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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王尘待身上恢复一点力气,这才爬起来捡起最后撞击令刀芒消散的物品。随意一看是个小塔形状,也没有仔细查看,随手揣入怀中。

脚步趔趄地向廖平川走去,将墨刀踢在一旁,又在廖平川身体上踹了两脚,见他一动不动显然真的昏死过去。这才透过长剑划破的裤腿望去,只见廖平川大腿黝黑发亮,比左腿大了一圈,显然千毒丝药效已经发作。

王尘摸了摸下巴,见自己用山间毒虫配置的毒药能起到这样效果,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廖平川思索了半响。这才从怀中掏出一个写着千毒丝的药瓶,撬开他的牙关,只见一股墨水向廖平川喉咙留下去。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廖平川那的漆黑发亮的右腿,肉眼可见的慢慢返回原本肤色,肿胀的大腿也开始慢慢消除。

喂完千毒丝的解药,王尘又随手在他怀里摸了摸,掏出几张银票。王尘仔细的数了数,满脸露出猥琐的笑容。抽出一张放回原位,其余的毫不客气的塞进自己怀里。作完这一切,王尘这才找个阴凉的地方,就地而坐,缓缓的回复体力。

“嗯,”

也不过了多久,夕阳已是只露半头。一阵呻吟声在地上响起,将王尘从打坐中拉回现实,望着快要苏醒的廖平川,拍了拍屁股后面的污渍,这才转身离去。

就在王尘刚离去不久的时间,耳旁清晰传来廖平川那中气十足,响遍峡谷的悲愤回音。

“王小贼,你不得好死!!!”

……

王尘一边脑补廖平川那悲愤的表情,嘴上哼着家乡的小曲,快步的往壶洞跑去,双手时不时的摸一下怀中某个位置,而头部却依然耳聪目明的紧顾四方。

冬天的夜幕来的总是那么快,好在悬崖和壶洞的方向刚好顺路,一路风平浪静,踩着月色,小心翼翼的来到壶洞,这才把提心吊胆的感觉从心头抹除,脸上只留一股无法压制的兴奋的得意神色。

平安无事的来到山洞,王尘连火都来不及点亮,五指摸索着来到床边,迎面而睡。

直到饥饿将王尘唤醒,抬头往洞顶一看,天空闪烁着点点星光,显然到了晚上,王尘摸黑走出山洞,不一会手上就提着一只野兔。

王尘抱着平常堆着的柴火,轻车熟路的点燃,将剥皮洗净的野兔放在火堆旁慢慢烘烤,这才把战利品从怀里掏出来,就着火光细细的将四张银票来回抚摸。

因不知廖平川何时苏醒,王尘并不敢当场仔细查看战利品,甚至都不敢等他醒来在离去,不然以廖平川先前那刚烈的性格,谁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在次扑上来。又不敢把他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人丢在这里碰到猛兽,葬身野兽之腹,途添意外。

杀又不敢杀,入营军规第一条就写到‘军营之中不管因何原因致人死地者,轻者发配到釆石场服役五年以上,重者以命偿命’。王尘也没有将对方置于死地的想法,这才细心思索,花了半个月精心策划和布置,侥幸如此也是碰上七分运气才赢的这场胜利。

而自己又不能等他醒来在走,就连墨刀和他身上的瓶瓶罐罐王尘都没有带走,不然以廖平川那刚硬的性格,就算“噬心虫”在心房已经扎根,也有很大的可能会在次找王尘拼命。但是王尘怎么可能会做亏本的买卖,精心布置了半个月,只能将他那几张银票带在身上。心里暗想,“要是廖平川还不依不饶,反正有‘噬心虫’在手,要是还不识抬举,自己不介意在修理他一遍。”

王尘来来回回的清点着银票,只到银票上满是口水,这才停下来,银票每张是一千的面额让王尘嘴角裂开到耳边,口水流的一地。

“先将韩猛的两百银票还完,袖箭和火雷珠,千毒丝的配置药材也需要在补充一点,一来一往又缩水了半张,这钱真的不经用啊。”

