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火后王得发又去砍了几棵小树来搭庇护所,有了成功经验的他很快就搭建好了,搭好庇护所王得发把宋彭祖安置好就立马又去砍树去了。
天快黑时王得发足足砍了二十棵碗口大的杉树,用刀剔去枝桠后等他把树一棵棵拖回营地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拿了几根烧着的小棍子扎在一起当火炬照明,借着火光去拖了些枝桠来厚厚的铺了张‘床’,把昏睡中的宋彭祖叫醒后扶着他坐到‘床’上,王德发拿出干粮递给他,宋彭祖费力的吃了几口又喝了些水后又躺着睡了过去。
王得发吃饱后在火堆边挑了块合适的石头磨起刀来。
“这刀质量真差,拿在手上轻飘飘的,刀口软的不行,砍这么几棵树都磨了几次了,怪不得会被弄断了,哼!拿这样的刀上战场简直就是在送死嘛!等我把这个宋指挥使送到地方,怎么也得要他多给我些银子找个好地方,凭着我领先他们几百上千年的见识,怎么也能混个富家翁当当,总比拿这把破刀上战场强多了。”王得发一边磨刀一边开启了他的碎念模式。
看到卷口的地方磨的利了些后,王得发再次把火堆烧旺,然后在火光的照耀下把砍来的树木选粗的那一头截成三米左右的长度,全部砍好后王得发把之前绑在担架上的两件皮甲拆了下来,收集好之前捆绑用的布条觉得不太够用他于是又拿起皮甲,从侧腰的位置把捆绑甲片的皮绳都拆了下来。
接着王得发把一根圆木砍作两截横着铺作头尾,然后把十根圆木放在上面用布条绑上,又把剩下的圆木排齐铺在上面,再拿着布条和皮绳交叉缠绑,将两排圆木绑在一起,全部绑好后一个宽一米左右的简易木筏就做好,王得发把筏子翻过来站在上面跳了两下,木筏虽然咯吱作响,但好在没有要散架的迹象。
从木筏上下来王得发给渐小的火堆添了一大捧带叶的树枝,火堆的火先是被树叶压着变小了不少,还冒出了浓烈的青烟熏得王得发偏过头退了两步,大约过了十几秒后青烟里突然腾起了火光,接着就猛烈的燃烧起来,王得发又加了些大些的木柴后这才回到棚子里拿着干粮吃了起来。
他之前在战场上收集的干粮现在才吃了一小部分,一想到明天要坐着筏子漂下去干粮都要被打湿,也就没有了节约的心思,就着水大口的吃了起来,吃饱后又把昏睡着的宋彭祖叫醒,让他也再多吃一些同时也趁着他还清醒和他聊了几句。
“我说宋指挥使……”
“你救了我,于我有恩,你就叫我鹤龄就好了……咳咳……”
“鹤龄!那我就叫你鹤龄老弟了。”王得发本就没有那些尊卑有别的想法,看着明显比自己年轻一些的宋彭祖就直接叫了起来。
“不知...咳咳...不知,兄长贵姓?”宋彭祖直呼王得发兄长,似乎也认可了王得发的叫法。
“免贵!姓王,王得发,你叫我发哥也可以!”王得发大大咧咧的说
“我既然尊你为兄,又怎么能直呼兄长乳名!兄长没有表字吗?”
“表字???没有!”王得发觉得宋彭祖可能是在骂人,但是他没有证据。
“那我就叫你王哥吧!”
“也行!也行!”
“王哥且受我一礼!”宋彭祖做势要给王得发行礼。
“诶!诶!别动!别扯了伤口!...对了鹤龄老弟,明天我们就顺着河水漂到哪个什么寒水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说实话我虽然电...啊...虽然看过不少,但从来没有实践过,能不能带着你安全到达,我这心里也没什么底...万一...我说万一啊...”
“王哥无需担忧,若无你相救,我早就是死人了...咳咳...若是...咳咳...咳咳...,若是能逃出生天,自然当厚谢与你,若是不能...那也当是命该如此,兄长可带着我的金牌往江南去,到了南平府,你只需在城门处打听果郡王府自会有人带你过去。见得我父王你帮我带句话,就说鹤龄不孝,不能侍养他与母妃了,还请父王日后多陪陪母妃。”说完宋彭祖从怀里摸出那块金牌递给了王得发,王得发也不拒绝的就接了过来塞到怀里。
“哎...你也别太悲观,我只是说万一而已,就凭着德哥和贝爷教我的技术,把你平安带出去完全是小意思,你好好休息保存体力,我无论如何也会把你平安带到寒水关去。”王得发拍着胸脯跟宋彭祖承诺到,其实心里根本没底。
“如此...就谢过王哥了...咳咳。”
“不客气!不客气!我说鹤龄老弟...我看你这么年轻,还是皇亲国戚,怎么跑到战场上来送...额来打仗啊?”
