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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得发让那小贩切了些猪鼻子、猪耳朵还有猪天梯,小贩切好后从竹棚架子上取了杆小称来称了一下,然后就要用纸包了,王得发也不让他包就直接接过来吃了。

“官人!十二两七钱,二十六文钱。”那小贩将猪头肉递给王得发时说到。

夏叔来听到后掏了一钱碎银子来递给小贩,小贩小心的称了重量后,从摊位下面取了个木匣子来找了五十四文钱给夏叔来,王得发看了奇怪的问到:

“这一钱银子不是一百文吗?怎么少找了二十文?”

“王侍卫说的那是官价,可到了这市面上一钱银子就只值八十文了。”夏叔来解释到。

“嗯?这是为什么?”

“大概是银子多铜钱少的缘故吧。现在西域那边好多小国都在用咱大夏的铜钱,前几年的时候甚至还有西域商人专门拿金、银来买铜钱的,为这事情王府还下了令,凡是跟西域通商,那些个胡商可以用银子和铜钱来买东西,但大夏的商人只能付给他们银子,如果查到谁拿铜钱付账就得重罚。”

“大夏的铜产量很少吗?”

“你问这个我可就不清楚了。”

显然这样的问题超出了夏叔来的知识范围,王得发也不再问,把手中的猪头肉分给两人一边逛着一边闲聊。

“西市那边还要市令敲鼓什么的才能营业,怎么这东市却跟散沙一样,大家都是各卖各的?”

“那西市里不是胡人,便是与胡人有来往之人,当然要看管起来以免惹了事端,这东市都是西宁城里的百姓所开,自然不用如西市一般管理了,不过市令还是有的。”

“哦!原来是这样,对了你知道那里有铁匠铺吗?我想买些东西。”

王得发看着街道两旁各式各样的商铺也懒得去逛了,就直接问了夏叔来。

“铁匠铺再往东门走就有一个,不知道王侍卫想买什么?”夏叔来有些谨慎的问到。

“放心我只是想买些厨具罢了,我们伯爷说了想吃我做的菜,正好我们那院子不是有厨房吗?我想买些趁手的厨具而已。”

“厨具?那只需跟许四说明,让他备好就行了。”

“这不是出来了吗?逛逛再说。”

三人一边说着一边往东门方向走去,路上遇到一家卖木器的商家。

王得发进去看了一下,买了只直径四十厘米左右的蒸笼、一个筲箕、一个竹筛子、一个木菜墩、一把筷子、又让老板找来一节竹筒后,夏叔来过来付了账让老板送到西北王府。

等到了铁匠铺后王得发又买了口直径五十厘米左右的铁锅,没进去的时候王得发对这个时代的冶铁技术并不看好,可没想到的是铁匠铺里竟然连菜刀都是熟铁夹钢锻打的,虽然没看到像不锈钢这样的跨时代产品,但还是让王得发吃惊不小。

看到这些刀具不由得让王得发想起在刚穿越时捡到的那把断刀来,跟这铁匠铺里的菜刀比,那把刀就是个渣。

王得发很想买上一两把,可一想到夏叔来防着他买刀的事,也就打消了念头。

看到王得发并不想买刀具什么的,夏叔来很爽快的付了账。

出了铁匠铺后王得发又让夏叔来领着他去卖菜的地方,买了两只还没下过蛋的小母鸡,让老板杀好送去王府。

然后又跟街边的小贩们买了些葱、姜、蒜,接着又去酒坊买了两坛子酒和一小瓶醋。

路过油坊的时候买了些香油,顺便在隔壁打了些酱油,买完这些王得发也不想再逛了,便让夏叔来领路回西北王府。

路过一间布庄的时候王得发想到还忘了些东西,就又进去扯了五尺的没有染过的粗布,打算用这布打湿了做密封用。

等他们慢慢悠悠的回到王府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了。

跟着夏叔来和李牛儿回了他住的院子,刚一进门许四就迎了上来。

“王侍卫回来了?”

“回来了,许管事这是在等我?”

“刚才门子们把王侍卫买的东西都送了过来,我猜着王侍卫怕是想要用院里的厨房,就让春喜去收拾干净了,只是不知道王侍卫还缺些什么,见你回来就来问问,也好叫人安排了。”

“麻烦许管事了,还真是差些锅碗瓢盆什么的,哦对了还有厨刀,最好是一把菜刀,一把尖刀。”

“我这就让人去取来,要是还有什么缺的只管跟我说一声就行。”

“好的!好的!那我这就进去了。”

王得发说完就进了内院,一进去就先去了厨房,春喜正在厨房里清洗王得发买回来的那口铁锅,见王得发进来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给王得发行了礼。

“辛苦了!春喜!以后见我不用动不动的就行礼了,随便一点就行。”

“那可不行!让许管事知道我又得挨罚了。”春喜说完又去清洗那口铁锅了。

“我买的东西都送来了?”

