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月脸色骤变。
李慕白见她走着走着,突然停住,不再向前搜寻,却站在当地发呆,心中觉得甚是奇怪惊讶!
于是,便问她道:“怎么不继续往前走,站在这儿发个什么呆?”
冰清月以一个手比着唇,似乎不让李慕白讲话,凝神静听了好一阵子,仍然是没有说出半个字来。
李慕白有些急了,忙道:“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到底要干什么?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冰清月道:“刚才的惨叫声,你不觉得很怪异?”
李慕白点点头道:“就是因为那声惨叫有些怪异,我们才来查看的呀!”
冰清月浅浅一笑,道:“你觉得那叫声怪在什么地方呢?是不是十分悦耳?”
不错!是和一般受伤者有些不同。
“这就是了,我们再往前搜寻看看。”话落,她走在前面,往前继续搜寻……
又是一声惨叫传来。
这叫声,也是无比的凄厉刺耳,和先前的那一声,完全一样。
这一次,两个人全都用上了心,听准了那惨叫声传来的方向。
然后两人快速寻去。
翻越过两座浅山,到一处绝峰崖壁壁下面,同时停住了,流目四顾。
果然数丈开外的枯草丛中,横躺着一个白影。
冰清月玉手拔出插在背上的长剑,走在前面,李慕白则尾随在后,两人走到前面一点,不觉同时一呆!原来,那条白影,正是一个人,全身白衣,年若四十来岁,身上余温犹存,似是刚死不久。
冰清月和李慕白两人惊奇的并不是那个白衣死人,而是,死者的全身看不出有血迹伤痕!
冰清月用长剑动了动死者的尸体,想看出有什么可疑之处?
死者的白衫、皮肉全都完整,看不出是如何死去的?人被杀之后,死者全身找不出伤痕血迹,只有被毒玫瑰用毒花刺死的,才会有这种现象。
这个白衣人莫非是死在毒花之下?
她来九重山要干什么?
两个人都有同样的想法。
于是,不约而同的双双蹲下身子,仔细的把死者全身审查了一遍,尤其是后颈的对口穴。
但是他们没有丝毫的发现。
两人四只目光又在附近丈许方圆的四周枯草地上,搜视了一遍,看有没有紫红色的玫瑰花瓣?
没有——
什么都没有——
由此证明,这离奇死去的人,并不是被毒玫瑰所杀……。
冰清月又想到那寻常的惨叫之声……。
她首先站了起来,只见她摇了摇头,道;“如果练有外家功夫一掌劈死一个人,自是极为平易的事情,但多少总有点伤痕,可是,眼下这死者却找不出一点击伤的痕迹。”
话至此顿了顿。一双黑眼珠滴溜溜的在长睫毛中转了两转,接:“你打开死者的口腔看看,里面是不是有血?”
李慕白也认为这人死得确实离奇,当下用双手撬开死者的口腔,果然一股紫黑色的淤血,陡地从口中涌出。
冰清月幽幽地说道:“想不到九重山今晚会发生这样大的事情?”
李慕白剑眉微皱,道:“你的话怎么老是没头没脑的,让人听了迷迷糊糊,不知所云。”
冰清月笑道:“就武功一道来说,外家功夫走的是刚猛路子,如金沙掌一类的功夫,力能拍石成粉,击中人之后必有外伤。”顿了顿,又道:“然而内家功夫就不同了,完全是以本身罡气真力,含蕴在掌中不发,击中人后,以阴柔潜透之力,专伤受者的内腑。”
冰清月望了李慕白一眼,又道:“以这白衣人的死状看来,定是被人以内重手法所击毙的。”
李慕白见如冰清月对功力一道懂得如此透澈,不由暗生敬佩,道:“这么说来,死者是被一位武功极高的人所击毙!”稍顿了顿,又道:这人会不会是神婆?”
冰清月道:“目前很难说,不过,这人的确有着一身极高的内家功夫,此时此刻出现了这等高手,决非好事,事情也许与神婆有关。”又道:“适才我们连闻两声怪叫,声音极起惨厉,必然有两个人遭人击毙,咱们在这附近找找看,那人是怎样死的?”
当下两人便一起绕山搜寻。
果然在百余丈外的一处山壁下面,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察看之下,这人和刚才的死者一样,也是身穿白衣,死状完全一样,也是身穿白衣。
冰清月抑面望着夜空明月。
突然低下头来,望了李慕白一眼,问道:“你到九重山来找寻溪风谷,为的是什么?能否告诉我。”
李慕白听得微微一怔!随即,又嘻皮笑脸地道:“你是铁路局呢?还是公安局?是管那一段的呢?”
冰清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面色微微一变!然后,瞪了一眼,道:“我好心帮你,你当作我多管闲事,如果我推测的不错,这两个白衣人的死,与你找溪风谷有着关连!”
李慕白听得又是一怔!急忙地说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冰清月淡淡一笑,道:“反派人士”!
她一脸的嘻笑突然又沉了下来,道:“我希望你能把找溪风谷的目的告诉我,或许对你多少有点帮助。”
包宏轻哦一声,又说道:“我找溪风谷,是想从神婆的口中探出一个人的真实姓名和他的居处。”
冰清月一边微微点头,一边仰面望去。
眼前是一片百来太高的峭壁,壁间有许多突出的凸石和矮松,估计自己轻功,还可以攀得上去。
在没有知道李慕白找寻溪风谷的目的以前,她急着追问想要知道原因,如今李慕白已经说出,她又好像不屑一顾地只是微微的点点头。
冰清月轻轻一提气,纵身跃上太余高处的一座凸石上。
看好了第二个站脚所在,立即向上攀去。
她已攀登到了峰顶。
她转头望下去,李慕白已暂时弃了马,尾随攀登而来。
冰清月只是欣然地一笑,未理李慕白。
李慕白的轻功比冰清月相差很多,登上了这一座高若百来丈的峭壁,已经累得微微地喘息着。
两人并肩立在峰顶,月色中衣袂飘飘,像是一双侠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