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得发醒来时已经躺在了一张温暖的大床上,胸口和四肢各放了一只装着温水的羊皮水袋,见他醒来一个身穿铠甲的军士来到床前对他说到:
“你醒了?周指挥使有令,让你醒来以后即刻去见他。”
说罢也不管王得发同意与否,朝门外喊了一声“进来!”就有两个士兵进来给王得发穿衣服。
“我说这位大哥!能不能先让我吃点东西?肚子饿得厉害,走不动道了!”
王得发穿好衣服后跟着那个领头的军士小声说了几句。
“想吃东西?等指挥使大人问了话后自然有你吃的。”
那军士冷冷的对王得发说完就带头出了屋子,王得发心想这里的士兵看来不太好相处啊!莫不是把我当成逃兵、间谍什么的了?
王得发一脸不情愿低头跟着几个士兵走着,心里开始吐槽了:
“这怎么跟宋彭祖说得不一样啊?他不是说亮了他的身份绝对没人亏待咱们吗?现在连个饭都没捞上不说,看这架势倒是要拉我去刑讯逼供一样,一个个的手都放在刀把上,我要敢跑估计立马就得砍了我吧?...我靠!我这穿越的剧本是不是写错了?这时候系统大大是不是该出来了?系统大大你快出来吧!”
王得发正腹诽着呢,没想到领头的那军士突然停了下来,王得发一时反应不过来就撞了上去,领头的军士稳了稳身形后回头瞪了王得发一眼,然后低头拱手对着屋里喊到:
“指挥使大人,人已带到!”
喊完后大约过了五秒,就听屋内有人说了句“进来吧!”
听到回复后王得发身后的两名士兵一左一右的推开两扇木门,然后就笔直的站在门外,领头的那个军士抬脚跨进屋内,王得发也跟着进了屋。
屋里正中间生着一小炉碳火,火炉边还放了张木制的太师椅,那周指挥使穿着一身绯红色衣袍,背对着屋门站在一张条案前,似乎在摆弄着什么,那军士领着王得发走到火炉边后,再次拱手躬身行礼:
“指挥使大人,人带来了。”
王得发眼看那红衣男人就要转过身来,也赶紧学着施了一礼。
“你就是王得发?”那转过身来的绯袍男人手里拿着一块木牌开口问到。
“回禀指挥使大人,我……小的正是王得发。”虽然不懂这大夏国的礼仪,但看过那么多古装剧的王得发还是本能的按着电视里演的回答到。
“我且问你,与你同来之人是谁?”
“禀将军,与小的同来的是果郡王次子临海伯,定威军第三营指挥使宋彭祖,宋大人!”
王得发把宋彭祖的名头都说了一遍。
“既然你们二人都是定威军的人,不回你们北部大营到我这寒水关来做什么?你可知你二人此番作为可是犯了杀头的大罪?”
王得发听到要杀头,原本就饿得有些发软的腿更是软了三分差点就要跪下了,好在想到宋彭祖说过他和西北王是亲戚,略微的定了定心神后便将宋彭祖领兵出关遇上的事都说了一通。
“什么?你说北蛮伊斯特部和科里查部联盟犯边?你们知晓消息到现在有几日了?”
那周指挥使听完王得发所讲后就走到条案后挂着的那张地图前问道。
“这…应该有五、六天了吧?”王得发看了眼地图后略一思索就回答到,不过就是这一眼让他觉得这地图隐约的有些眼熟,正想着是在那里看到过时,带他来的那个军士突然上前一步喝到:
“到底是五日,还是六日?”
问完立马就将腰间佩刀抽了寸许,刀出鞘的声音刺了王得发一激灵,连忙回答:
“大人!小的醒来后和宋指挥使一起到寒水关时已过了五日了,小的晕倒后实在是不知道过了多久啊!”
王得发立马就躬身作揖的回答到,害怕和慌乱让他身体微微的发起抖来,这种人命不值钱的封建时代,王得发是真的怕自己一穿过来就莫名奇妙的又领了盒饭,好在那军士也只是吓吓他而已,并不是真的要杀他。
而那周指挥使则自顾自的拿了根棍子在那挂着的地图上比划了一番,嘴里小声说着:
“已过了六日,按北蛮骑兵的速度若是全速向东,此时应该已经绕过北部大营所在的雁回关了,最多再有两日就要穿过塔尔干沙漠。刘振南的那三万骑兵摆摆样子还行,要真个派出去怕只是羊入虎口而已。这些个北蛮一但入了中原,百姓们又要受苦了。”
周指挥使自顾自的说完后,把那根棍子往桌上一扔,然后看着王得发说:
“这桌上的物品可都是你的?”
