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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子魁苏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老高了,李子魁没有别的感觉,就是屁股疼的火辣辣,自己趴在桌子上,下面垫一张草席子,李子魁迷糊了,自己在哪里呀?

想了半天,他多少有点记忆了,还好,没有出现脑雾,也没有断片。

他趴在桌子上,勉强看看周围,一间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房间,一张破旧不堪的桌子,旁边竹子板凳,墙角油灯,啥年代了,还点油灯。

椅子上坐着一个中年人,神色自若,在制作一个木梳子,穿的衣服是明清时期的服饰。嗯?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回事?

难道是在拍古装戏?最近古装片比较火,不对,演戏也不能打我呀!难道是我穿越时空隧道了吗?想到这个问题,屁股越来越疼。

并且疼痛特别真实,那就没错了,是我特么的穿越时空隧道了,想到这个,李子魁很窝囊,人家都是穿越时空隧道成为王子殿下,皇亲国戚,我特么来了就是一顿揍,还是一个瘸巴,还被人打休克了,不公平。

此时,外面进来了一个中年贵夫人,衣着华丽,气质好高贵,对男子说:“药已经熬好了,给他敷上吧!”

男子扔了木梳子,接过药盆,说:“我来吧,你出去吧!”

李子魁想起来了,此人叫张应龙,黄桑店老板。在穿越时空隧道之前,自己作为一名子弟中学的体育老师,业余时间爱好习武,打拳,与周村的大镖师李子魁重名,属于同名穿越了,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李子魁是河北沧州的,一个李子魁是燕京人。

一个李子魁是镖师,就是今天爬在桌子上的,为了学武艺,来黄桑店惹事儿被打。

另外一个是老师,生于一九四九年,燕京化工学院毕业分配到张店工作,从事教学。

张店,古代称黄桑店村,现在美食一条街那里,还有一座桥,三个金色大字:黄桑桥,晚上可以在这里吃烧烤,

古时候济南通青州的官道从村中穿过。桥北有一家马车店,名“张家老店”后来就干脆省略了中间的两个字,叫张店。

店主人老张,大名张应龙。祖上几代都是使枪弄棒的武林高手,到了他这一代,自然学得了一身好武艺,特别是七十二路弹腿,威名远播。

年轻时,他还开过木梳作坊,黄桑店自古做木梳闻名四乡。

凭着这身好武艺,走南闯北卖木梳,保得一路平安无灾祸。后来年过知命,停下了木梳作坊,改行开起了马车店。

张老板人正直豪爽,有一副侠肝义胆,扶危济弱,讲究信义。他人缘颇好,马车店又地处交通要道,来往客商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店内车辆天天爆满,生意红红火火。

古语说,车船店脚衙,无罪也该杀。是什么意思呢?

#34;车”指的是行走江湖的车夫,古时候交通不便,什么都慢,时间慢,旅行慢,车马慢,交通工具更是少之又少,基本上依靠马车和船只,而赶马车的人就叫做车夫。

古代的车夫一般都是穷苦出身的老百姓,农忙的时候他们在家干活,农闲的时候才出去做车夫赚外快,而他们主要的服务对象是达官贵人或者军队中的军官。

长此以往,车夫就和上流社会的人建起良好关系,从而忘记了自己穷苦百姓的身份,开始欺压百姓,甚至还做一些见不得人的黑道勾当,所以古代车夫是不怎么招人待见的。

“船”,就是船家,过去走船的人,都是一些图财害命的主,如浪里白条张顺等人。

“店”,就是开黑店的,如孙二娘之流。

“脚”,就是脚夫,或者轿夫。“衙”,就是衙役们。

这样的人长期游走在社会上,干些见不得人的事。

夏末的一天傍晚,从黄桑店东边,来了一个拄双拐的跛脚客人,此人中等个子,身材精瘦如猴,两撇八字胡,两个贼眼东张西望,满脸的傲气。此人就是李子魁。

李子魁进店来,张老板立即笑脸相迎,为他安排好客房,吃饭的地方在一楼大厅里。见他落座时,一付红漆双拐上,刻着“天下第一拐”五个字。

张老板看了一眼,不由得双眉紧皱。

当晚,张家老店的厨师,为“八字胡”李子魁准备酒菜,主食,就在这当儿,李子魁踱到院内墙角小便,正好老板的儿媳和小女儿姑嫂俩走亲戚回来,就是端着药盆进来的贵夫人,

俗话说得好,只要对着墙,不算耍流氓。但是李子魁是来惹事的,他两眼色迷迷地盯了很久,目光直送她俩进了后院。

张老板大喊一声:“客官,酒菜齐备!”