“王哥有所不知,我大夏以武开国,高祖定制宗室子弟凡郡王以下者,得爵后需入边关戍卫三年,到了成祖时改为一年,便是如今西北王拥兵自重,圣上收了亲王爵爷们的兵权,但这戍边一年的祖制却未废止。”
“我得蒙圣恩去年及冠之后得封临海伯,领爵后便按祖制到了北部大营在刘太尉辖下定威军任营指挥使,平时只负责押运些粮草。此次是因为北蛮伊斯特部首领病逝,其子克木尔继位,伊斯特部世代与我大夏交好,按例我北部大营需派使者前往抚慰,刘太尉知我领有爵位便派我换领了五百步兵押送钱粮前去抚慰。”
“这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出关才五日我等就遇到了伊斯特部的牧民,这才得知克木尔已经与科里查部结盟,意欲举兵犯关,我虽不谙军事但也知晓其中厉害,派了三名斥候各骑双马回营急报后,复才领兵向南打算避过北蛮骑兵的锋芒后,再折回北部大营。”
“谁成想被北蛮骑兵识破衔尾追来,不过三百骑就将我们五百将士杀的溃败,要不是我王府亲卫小标与我换了衣物,假冒我引开了敌将,而后又得王哥你救治,只怕这条命就丢在这草原上了。”
宋彭祖有伤在身,话说的并不平顺,不时还咳嗽几句,一段话分做几句才说完,王得发连忙扶着宋彭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待他气顺之后扶着他躺好,安抚了几句后王得发又把火堆伺弄好靠在树枝垫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王得发先是看了看宋彭祖情况,见他还在睡着就自顾自的吃了些干粮,然后到树林里试图找些树藤之类的加固一下木筏,可这里的林子里除了乔木就是灌木,一根藤条都没有,他试着用刀把这些乔木都剥了一下皮,还真让他找到了一种适合剥皮搓绳的树木。
这种树剥掉外面的硬皮后里面还有一层柔韧的软皮,王德发也不砍树,只是用刀切开树皮后用手把树皮扯了下来,感觉剥的差不多够了,王德发就抱着树皮回了营地,砍了截树枝用双脚踩住把三条大小差不多的树皮绑在树枝上,按着编麻花辫的方法编起绳子来。
编了两个多小时,王得发才把绳子编好,手上还磨出了好几个亮晃晃的血泡,王得发忍着手痛用编好的树皮绳子把木筏又加固了一道,然后才把宋彭祖叫起来一起吃了干粮。
就着水吃饱之后,王得发费力的把筏子拖到了河边,先将半边筏子推入水中确认不会被水冲走后,这才回去扶着宋彭祖来到筏子旁,等他躺好后拿了根树皮绳将他和筏子绑在一起免得他掉到水里。
仔细的检查了一番感觉稳妥了,王得发拿了根适合撑船的木棍放在船上,然后用力将筏子推入水中。
上了筏子王得发也在左手腕上绑了根绳子连着木筏,扯了扯觉得牢靠后这才拿起木棍往河底捅去,只推了一杆船就顺着水流向下游漂去。
刚开始时还算顺利,可筏子越往下走水流就越湍急,起初王得发还能站在木筏上,不时的用木棍撑一下避免筏子冲撞河底的这些暗礁,可后来他就只能干坐在筏子上了。
湍急的水流推着筏子不断的从暗礁上经过,有时木筏被顶得离开水面,有时木筏又被礁石挡住原地掉了个头,手里的棍子除了能撑着筏子不让它撞向岸边已经没什么大作用了。
每每到急弯前王得发都会抓紧筏子,把他能想到的神仙诸佛都祈祷一遍,也不知道是他的祈祷起了作用还是因为他这筏子做的足够结实,这一路下来虽然凶险万分,甚至筏子几次就要倾覆,但最终都有惊无险的渡了过来。
漂了四个多小时后水流开始变宽变缓,王得发那颗悬着的心落下来后,竟然瘫软的躺在了筏子上。
躺了七八分钟后,王得发打了个冷战,觉得身体有些不由自主的颤抖。
看了那么多荒野求生的王得发知道自己可能是失温了,他连忙颤抖着坐起来拿起木棍撑着河底快速向下游漂去。
好在也许是他俩命不该绝仅仅是转过一处宽阔的河湾后,他就看到河岸右侧耸立着一座石墙筑成的关卡,关门上刻着寒水关三个大字。
关门前的码头上停着大大小小的船只,船上的士兵们正在操练着,看到有筏子漂过来,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跳上一艘十来个人的小船就驶到了筏子前。
船上的士兵张开弓对着王得发和宋彭祖,军官没有冒失的下令放箭,在看到筏子上是两个穿着的大夏官制兵服的人后,下令让士兵把王得发二人救上了船。
王得发一上船就被两个士兵架到了那个军官面前,王得发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了宋彭祖的那块金牌:
“我是定威军第三营的,筏子上的是我们营指挥使,果郡王次子临海伯宋彭祖,快叫医生来救他。”
说完王得发就晕了过去,那军官身边一个士兵走了两步来到王得发面前从他手里把金牌抠走,转头双手递了过去,那军官看了一眼后又让士兵们把王得发和宋彭祖的胸牌都翻了出来,仔细看过后这才命令小船调头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