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
对面的一座矮峰上,有着一溜淡绿色的火光,划空而起,升高了十余太,然后徐徐熄灭了……
冰清月面色陡然一变!他讶然地道:“他……他又来了!怎么办呢?”
李慕白不知她所说的‘他’是谁?正要问她,尚未及开口。
冰清月又说道:“快找个地方隐藏起来,别让他找到了我们!”
她怆惶地说完这两句话,当先隐入一块峰石之后。
明月高挂。
光华似水。
洒满了静静的九重山中。
李慕白运足目力,向四周一阵搜望。
除了那溜冲天的淡绿色火焰,拖着微弱的余光外,深山是一片的静寂,静得像一头睡死的巨兽!
李慕白思忖着,“这个人好像很畏惧这溜淡绿色的火光,但不知这发射火光的人是谁?
冰清月隐忧在峰石之后,见李慕白仍站在原处一动也不动,心中禁大急,挺身跃起,飘到了李慕白的身侧。
见她探臂抓住他的右腕,急道:“还不赶快躲起来,要是被大师兄看到我和你在一起,那你就别想活了!”话声中,已拉着李慕白隐隐在峰石之后。
她重重的吁了一口气,又道:“奇怪了!他厉不厉害,关我什么事?”
冰清月微微一蹙柳眉,道:“这也难怪你!”
稍顿了顿,又道:‘我大师兄叫江成,除了一身武功得自家父的真传外,还在一位武林奇人手中习得“火焰掌’绝学,连我父亲都对他这怪异狠毒的奇掌,畏惧三分,我父亲只收了他这个徒弟,所以我们姐妹唤他一声大师兄。”
李慕白道;“他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到此地来找你?你又为什么要避开他,不与他见面?”
冰清月轻叹一声,紧锁眉头道:“还不是为了一个情字!”
李慕白断得一怔,道:“他爱喜欢你?”
点点头,没有说话,似羞涩作答。
李慕白又道:“你不喜欢他?”
冰清月又点点头,面色突然变得有些凄伤。
只听她幽幽地道:“这只不过是原因之一,还有……”
话犹未了,但听……
一阵刺耳怪啸之声。
划破夜空,传过来……
冰清月抓住李慕白的右腕的那双细手,直到现在尚未松开。
一听啸声,心头一惊,无意中把抓住人家腕处的玉手又加了几分气力,急道:“大师兄在叫我了,但愿他不会来这座峰顶才好。
说话的声音未绝,那划空怪啸,疾若流矢而来,倏忽之间,已到了这座峰顶。
站在距他们两人隐身处不远的地方!李慕白微微一偏头,偷看对方一眼。
一个身着黑色长衫的少年,背着卓立在月色中,身材修伟,面貌英俊,背上插长剑,身躯不动,目光却不停的向四周打量,似在搜寻什么?
李慕白看清来人,不禁蓦然一震,转而望着伏在他身边的冰清月,正想要问他一些问题?
冰清月神色紧张,目光中充满了乞求之色,望着自己摇头。
显然她是在要求他暂时勿出声,以免被对方发现……
李慕白目睹此景,知道事情异常严重,也就不好拂她心意,只得转回面,摒息凝神从峰石之后,偷偷地注视着江成。
江成猛一转身,目光盯着两人隐身的峰石,右手一扬,一道淡绿色的火焰扬手而出,直向两人隐身处射来。
火虽不大,但那碧光却很强,照得丈许方圆之内,一片绿色光辉,使这峰顶上凭添了几分森森鬼气。
幸好,冰清月选择的地方不错。
一块巨大的山石遮着两人的身子,不但火焰无法伤到他们就连两人隐伏的身影,还未被江成发现。
淡绿色的火焰来势奇快,熄灭得也快,只得一闪便熄了。
江成忽然捏唇一啸,两臂一抖,投身两丈来高,悬高斜飞,但闻怪啸之声,破空而去,渐渐遥远。
不一会,声形全都没有了。
李慕白估计江成已经去远,挺身跃出峰石,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这黑衣人就是令师兄江成?”
冰清月点点头。
冰清月道:“是不是在无上洞中见过?”
李慕白略一回忆,道:“不错,正是在无上洞中。”
冰清月道:“他是我们谷中最喜欢杀人的一个,由此放他的火焰掌独步江湖,就是我爹对他也要忌惮三分。”
李慕白道:“所以你也要避而不见,不接受他的爱意。”
冰清月秀面微红道:“这只是原因之一,我不能接受他的爱,固然是恨他的心肠太过狠毒,动手就要取人性命,另一方面是……”
冰清月说到此,突然不说了。
李慕白惊奇道:“吞吞吐吐的,是什么?为什么不干脆说出来?”
冰清月红着一张脸,微微地别过头去,不胜羞涩地道:“因为……因为我已嫁人为妻了。”
李慕白吃惊道:“原来她已嫁人!”
他看到如冰清月双目微红,闪动着亮晶的泪光。
他心头虽然好奇,并没有问她为什么哭?
他虽然不问,但冰清月却忍不住说。
她凄伤地道:“我丈夫在一年前不幸死在毒玫瑰的毒刺下,所以他逼得我更紧,他已矢志非我不娶。”
李慕白听她丈夫是死在毒玫瑰手中,心头一震,但立即又平静下来。
就在这时。
峰石之下,又有一溜淡绿火光,划空而起。
接着……
一声长啸传来……
两人同时一怔!急道:“令师兄又回来找你了,我们在一起实在是不方便,你不走,我可要走了。”话音未落。
感觉一双柔绵手掌,聚然握住了自己的右手,李慕白耳边响起了冰清月低婉颤抖的声音。
她说道:“你走吧,我师兄定然是发现了我们在一起,我虽然不怕他,但不愿给你添麻烦,他走了之后,我会赶来溪风谷找你的,帮你找到书生,替你追回无上尊者老前辈的遗物——昆仑剑和无上剑谱。”
包宏听她提到书生和昆仑剑、无上剑谱的事,倒有意再和她谈谈,何况她一双软玉温香的手还握着自己的右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