这一声碱,使他李子魁如梦方醒,倖倖然地来到大厅,心不在焉地胡乱吃喝。

张老板冷静观察,李子魁不停的往自己的杯中斟了酒,端起酒杯,仰脖子一口喝干,酒量蛮大的,伸舌头舔了舔嘴唇,说道:“马车店是不是正经马车店我不知道,酒味倒是真的不错。”

又斟了一杯酒,正待再喝,忽听得马蹄声响,两乘马自南边官道上奔来。

两匹马来得好快,倏忽间到了张家老店外,只听得一人道:“这里有酒店,喝两碗去!”张老板听话声是南边博山人氏,转头看过去,只见两个汉子身穿青布鞋,短裤短袍,将坐骑系在店前的法国梧桐树下,走进店来,向“八字胡”李子魁,张老板等人晃了一眼,便大刺刺的坐下。

这两人头上都戴着瓜皮帽,一人穿的白色短丝绸衫,另外一个人是黑色的衣服,一黑,一白,似是斯文人士打扮,脚穿着青布鞋。

张老板不免奇怪,心想:“这两人文不文、武不武的,模样儿可透着古怪。”

听那年轻汉子叫道:“拿酒来!拿酒来!这大热天的把马也热坏了。”

张老板的儿媳妇已经换过了衣服,出来接待客户,低头走到两人桌前,低声问道:“要甚么酒?”声音虽低,却十分清脆动听。

那年轻汉子说,“先鼓捣点低度酒咱喝”,

儿媳妇去取了酒,端了一盘花生米,二两猪头肉。给他们送过去。

刚刚走到李子魁跟前,李子魁突然伸出右手,伸到儿媳妇的下颏,笑道:“可惜,可惜!”儿媳妇吃了一惊,急忙退后。破口大骂道:“哪里来的混蛋啊,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女,”

张老板刚刚想出去劝说,旁边那个白衣服博山汉子已经站了起来,面色潮红,气往上冲,伸右手往桌上重重一拍,说道:“甚么东西,狗崽子,到我们黄桑店这一亩三分地上来撒野!”

李子魁笑道:“你这兔儿爷是在骂谁?”刚刚进来的两个汉子,此刻听李子魁叫他“兔儿爷”,哪里还忍耐得住?提起桌上的一把博山陶瓷酒壶,兜头摔将过去,

李子魁眼疾手快,急忙一避,酒壶直摔到马车店门外的草地上,陶瓷的东西,不格摔,碎了一地,酒水也溅了一片。张老板看到有人出头,就没有走出来管闲事。

李子魁自言自语笑道:“这小子,想当好人,英雄救美,你们莫非要打架不成!”

张老板说:“不要生气,和为贵啊!”

白衣服喝道:“你一个瘸巴,天大胆子,到太岁头上动土?”这“土”字刚出口,左手一拳已向他脸上猛击过去。李子魁左手上翻,搭上了白衣服人的脉门,用力一拖,白衣服的汉子站立不定,身子向饭桌急冲。

李子魁左肘重重往下一顿,撞在白衣服人的后颈。喀喇喇一声,白衣服汉子撞垮了板桌,连人带桌的摔出去了。

张老板说:“不要打了,砸了我的买卖了。出去打,出去走走。”

一起来的另外一个人,见自己的朋友见义勇为吃亏了,竟被瘸腿的人一招之间便即撞倒,可见对方颇有来头,问道:“尊驾是谁?既是同道中人,难道就不怕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么?”

李子魁冷笑道:“老子走南闯北的人,害怕什么?”李子魁没穿越时空隧道前,就是一个习武的人。

年轻人就是血性,话不投机,拳脚相加,纵身而上,黑衣服汉子喝道。“好,那就打你狗崽子!”左掌击出,不等招术使老,右掌已从左掌之底穿出,正是祖传“八极拳”中的一招“云里乾坤”。刚猛狠凶。

北方人习武,很多年轻人喜欢八极拳,能控制局面,能一招见分晓,而老年人,则多数喜欢习练太极拳。

李子魁道:“怎么回事,要打群架了,来吧,怕你的不是好汉。”

李子魁虽然腿脚不太方便,上肢却非常发达,挥掌格开,右手来抓黑衣服人的肩头。黑衣服汉子跳出大门,李子魁跟他一起出去了,对手右肩微沉,左手挥拳击出。

李子魁侧头避开,飞脚向对手踢来。张老板一看,瘸巴的腿虽然有点残疾,但是并不影响使用,黑衣服汉子冲向右侧,还脚踢出。

这时,张老板心里清楚知道,瘸巴李子魁是有备而来,估计是要搞什么鬼花样,两个博山猛哥,竟然不知道如何才能取胜对手。

张老板不想事态扩大,急忙跑到院子里,把三个人拦住了,说,“哥几个,你们都先消气啊!不要打了。都是江湖人士,能让人处且让人。”

李子魁说:“都是他主动打过来的,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博山人说:“你自己手脚就不干净,还血口喷人。”

李子魁说:“我哪里有手脚不干净啊?你是在胡说呢。”

黑衣服汉子说:“我胡说什么啊?可以问一下店里的女人,就知道是谁在胡说呢!”

