二苟将那血淋淋的耳朵往地上一扔,狠狠地:“今日便宜了你,但也要给你留下纪念!”
陆柯躺在地上,早已吓得三魂出窍,杀猪般的:“我要死了!我要死了!”竟昏迷过去了,
于小虎见状急忙掏出刀伤药给陆柯涂在伤口处,包扎好,说:“李书记,要不让朱队长派人把你护送到吴桥县吧。”
李克说:“不必了,还是你怎么着押送陆柯吧,别看快到了,还不要大意,一定要把他安安全全送到目的地吧,我在那里等着你。”
于小虎说:“好吧,我坚决完成任务。”
这一天,于小虎离开了山东来到了河北吴桥境内,于小虎为了安全,他雇一辆轿子车,天过响午,轿子车有车把式赶进了吴桥县城。
刚走到十字街头,就听前面吵起来。于小虎掀开轿帘问:“怎么回事?”车把式说:“咱被羊堵住了”。于小虎下车,果然,前面有个老汉赶着一群羊把不宽的街道堵得满满的。车上的陆柯看到放羊的老汉,嘿嘿一笑:“狗二,老爷想吃烤全羊了。”放羊的老汉忙点点头,跑过去对车里的陆柯叫道:“喂!老家伙,你可知罪?”陆柯眨眨眼说道:“知什么罪?我这是问你呢?然后把脸一绷喝道:“放肆!你纵羊拦路,不过念你初犯,把羊留下,就不治你的罪了。”于小虎一挥手,就要夺老汉的鞭子。
正在这时,就听有人一声高喊:“等等。”只见一位农家妇女打扮的人一步三摇地走了过来,于小虎一看来人正是大运河抗日武装大队长郭琴,她来到近前,上下打量着放羊人说道:“厉害,果然厉害!是不是日本鬼子让你纵羊拦路?你先给我说清楚。”
放羊人霸道惯了再加上,他也不认识郭琴,恶狠狠地说:“你什么东西,在吴桥,老子就是法!”于小虎走到他近前喝道:“大胆奴才,还敢撒野!”快来,给你姑奶奶道歉,要不然先把你炖了喂狗!”郭琴走近于小虎,小声地说:“放羊人是日本鬼子的密探,你先走,前边陆家货栈有人接应,我来对付放羊人。”
郭琴让于小虎的轿子车先过。然后转回头来,对放羊人说道:“惭愧惭愧,羊群别挡道了,赶到院里吧,歇会儿喝杯茶,一挥手,来了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放羊人羊群弄到小院里。
于小虎赶着轿子车,对车里的陆柯,说:“别耍花样,你认识放羊人,传递是什么信息呢?你儿子在前边等着和你团圆呢。”
陆柯说:“放羊人在我的手下干过,我只不过让他老实点,也没别的意思。”
于小虎和轿子车走到前边陆家货栈门前停下,从客栈里出了两个人,一个自报家门说:“我是陆海光,久仰于小虎的大名,一个人押解家父过州穿县,来到吴桥,佩服佩服!其实,我陆家货栈在德州是一个总站,我怕哪里不方便,容易被发现,只好让你们来吴桥分站,今天有幸再次巧遇,请把车赶到货栈一坐,不知英雄赏脸不?”说完把轿车帘掀开了,陆海光看到了陆柯,自己的父亲。
于小虎瞧着陆海光笑道:“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押解路上多事之秋,针锋相对,克敌制胜,于小虎侠骨义胆,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