“官人!吃的放在案板上,酒和蒸笼那些放在那边的架子上了。”

王得发听她说后来到案板前,看到两只杀好了的白条鸡和洗干净的了葱姜蒜都放在擦洗过了的案板上,旁边就是他新买的菜墩子。

“官人!这锅我也给你放架子上?”春喜双手端着那口铁锅问。

“嗯!给我!我来放吧!”

王得发把手里拿的那几尺粗布放在案板上后,不容质疑的从春喜手里接过铁锅放在了架子上。

“对了!春喜你有没有火折子什么的?先帮我把火生了吧。”

王得发一边说一边来到灶边,打开水缸的盖子看了看,见里面还有大半缸的水,就又把盖子盖上了。

“火折子在许管事那里,我这就去借来。”春喜说完就出去了。

王得发看了下灶台,灶沿和一大一小的两口铁锅都被春喜清洗过了。

灶台旁边靠墙角的位置整齐的码放着一堆木柴,和一框用做引火物的小木块。

王得发捡起一块来看了一下,居然是松木明子,正想放下的时候,春喜拿了一根拇指粗细的竹筒进来了。

“官人让一让,奴婢这就把火生了。”

王得发看到自己正好站在灶孔前,就拿着那块松明子退了两步,只见春喜拔开竹筒,然后对着开口的地方吹了几下,那竹筒口子竟然还真的燃了起来,春喜从框里捡了几块细小的松木明子来点着,小心的放进灶膛里,然后盖上竹筒的盖子。

等灶膛里的火稍大一些后,又添了几块松明子进去,最后才把大块的木柴放进炉膛里。

干完这些她又往大锅了加了几瓢水,这才出门去还火折子。

王得发在她走后蹲在灶前,往灶膛里又添了几根木柴,可火不但没有如他想的那样变大,反而还冒起了浓烟,烟气从灶口倒了出来熏得王得发直流眼泪。

好在春喜也回来了,急忙把王得发添的柴火抽出来后,又拿了根立丰灶边的竹筒对着灶膛里吹了几下,等火燃起来后这才放下竹筒对着王得发说:

“官人!这火还是让奴婢来照看就可以了,你要有什么吩咐直管对我说就好。”

“咳咳!怎么我添了柴这火还熄了?差点呛死我了。”

“呵呵!官人不知!奴婢小的时候母亲就说过,人要虚心,火要空心,这柴要是填得太满反而会让火熄掉。”

听她这么一说王得发就知道自己错在哪了,这柴添得多了空气没法流通进去,没了氧气火不就是得熄掉吗?

人要虚心,火要空心,说得真好!生活往往总是能让人上一课,就比如今天就上了好几课了,繁华的集市多样化的经营,比自己想象中先进的冶铁技术,看来想靠知识空手套白狼也不是王得发想得那么容易的事,想到这些王得发无比正经的对春喜说到:

“春喜姑娘说得对,本来我还以为自己挺厉害的,没想到连火都烧不好,以后还是要虚心些才行。”

“官人!奴婢只是随便说说,你可别往心里去。”

春喜见王得发一本正经的样子,倒有些被吓到了。

毕竟像她这样的下人,有时在客人面前说错了话,那怕客人不介意,可让主人知道后也是会责罚她们的。

而她刚才的话在某些人耳朵里就是一个下人在教训客人,这明显是犯了大忌的。

“嗯?对的就是对的!你怎么还害怕了?...哎!不说这个了你还是帮我把火再烧大一些,我急着等水开。”

王得发想不明白春喜怎么会突然害怕,不过一想到古代人的忌讳是要比现代人要多,所以也不去深究了。

于是揭开木锅盖又打了几瓢水放进锅里盖好后,让春喜帮着把火烧旺一些。

春喜见王得发没往心里去,也松了一口气,从条案下面拿了根小木凳坐在火膛前专心烧起火来,没一会许四领着两个年轻的下人进来了。

两个下人手里各抱着一只木盆,盆里装了碗碟、调羹之类的厨房用品,让两个下人把木盆放在案板上后,许四指着木盆里的两把刀对着王得发说:

“王侍卫,你要的东西都给你送来了,我看你没有买盐所以也送了些来,只是那两把刀你用完后跟春喜说一声,让她送我屋来,你要的时候再来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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