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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哥哥,我们到了。”

苏清清控制着马匹来到马车一侧,缓缓拉开帘子,看向车内的祁承业。

马轿里的两人,听到这个消息后,皆是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这么些天了,总算是到了。

为了避免再被人追上,这些天里众人都不敢松懈,一路戒备,快马加鞭,总算是安全地到了这江南。

随后在苏清清的指引下,两人走入旁边的树林中,行至一个简陋的木屋前。

赵成安和祁承业进到这木屋里等待,其余人则散布在周围警戒。

“你南下到底是要做什么,还不打算讲吗?”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赵成安,祁承业抱起双手质问道。

自己在毒发昏迷后,刚好被扔到赵成安所在的马车附近,这绝对不是什么狗屁巧合。

“我一开始就和恩人你说过了,家道中落,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拿了点钱财,准备投靠南方的亲戚。

我保证,这些都是真话。”

赵成安抬起手,一副认真的样子。

“行,一会儿人就到了,我看你还要装糊涂到什么时候。”

此刻,对于这赵成安的身份,祁承业其实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但对于此行的目的,他还是搞不清楚。

这时,外边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地面震颤,尘土飞扬,一大批穿盔戴甲的人马来到林中,为首一人,身强马壮,穿着朱红色官服,神采奕奕,腰挂一把窄刃铁刀,背后背着长弓箭篓。

“本太守在此地树屋歇息一阵儿,你们在四周戒严,不许任何人靠近,否则一律当作山匪,格杀勿论!”

“遵命!”

这些士兵当即齐声喊道,而后瞬间四散开来,结成数支小队,在附近巡逻戒严。

男人随后大步来到林中的树屋前,在看到门口的粉衣少女后,脸上的表情立马松懈,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

“他们人就在里面,路上还算安稳,只有六个暗探,都顺利解决了。

尸体也一并处理掉,装进布袋中,沉入河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苏清清平静地诉说着这一路上的情况,白皙的脸颊上甚至带着一丝微笑。

“路上辛苦你了,清清,爹真是没用,一些个脏活累活还得交给你做。”

男人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没事,阿爹你身边能信任的人不多,我帮上忙了就好。

时间不多,你快些进去吧。”

“好。”

男人不再多言,快步走入树屋中。

“许久不见了,苏叔叔。”

见到男人的一刹那,祁承业便起身行礼。

眼前这人,是他父亲多年的好友,大梁曾经排名的第一快刀客,苏啸远。

“承业,几年不见,你这脸蛋长得是越来越俊了!

身子骨也这么结实,看来祁正那家伙把你调教的不错,没浪费你这一身先天根骨!”

苏啸远笑着拍了拍祁承业那坚实的臂膀,说着,他又看向另一边的赵成安。

“殿下,不知道你对我还有没有印象?”

“您是...抱歉,我真不记得了。”

赵成安眯起眼睛,盯着苏狂看了一阵,片刻后,摇了摇头。

“也对,你当时尚在襁褓之中,不记得我也正常,我叫苏啸远,是以前的镇边大将军苏狂的独子。

自十几年前的那场变故后,被派到了这满是匪患的赣州,当了太守。”

苏狂听后笑了两下,向赵成安解释起自己的来历。

听到这个名字,赵成安瞳孔一颤,出乎意料的,竟直接当着苏啸远的面跪在了地上,眼眶发红,一时间情绪无法平复。

“当年之恩,成安没齿难忘!”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我可不敢受殿下如此大礼!”

见他下跪,苏啸远立马慌张地将赵成安扶起。

一旁的祁承业看到,心中的猜想瞬间被证实。

这家伙,果然是除了那坐在至尊之位上的,这天下间仅存的最后一位赵姓皇子!

苏啸远拉着赵成安坐下后,看向一旁的祁承业,表情逐渐严肃。

“承业,他的身份,你这一路上,心中应该已有答案,这个地方还算安全,周围没有朝廷的眼线。

有些话,可以敞开说,你父亲应该有给你那个令牌吧?”

“有,只是这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祁承业从怀中拿出了那纹有祁字的烫金令牌。

“它是一个信物,一个双方定好的信物,有了这东西,你便能去见一个人。”

苏啸远叹了口气,而后他再次严肃地对祁承业问道。

“承业,你接下来的这趟行程极其凶险,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

你要是不愿进这趟浑水,现在还有退出的机会,一但我跟你说了接下来的事情,你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第一次见到自己这位开朗的叔叔如此严肃的模样,祁承业也不禁沉默,认真思索起来。

从小父母不让自己修习内功,只修横练体术,锻炼气血的原因,在几天前与那和尚打完之后,他就彻底明白了。

把自己当作棋子,布局了十多年,明白了这件事后,他心中倒是没有什么愤怒一类的情绪,反而是充满了好奇。

到底是怎样一个棋盘,居然连皇子都能牵扯进去,这盘棋下得到底有多大,他想要亲眼看看。

“这差事有没有报酬,路上有没有马车接送?”

听到祁承业问的问题,苏啸远忍不住愣了一下。

“你要是真打算去的话,盘缠自然会备齐,路上为了不暴露你们两人的行踪,也会用马车送往。”

“那就行,我不喜欢没日没夜的骑马赶路,也不喜欢白白给人做事。”

“哈哈!好!”

听到祁承业的答复后,苏狂忍不住拍了拍腿,一阵发声大笑。

“不愧是祁家的种,这脾性对我口味!怪不得清清她那么迷你。

这次若是能回来,大梁境内,荣华富贵、高官厚禄皆任你挑选!

到时候你别嫌弃做我苏家的女婿就成!”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婉转的轻咳。

苏啸远听到后,立马干笑两声,扯开了话题。

“说正事,既然承业你答应了,我便告诉你接下来要如何去做。”

苏啸远收敛神色,从怀中拿出了一封密函。

“此事事关重大,我不能告诉你事情的全貌,只能讲述部分。

到了这江南后,你们二人需要继续南下,一路去往楚国,我在这赣州谋划多年,早命人开出了一条隐蔽的暗道,能安全顺利穿过大梁和楚国的边境。

在到达楚国后,边境不远处有一间偏僻的金风客栈,在那里,穿着天刀服饰的接头人会等着你们。

对过暗号后,出示你父亲给你的令牌和我这封密函,然后这接头人便会带着你去见一个女人。”

说到这里,苏啸远短暂地停顿了下,然后无比认真地说道。

“承业,见到那个女人后,在她面前,绝不要有任何轻浮的举动,切不可惹恼对方。

之后全程按她的命令行事,不可擅作主张,要怎么做,她会告诉你。”

“我要见的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看着苏啸远那凝重的脸色,祁承业有些好奇。

自己的这个苏叔叔,可是个厉害的主,早些年在战场杀敌无数,立下不少战功,经历过不知多少场腥风血雨。

这会儿却在谈及一个女人的时候,语气中带着敬畏。

苏啸远深吸了口气后,缓缓说道。

“现今的楚国第一大门派,天刀门的第九代掌门,项惊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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