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守候在朱友建榻边的太监看见朱友建慢慢睁开了眼睛,泪水瞬间夺目而出。
“王爷,我的爷,您可算醒了,自打上月去西山狩猎您不慎坠马以来,您昏迷已经半个多月了,虽然把您腿给治好了,但是您昏迷不信,可把奴婢给吓坏了”太监激动地说,“您不能理事,咱王府里就没主心骨,皇爷派了宫里的御医在王府备勤,皇爷和皇后娘娘也带着皇子来看了您两次。”
“慌什么,我这不是醒了吗,怪不得我腿还是这么疼啊”醒来过后的我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激动的年轻太监,想来这就是历史上陪着崇祯皇帝在景山上自挂老槐树的千古忠宦王承恩吧。历史上记载王承恩为人木讷忠厚,是明代历史上有名的人仁厚太监,看他这股激动的劲儿,就知道这就是历史中的王承恩。
“王伴伴,快扶本王起来,赶紧备马,本王要去宫中谢恩,我病这么一场,皇兄皇嫂还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呢”话音刚落,确是听到肚子里打起了鼓。
“您看,都是奴婢疏忽,忘了您卧床吃了这么多流食,太医院的医官还嘱咐等您醒了给您备膳呢,我马上安排厨房去备膳”王承恩跪在榻边低头告罪。
“不用,不用,给我来一碗葱油面就行,我现在吃不得荤腥,吃完赶紧去宫里谢恩,你现在接着安排府里的人去宫中汇报情况,还不知道皇兄皇嫂急成什么样呢”朱友建说道。
“是”说完王承恩就退出寝殿将太医院在王府里值守的孙太医召来。
孙太医放下药箱就开始对朱友建开始望闻问切,仔细诊断一番后才放心地表示休息了半个多月后的朱友建身体已无大碍。听到孙太医诊断结论的朱友建心中悬着的石头才放了下来,毕竟自己难得来到这个时代的大明,肯定就是天意,还有大明王朝的伟业呢,顶着主角光环,自己的身体可不能垮了。
进完膳后的朱友建慢慢开始思索,到底该怎么和皇兄皇嫂接触。皇兄比自己年长几岁,从小因为父亲光宗皇帝不受爷爷神宗皇帝喜欢,两个兄弟也在宫里受尽了委屈。从小兄弟二人就没有接受过系统的皇帝教育,所以才导致二人的执政能力在后世饱受诟病。可以说,这段并不美好的童年对于兄弟二人来说是互相保护,互相扶持。所以,在熹宗皇帝大行之际才会对朱由检说,“来,吾弟当为尧舜”。这不仅是因为童年经历的投射,更验证了兄弟二人关系是什么紧密或者说有一种长兄如父的意味在内的。
可以,朱由检在皇兄眼里仍然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是需要他张开寓意保护的小鸟,三个皇子中的前两个都是早夭,三皇子仍在襁褓之中,作为唯一的弟弟,唯一的成年血亲,朱由检对于当今天子的重要性更是不言而喻。
心中大定的朱友建特意选择了一身素白的衣服,因为他知道如果历史的轨迹没有被打乱的话,今天当今天子的第三子朱慈炅也就是历史上的献怀太子今天就会驾崩。今天一定要好好安抚好皇兄和皇嫂,皇兄大行之后,皇嫂便帮助周皇后撑起了后宫,对于朱由检来说便是和母亲一样。
刚进入皇宫,司礼监秉笔太监魏忠贤就等在了大殿门口。知道未来历史发展的朱友建知道魏忠贤用好了就是对付东林集团和促成文官集团、武勋集团和内廷势力最稳定三角的核心人物,以后还要对他委以重任。所以,朱友建便提前翻身下马跟魏忠贤打了个招呼。
“魏公公这些年照顾皇兄,真是辛苦了,小王以前不懂得为政之要,这次在家养病确是慢慢理顺一些。以前对公公看法偏颇,多有得罪,请公公多多见谅。”说完朱友建更是对魏忠贤做了一揖。
魏忠贤操控厂卫,可以说特务力量无孔不入,过去的信王天天跟东林党们混在一起,高谈阔论还扬言要杀了自己,怎么今天就突然转性了,虽然心中满腹狐疑,魏忠贤确是满脸堆笑,“这都是老奴的本分,信王殿下是当今陛下的亲子,老奴也是信王的奴婢,怎么会往心里去呢,还请信王宽心”。说完便引着朱友建往皇极殿走去。
“皇弟”看见魏忠贤引着朱友建缓缓而来,当今天子便按奈不住性子慢慢跑下来。
“皇兄,皇兄,皇兄”,朱友建便也向皇弟跑去,两人迎面抱在一起,朱友建一把便将哥哥给抱了起来。
“你可让哥哥嫂子担心坏了,看你一直不能醒过来,还以为肃宗爷爷把你召去当他座下捧浮尘的小童呢。看着你今天又跟狗熊一样强壮,为兄也就放心了。”看见终于醒过来的弟弟又是龙精虎猛,天子也不禁和弟弟开起了玩笑,昨日王恭厂大爆炸在天子心中的阴霾也仿佛一扫而空了。
“皇兄,皇嫂呢?”心中担心朱慈炅今天夭折的悲剧仍会发生的朱友建便问起了皇嫂张嫣的去向。
“昨天王恭厂爆炸,把慈炅给吓着了,昨天一直哇哇直哭,也吃不下东西去,你嫂子在那边照顾他呢”
“王恭厂地处天子脚下附近居民住户颇多,又担系军队大事,我看皇兄还是将其前往外城,派人细心打理为要。”想起历史上的王恭厂大爆炸,能跟通古斯大爆炸齐名,朱友建的心中仍然直打鼓,打定主意等自己登基就先把王恭厂的东西一股脑都迁往城外单独运作。
突然就听到宫里突然呜咽了起来,只见东宫的管事太监陈璧君确实一路小跑而来,不等天子发问,只见陈璧君老远就跪下大哭,“禀告陛下,小人万死,王子他。。。他。。。薨了,皇后娘娘哭得昏过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天子如遭雷击,但是听到皇后昏过去的消息还是强自坚持着到了东宫。看着朱慈炅还没散去体温那幼小的尸体还有昏厥过去的张嫣然,天子再也支撑不住,喉咙一甜,口中便喷出了鲜血。
一众宦官宫女手忙脚乱把天子在殿中安置,匆匆赶来的太医院院判李卫明经过一番仔细诊治眉眼间的愁散去一二。
“怎样,李院判,陛下龙体有无大碍?”朱友建焦急的一把攥住李卫明的手,这个节骨眼上自己既不被内廷集团认可,又无对抗文官集团的能力,天子可千万不能倒下,只要按照历史上的时间再给自己一年时间,自己就可以让当前局面大为改观。
“请王爷放心,陛下和娘娘都是因为王子薨逝,急火攻心导致昏厥,都需要静养,王爷当多在陛下和娘娘面前陪伴,以解陛下心中悲痛”。说完,李卫明便安排太医院的太医对陛下和娘娘进行全天候陪护。
知道天子朱由校身体没有大碍,朱友建心中渐渐平复了下来。王恭厂大爆炸发生了,朱由校最后的孩子也去世了,想来朱由校的身体还能再支撑一年,就算这一年时间里再有皇子出生,当前国有流寇作乱,外有野人犯边的情况下,大臣们仍然会选择自己做皇帝,自己就有把握改造大明,让血泪史成为大明王朝复兴史。
“这就是新时代序幕的开启,大明,我大明光武皇帝朱友建来了,一切魑魅魍魉牛鬼蛇神都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