良久,王尘这才把银票紧紧的揣在衣服的最里层,然后在胸口拍了拍,这银票贴身的安全感让他控制不住的喜色,这种感觉除了家人,目前好象还没有任何某件事,某个东西能带来这样的效果。

王尘又从怀里掏出小塔,只见小塔异常的重,腐烂的枯枝败叶将小塔包裹的看不清原来颜色,第三层的塔檐还清晰留着和刀芒撞击后的痕迹,露出一丝丝灰蒙的的颜色。

王尘就着泉水细细的将小塔慢慢清冼起来,在火光的余辉中,塔的模样和颜色也显现出来。

小塔长的非常的朴实,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做工精细,握在手里最少感觉有两斤的重量。塔身王尘一只手都可以将它轻松全部握住,塔檐的边缘并不刺手,握在手里也没有金属冰凉的感觉。

端详了许久也看不出来是何种材料打造,清冼干净后发现就算廖平川的刀芒也并没有在它身上留下一丝伤痕。

王尘疑惑的看着小塔那灰蒙蒙的颜色,越看越觉得迷茫,因为这颜色自己确定在这个世间从来没有看见过。

“难道是没有清冼干净?”

心里暗自疑问,王尘从衣服的边角处撕下一块布料蹲在潭边又细细的擦冼起来。直到两腿酸麻,布料承受不住摩擦中间烂了个大洞,这才移步到火堆旁坐下在细心的观察起来。

底层到塔顶都是六边形状,就算加上外檐宽度也就满月婴儿拳头般大小,六道一致的小门齐齐的占据一方。

从底部到塔顶共有七层,每上层除了面积缩小一点之外并没有其它不同的地方,直到第七层算上外檐就只有两指宽大,塔顶一棵蚕豆圆珠和两旁精致的两条龙嘴紧紧的相连,形成二龙戏珠的现象,就连龙鳞都雕刻栩栩如生,龙尾紧铸在七层的外檐上,整个小塔的高度也就和他平常用的筷子一半长度左右。

小塔底部小门下方刻着三个似字非字的图案,这种图案灵动飘逸,又带着一种厚重的气息。

当疑惑太多时反而不算疑惑了,王尘见又是自己不认识的图案干脆直接的省略,双眼对着小门运目望去,只见里面还是灰蒙蒙的颜色,不死心的把所有的小门都望了一遍,还是一样的情况。

见此法无效,王尘又将小塔来回翻转摇晃,各层塔檐用尽力气左右扭捏,来回的扭动,甚至还往塔里注入内力,然而小塔依旧是毫无变化。

王尘不死心的搬来一块百斤石头用力的砸下去,只见石头四分五裂,拿起小塔一看,还是没有变化。

此塔能在自己绝望时轻易的击散刀芒,肯定是少有的材料打造而成,即然能打造出来,那定有它的妙用,只是此物油盐不进,那怎么才能把妙用挖掘出来。

死马当成活马医的王尘将小塔抛进火堆,吃完野兔,照例把飘渺步和剑法温习一遍,又跳进瀑布运起功来,只到将自己折磨的筋疲力尽,这才将小塔用木枝扒出来。

本以为让火烧了这么久,谁知小塔还是原来灰蒙蒙的颜色,伸手一摸,连半点烫手的温度都没有。

见各种方法都用尽,王尘心里对宝物的念想才彻底断绝。

气急败坏的王尘拿起小塔就往石壁丢去,小塔传来阵阵撞击声响,仿佛在嘲笑王尘忘恩负义。

“罢了,念在你曾经救我一命的份上,还是不让你象以往一样落魄野外。”

王尘思索了许久,这才摆正心态,打着火把寻找小塔,好在壶洞并不大,片刻之间就已经将小塔寻回,又将它从新塞进怀里。

也就这个无意之举,王尘此时哪会想到这个小塔陪伴着他走过一路的血雨腥风,踏遍仙路无常,走出一份属于自己的道路。

此刻,洞口吹起丝丝塞风,王尘见自己腹部上的余肿还没消散,干脆将柴火继续添旺,又在床上闭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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