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向来很美很刺眼,如玫瑰一般,带刺的玫瑰。温暖至极的阳光隔着树叶射了下来没有让人感觉暖意相反却有深深寒意,金如海散发的寒意。风信与宋玉迎了上去,风信是个粗矿的大汉,给人不修边幅的粗犷,却是个心思缜密颇有城府的谋士,金如海的谋士,修为一般,极一般,但江湖上的大事小情他都了解,比了解自己家的后院还清楚,宋玉是个文文弱弱的形象,他像书生却不是书生,他最恨书生,恨婆婆妈妈的言辞作风,在他面前卖弄文学你最好功夫比他强很多很多,且能够一招降伏他,否则他一定跟你动手,宋玉是个暴脾气,有书生模样的狠角色,但无论是风信还是宋玉他们都对一个人心服口服那就是金如海,三人从年轻到现在年龄相近一直是拜把兄弟,不出意外应该以后永远都是。宋玉先开口道,‘大哥,哪家手法?’,金如海漠然摇头,他不知道确实不知道,很怪,金拳无敌都不知道的手法确实很怪,书生急忙又道‘还有什么别的线索?’金如海淡淡道‘约我三日后去日落西山相见,否则继续伤人。’金如海说的很轻却听在旁边两人耳中如响雷一般,赤裸裸的挑衅,宋玉怒道,‘我去等他三天,我想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宋玉走的很快风一样,金如海神情不变对风信道‘你怎么看?’,金如海很了解风信,风信的心思缜密比他强了太多,如果说金威镖局的今天是看着三兄弟的拳头打出的如今的局面,那金如海与宋玉所占的功劳也不过一半,风信的谋略才是主要的另一半,金威的今天也许可以没有拳头,但不可以少了风信的谋略,谋大于拳或许这是最真实的情形,风信缓缓道,‘如果只知道对方是个白衣少年,境界一般似乎查起来并不容易。’风信说的是实情,南域或许不大但找个白衣少年比沙漠中找个死尸难度相同,风信如果没把握的事最好也别找别人,找也没用,因为江湖上风信有个外号叫风信子,没人比风信子更了解江湖上的一切人和事。金如海听后道,‘那人出手时拳头上有极轻微的蓝芒闪烁,应该是某派的功法,身法极快。’风信点头道,‘最多两天,我给你结果。’,金如海点头,风信离开。二人走后金如海气息全开,十二境修为再无掩饰,风在这一刻似乎也在围着金如海开始打转,只听他自语道,‘那件宝物跟随我多年我从中收益无穷方才有今天成就,想我交出来,办不到!’,风停了,金如海再次出现在了屋里,金云的屋里,没人看到他是怎么进来的,金如海本打算再看看儿子,唯一的儿子,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灵光一闪的一句话,无心的一句话,那人曾说过的一句话。
金如海神色不变地拿起旁边的一件衣服,贴身的衣服,一件薄衣,金云的衣服,没人知道这件衣服的特殊,除了金如海就连金云也不知道,这是件护甲,早年间他意外所得,传给金云后一直让他穿在身上,这是件神奇的衣服,金如海右手拿着衣服,掌心之中忽然闪烁出了金色光芒,如同火焰,金光传到了衣服上,衣服忽然变得通明起来如同水面一般,映射出了一切人物,一个白衣少年,看不清面容,但身手非凡,闪烁蓝色光芒的拳头掌法刹那打来,衣服随着金云的动作而动着,却如大人拿捏儿童一般,更如老鹰抓小鸡,一切都是那么行云流水,金云的惨痛让金如海脸色铁青,少年没有拿出致命手段只是重伤了金云,临走时的转头的身影似乎他已经知道这件衣服的秘密。金如海闭上了眼睛,一个呼吸他再次恢复如常,一切都如未发生一样,金如海将衣服放在一边,心中却闪过两个字‘星宫’,一个存在却又不存在的组织,最大的杀手组织,皇权的另一面,不见光的另一面。那人当年给他那件东西时无意间说的一句话却被他记了这许多年,金如海眼角微动,他的心中已经做了决定,这已经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应付的事了,他拿了张白纸,快速在上面用手指写着,几句话,一扫而过,白纸还是白纸空无一字,金如海将纸放在手心,金色光芒再起,燃烧了纸,化为一团金光破空而去,刹那消失,金如海神情稍微放松,眼神却复杂未变。
西山日落是个比诗还美的画面,日落山是南域夕阳最后落下的地方,也是南域最高或许最矮的山,它的后面或许还有更高的山,很少有人见过,因为那是南域的无尽山,传说山中多精怪,更传说进入山中就会被诅咒被饿鬼附身,只是这样的事情没人去验证,没人敢去尝试。日落西山的最后一刻,夕阳像往常又像第一次一样染红了半边天,明天一定是个艳阳天。山是青黑色的山石,很硬,屹立千年,见多了风吹雨打,白色的衣衫被晚风吹拂,纵情飞扬,如它的主人一般,风流少年,俊朗少年,本应纵情飞扬放荡不羁,此刻的眼中却是与年龄不符的沉稳,见惯了风雨后的沉淀,如这黑色山石一般,叶凌风十八岁,一身白衣,身材挺拔,斜靠在山石上,手中拿着一坛酒名叫‘桂花香’,他看着前方,前方是越来越模糊的景色,或许是酒喝多了,或许是天要黑了,他皱了下眉,随后嘴角有些轻微上扬,该来的总是要来,他在等人,等该来的人。他的脚边还有一人,昏睡的人,或许也是喝多了,似喝醉睡着一般,书生模样,一身青衫,正是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