王得发探头看了一眼,条案上放着两个打开的钱袋和一块木牌,但是却没有见到宋彭祖的那块金牌。
“回指挥使大人!有些是我的,有些是宋指挥使让我保管的,不知...不知宋指挥使的金...金牌...”
“金牌我已命人送至西北王府了,这些东西既是你的,就收了去吧!”
周指挥使刚一说完,那军士就走到桌前把两个钱袋和牌拿过来递给王得发。
王得发伸手接过来就往怀里揣,周指挥使又说:
“带他下去好生照顾,对了...别让他乱跑。”
说完一挥手就又回到地图前思索着什么去了。王得发跟着那个军士出了屋子,一阵冷风吹来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自觉的双手环抱着搓了一下身体,小心的开口问:
“这位大哥贵姓啊?”
“我叫王五!在指挥使大人座下任都头(都头dutou:领兵一百的武官,相当于连长)。”那军士回答
“王都头啊!我也姓王!咱俩五百年前可是一家啊!”
王得发试图拉拉关系,看到王五没有理他,又开口说:
“王都头!咱们这是去哪啊?刚才你不是说问完话就有饭吃嘛?兄弟我肚子可饿瘪了!”
“周指挥使说要好生待你,我们自然不会让你饿着,跟着走吧!”
说完又领着王得发回了他来之前的那个院子,王五推开屋门后一把将王得发推了进去。
“诶!诶!王大哥别急着走,我还饿着呢!”
王得发被推进屋后就听到屋外传来了锁门的声音,王得发叫了几声也没人理他。
他来到桌前想倒杯水喝,发现水早就凉透了,突然记得床上还放了几个热水袋子,就连忙来到床边掀开了那床被子,可里面的水袋子早就不知道被谁收走了,摸了摸床上还有些温度,王得发衣服也不脱就钻了进去。
躺了一会王得发觉得自己暖和了一些,不过这身上的被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缝制的,布不像布皮不似皮的,内里也不知道塞了什么东西,虽然摸起来蓬松,但一碰就会发出一些悉悉索索的声响,仔细一摸感觉到里面有不少像稻草一样的东西。
睡了半个小时左右,王得发听到了开门的声响,他赶紧起来就见一个老卒提着食盒进来了。
老卒走到桌边从食盒里端了碗像荞麦馒头一样的食物,还没放到桌上王得发就拿了一个啃了起来,这一入口才发现这馒头和他之前吃的干粮的味道不能说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这味道虽然算不上难吃但绝不是什么好味道,王得发立马就对手中的馒头没了兴趣,盯着食盒问到:
“老哥这盒子里还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啊?”
只见老卒对着他笑了笑也不说话,不急不慢的打开第二层食盒,这层里居然只是一盘咸菜干,王得发失望的坐下直接拿手捏个棵咸菜根嚼了嚼。
“就吃这些东西啊?一点肉都没有,你们周指挥使还说要好生照顾呢!就这?”
“小子别急,还有呢。”
老卒说着打开第三层端了一碗汤出来,王得发吸着鼻子闻了闻,伸手接了过来。
“呀!鱼汤,不错!不错!筷子吗?”
“别急!有的有的。”
老卒说着又从食盒了拿了双筷子和一只调羹,王得发抢过调羹舀了鱼汤就喝了一口,这一口下去王得发差点吐了出来,拿着调羹在鱼汤里搅了一圈。
“这鱼白水煮的啊?一点姜丝都没有,太腥了吧!”
“姜丝?这寒水关除了盐什么都没有,就这鱼都早上在河里钓的,要不是王五说周指挥使有交代,这鱼哪轮到你吃啊!你呀!别不知好歹了,快快吃了吧。”
说着老卒就收齐食盒准备出去了。
“诶!老哥别急别急!”
王得发一把抓住老卒,然后拿出钱袋摸了一百文出来,笑着对老卒说:
“老哥!你看我这也出不去,这些钱也没地方花,你下次来能不能带点好菜来,要有酒就更好了。”
老卒看着王得发手里的钱只是笑了笑扭头就要走,王得发又连忙拉住他
“老哥!是钱不够?要多少你说我再补你。”
老卒把袖子从王得发手里扯出来说到:
“小伙子!就你这几个大子要到是西宁城里随便找个馆子喝顿酒是够的,可惜这里是寒水关,别说你拿一百文,就是拿一千文我也买不来你要的东西啊。钱你还是留着吧!”
老卒说完径直走了出去,房门再次被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