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走后,李慕白重新关上房门,躺在床上,想要睡个回笼觉。
但是他竟然无法入睡,脑际不停的闪着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海棠仙子刚走,云娘就进入我房里来?她来做什么?
她长发披肩,身穿宝蓝劲装,腰束白色缎带,滑带兵刃,装束体态,和毒玫瑰一模一样,但她却不是毒玫瑰,非常使人费解!
云娘一双灿烂如宝石的大眼睛,流动着无比美妙的波光,微翘的小嘴,玉管鼻梁,周围配合得像一朵美丽芬芳的花。
又是一个江湖中难惹的主。
此时的他,心中起了一种极其微妙的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从来未曾想过的女人的容貌问题……
他思潮正在迷离飘忽之际——
突然两个极为悲惨的影子,电一般闪入他的脑际,使他顿觉透心凉,神智立刻清醒过来。
自己曾经答应过无上尊者,如今言语犹记,竟会突然感觉到云娘是个美丽的姑娘呢……
经过一段时间的冷静,脑子杂念尽除,干脆束装上道。
第二天——
夜里,月色明朗。
李慕白来到了悠然山庄。
这是一座极为壮观宏伟的庄院。
庄宅前有一块亩许大小的平地,地上原本长满了如茵短草和如烂野花,只因在深秋季节,花草均已死去,平地显得一片枯黄。横着平地有一条宽约三丈的小溪,一座雕栏红漆小木桥,横卧溪上,潺潺溪流,清澈见底。朱漆大门两边,各有伸空巨松八棵,葱绿松叶,散出阵阵清香。
一道高可及人的粉墙,拥三进巨屋,雕栏朱槛,红砖墙、绿色瓦,影色美极了,也幽雅极了。快马驰至溪边,包翻身下马,站在红漆木桥之上,打量了一下眼前形势,接着几个纵跃,到了粉壁围墙之下。
他在墙外仔细地听了好一阵,见宅内无丝毫的声息,一拔身越墙飞入院中。
就在李慕白越墙飞人的同时,一条人影跟踪着也纵落在院内的一棵古松之上。
李慕白的轻功造诣已具有很好基础,越墙飞入的动作快逾流矢,飘落大院之后,根本不疑有人跟踪。
他在院中转头望了望那房屋紧闭的朱漆大门,冷冷一笑——
笑声未歇——
右面屋中传来一声轻叱:何方朋友,深夜探窥悠然庄,意欲何为?”
接着一点寒星,破窗打出。
李慕白略一伏身,一支雪亮的袖箭,贴头顶飞过,跟着门声一响,一条人影快如电闪般。落在庭院中。
李慕白举目望去。
见是一位手握长剑,年若十八九岁的白面俊秀少年,心中不禁陡然起了一阵犹豫。
他退了一大步,说道:“李慕白无事不登三宝殿,请问阁下,这里可是悠然庄吗?”
白面少年见李慕白言词不善,当下把面色拉了下来,道:“不错,这儿就是悠然庄,但不知阁下要找什么人?”
李慕白面色微微一变,道:“庄主木渊,他在家吗?”
白面少年一震,道:“怨小弟眼拙,但不知寻访庄主有何见教?”
李慕白剑眉陡竖,道:“你是要我说明来意,才能见到庄主?那我问你,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白面少年面色一沉,道:“这个自然,我父亲是一庄之主,岂能随便接见一个陌生的人?”
李慕白一听他就是庄主的儿子,沉声喝道:“你既是他的儿子,那我就先拿下你再说!”
话犹未了,单掌一推,朝白面少年胸前抓去。
这一掌十分诡异威力自是惊人。
白面少年惊得陡的一晃身,横飘数尺,脚一落地,大声喝道:“不讲明究理,出手伤人,你到底是谁?”
李慕白哈哈一声大笑,道:“江湖无名小卒,一狗三嘴不成器,不说也罢!”话声中又是一掌,直劈过去。
一股强烈无比的劲力,横扫过来,拦住了包李慕白劈向白面少年的掌力,紧接着人影一晃,闪了出来。
只见一位身着紫团花长衫,年若六旬,生得长眉朗目,面如满月的男子,站在李慕白面前,含笑问道:“你的父亲可是城中镖局李大圭?”
李慕白暗道:“阿爸还真是名声在外哩!”他是怎么知道的。
但他口里却说:“不错,看你身着紫袍,眉目清秀,想必就是乘人之危盗走昆仑剑与无上剑谱的木悠然?”
来人点点头,道:“不错,我就是木渊,不过……”
话未说完,李慕白已沉喝道:“木庄主,你对这事如何解释?”
木悠然正要答话,身后忽响起一声冷笑。
白面书生跃至父亲身前,怒声道:“木俊驰!休得无礼,快给我滚进去,这儿没有你的事情!”
白面少年木俊驰听父亲这样一喝,心中虽然感觉有些奇怪和气愤,但又不敢公然抗拒,一双眼睛射出两道电光,恨恨的瞪了李慕白一眼。
然后,忿忿地飘身进人大厅。
李慕白对木庄主为何要喝退他的儿子?根本不去加以思索。
暴喝声中,扑向木庄子,双掌平推,一般奇猛无比的掌力,势若排山倒海,直袭过去。
木庄主见李慕白的掌力如此的雄浑,在吃惊之下,脸上现出了一片嘉色,晃身让过一掌。
李慕白一掌走空,心中更气,冷声喝道:“木庄主,你要是不把东西交出来,我跟你没完没了。”话
落,又是一掌劈去!
木悠然再一晃身,又让过了一掌,站立当地,仰面发出了一声惨然长叹!
叹声未绝,李慕白第三掌又已劈到。
木庄主这次并没晃身躲避。
事实上李慕白第二掌与第三掌是连环出手,快捷无比,想要闪邀也是来不及,于是,他只好挺胸硬接一掌。
李慕白求胜心切,自是毫不留情,所以,他这三掌,一掌比一攀迅快一掌比一掌凌厉,他根不得把木庄主打得趴下,好逼他交出剑与谱。
木庄主挺胸硬接李慕白一掌之后,突然一声悲吭大喝:“李慕白!够了么?”
这一喝之声极高,是用了至高内力所发,加以悲吭至极,李慕白心头一震,果然收住掌势,举目凝望。
只见木庄主脸上罩起一片悲恸之色,仰面一声长叹,自言自语道:“李贤侄已长成人且有今日之成就,无上尊者临终能交上这种朋友,死亦瞑目。”
话说完,竟落下几滴泪来。
木庄主的这种举措,这种神情,使李慕白感到有点愕然!不知他为什么要悲恸!要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