李子魁说:“问一下吧,我怕你们不成?”

张老板息事宁人说:“事情都过去了,不要提这个了,先吃饭吧!”

李子魁虽然腿脚不方便,但是,功夫不低,两个博山人虽然年轻力气大,但是也没有占便宜。三个人回到大厅,吃了饭,都回客房休息了。

这时张老板走进李子魁的客房,指着双拐上的一行字说:“客官,你这副拐。我看有问题了,我这店里木匠家具齐全,方便得很。给你把字都给去了吧,你也许没有耳闻,当地人都说:别看张店荒村野坡,武林好汉倒有几个。听我的劝,我保你一夜安睡,平安出村,若不然,那可就不好说了!”

李子魁被激怒了,听罢此言把酒杯猛力往桌子上一蹲,说:“我‘天下第一拐’走过三江九口,打遍天下无敌手,还怕这里几个小蟊贼吗?”

张老板见他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家伙,便走出了店房。心中早已有了对策,既然你腿脚不方便,那我就可以放心使用我的弹腿技法,以自己之强攻击对方最弱点,从刚刚三个人交手的经过看,李子魁的武功不错啊!否则他也不能这样狂。

夜色降临,他来到后院,把两条马车皮绳浸泡在一大盆热水中,下半夜,皮绳彻底泡软了,他在绳端各拴了一个碗口大的铁球。

五更天时,李子魁即起身结账上路,张老板假意劝道:“天色尚早,前去村西是大姜乡,过去看是好生、长山两县交界,此地多有强人出没,不知有多少好汉死于非命,客官还是天明以后上路比较妥当。”

“打遍天下无敌手,看谁当我拐下鬼!”李子魁说罢,拄下双拐,“嗒”!“嗒”!“嗒”出了黄桑店。

天空繁星点点,等他走了大约一袋烟的功夫,张老板从村北的田间小路上一溜小跑绕到两县交界碑旁,等待不肯服气的“天下第一拐”的到来。

一带烟功夫,“天下第一拐”一颠一颠地走来了,张老板迎上前去抱拳说道:“客官,明人不做暗事,店主张某等候多时了,你我就在这里交手以决胜负!”

“张老板,你好自为之,在下可不忍心送你个残废,叫你一家老小无依靠,更不忍你的家人变成孤儿寡母受人欺!”李子魁先礼后兵说。

“少啰嗦嗦,看打!”

说罢,双方打斗起来,李子魁如猛虎下山,挥舞双拐,一会儿,直击对方的头部,一会儿,又狠狠抡向对手的腰间。果然,李子魁的拐,是他的武器,腿上有残疾不假,但是,他可以借力打力。

张老板不敢大意,舞动“流星槌”,目标直趋对方手腕和手虎口,只听啪啪嗒嗒,嗡嗡隆隆,双方如饿虎扑食,似蛟龙闹海。

不知打了多少个回合,李子魁渐渐体力不支,气喘吁吁,步步后退,张老板越战越勇,步步紧逼。

忽然,“啪啪”两声,一个流星锤打飞了李子魁的拐,另外一个打了他的屁股,李子魁呀地一声扑倒在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张老板见李子魁已经苏醒,一边涂药,一边说:“兄弟,你是什么来头?”

李子魁没有说话。

张老板说:“兄弟不是我说你怎么,做人不能太大。”

李子魁点头哈腰说:“大哥,我也是没有办法呀!我是来拜师的。”

张老板大吃一惊,药盆子掉地上了,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咋回事?你来拜师学艺的?

李子魁说:“是啊,我怕你不收本人,顾意如此这般设计了一个故事,目的就是让你真人露出来。我来学习你的弹腿技法。”

张老板说:“既然你想拜师,报个名号上来吧!”

李子魁说:“徒弟我是周村人,叫李子魁。”

张老板说:“就是大胜镖局总镖师武魁李元彪最好的朋友李子魁吗?那我可不敢收你为徒。”

李子魁说:“此话怎讲?”

张老板说:“你的大名如雷贯耳,我怎么不知道啊?你跟沙定珍比武的事我也听说过。你不会是想学技术报仇雪恨吧?”

李子魁说:“老师,你放心好了,跟沙定珍的恩怨已经了了,那一页掀过去了,人都有学习自己喜欢的东西,我就喜欢武术,不会的就想学,没有去找老沙报仇的意思。”

张老板说:“此话当真?”

李子魁说:“当真,我可以对天起誓。如果有半句谎言,天打五雷轰。”

八字胡李子魁说的情深意切,张老板推辞不过,就只好收了他这个徒弟。也知道八字胡没有坏心眼,不是一个坏人,为了学艺用心良苦。时间久了,张老板也对李子魁家的历史有了一个清晰的了解。此人老家是沧州的,沧州古代就是一个武术之乡。他后来被朋友请到了周村,现在就是住在周村。因为是武术高手,就干些走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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