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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山鬼挡住了段无涯的路,同时也停止了喝酒,他很兴奋,因为等到了最后一个,但他的目光最终还是被段无涯的刀所吸引,一把好刀应该在最强者身上,应该在自己身上,因为山鬼自己的气息已经强过段无涯,山鬼冰冷的声音从鬼脸面具后面传了过来,‘刀留下,给你个痛快!’,段无涯面无表情,神情不变,他虽不慌不乱,但他的马感应到了危险已经有些慌乱,段无涯抽刀甩出,完美的弧线停止在了两人中间,刀插在了地面,停在了中间,段无涯道‘刀在这,有本事就拿走。’,平淡的自信,山鬼没有怒而是哈哈大笑,直到笑弯了腰,忽然山鬼道‘好’,好字出口刹那,刀已出鞘,比闪电还快,山鬼的刀很窄,很薄,如纸一般,很软如风一般,每当他的挥动起来,就会形成一个极大的弧形,青色的风刃,呼啸而出,虽然只有一刀,却有四道风刃呼啸而出,很少有人能够毫发无损地接下来,或许有但不会是段无涯,这一点山鬼很相信,段无涯纵身一跃而起,单手一挥,以手刀挥出一刀,重重的一刀,原本那把,插在地上的黑刀,名叫夜雨的黑刀,忽然跳起来,化为了一道黑色刀芒,数丈长的黑芒,黑色刀芒与青色风刃撞在了一起,以一敌四,不相上下,相互抵消。

山鬼意识到了对方的厉害大喝一声,弯刀在他手中变成了柳枝,比柳枝还柔软的刀,以诡异的角度速度不同方向向段无涯攻来,山鬼的身形很快,比风还快,山鬼化为了一道龙卷,青色的龙卷,似乎要将段无涯吞噬,段无涯手中黑刀夜雨挥动,缓慢而有力,以慢对快,金属碰撞的气浪如水波一般一股一股的冲击着四周的山体,刺耳,碎石纷飞,四分五裂,一声巨响之后两人分开,段无涯双袖双臂外衣满是破损,山鬼毫发无损但手中弯刀已经布满缺口,如同老人的牙齿,山鬼惊怒交加,如同被人当众打了耳光,这是他最大的耻辱,他不会让对方活着走出来,他已然拼命,段无涯将一切看在眼中,手中真气狂动,刀身更是震荡,黑芒闪烁,山鬼再动,血色弯刀划出了青色长丝如同蚕蛹吐出来的丝,长而不断,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既细且密,把自己包裹起来,并向前滚去,山鬼眼中充满血色,脸上面容扭曲,段无涯眉头一动哪里见过这种刀法,诡异的刀法诡异的攻击,但他还是动了,没有逃跑,他从来不会逃跑,无论面对谁,他手中刀似乎动了,又似乎没动,身侧却多出两道刀影,如同多了两条手臂,这次段无涯将速度提升到了极限,他要以快打快。

青丝似乎很长,无边无际,旁边山体中也冒了出来,山体两壁被穿成了马蜂窝一般,面对青丝刀气的攻击,段无涯的刀动了,黑色刀芒动了,无数青丝被斩断但仍然不断增多变强,段无涯身体未动,或许他在不断动,只是速度太快,他手中夜雨黑刀仍然刀口向前,它未动,也或者它在极速动着,大蚕蛹或者说是山鬼来了,翻滚而来,山体粉化,火光四射,十步的距离不远也远,可改变一切结果,最佳距离或许是十步,也或许这个距离是段无涯刀法的最大威力范围。更或许大于这个距离小于这个距离段无涯都会死。段无涯身旁的那两道黑色刀芒消失了,青丝瞬间攻来,如毒蛇突出的信子,但在碰到段无涯身体的瞬间,段无涯拔地而起,身在半空斩出一刀,杀神一刀,近丈长的黑色刀芒如同实质的刀体一般斩落下来,向着山谷中的青色刀丝,向着青色蚕蛹,向着山鬼,山谷内仿佛刹那间亮起了十个太阳,而这十个太阳又同时爆裂开来,山体倒塌,飞沙走石,震耳欲聋,地动山摇。一切过后,一切结束,山鬼败了,败的体无完肤,几乎死去,他的鬼脸面具消失了,只剩一张比鬼还丑的脸,也正是这张脸,让他受尽了人世间的嘲讽与冷落,更有艰辛与白眼,他好酒弑杀,喜怒无常,也正是因此而起。不堪的童年往事,阴暗的人生压迫得山鬼狂啸出声,他的弯刀他的倚仗已经断了,跟上次一样,但又不同与上次,段无涯的气息明明比他弱很多,他不甘心输给弱与自己的人,山鬼可以死,但不可以输,输给弱与自己的人,山鬼宁愿死,山鬼这个可怜又可恨的人眼中有了决然,他手中多出了一个小盒子,木质盒子,山鬼手中用力,只剩一粒丹药,红色丹药,山鬼目中无他,他现在已经疯了,他要杀死眼前的对手,或许只有这样才能使他清醒过来重新活过来,世上或许也只有这颗丹药能救他,山鬼已然吞下,烈火冰霜同时入腹,瞬间流遍全身,一切都是那么快,一切变化都是在不经意间,如花开花落,一个不经意间就改变了所有。

山鬼重新活过来了,站起来了,深深呼吸,他已然蜕变成功,段无涯落地眉头微皱,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什么可以改变已经成为事实的一切,但山鬼的变强显然对有害无益。段无涯也是果断之人,单手一挥,自下而上,一刀刀芒,黑色刀芒,如同实质刀身的刀芒向山鬼斩去,山鬼笑了,他的气息随着他的呼吸,他每根肌肉的跳动都在攀升,飞速攀升,燃烧,这就是力量的强大,信心也随之节节高升,山鬼闭上了眼睛,他已经感受到了一切,一切的变化,段无涯的刀芒所过之处如同利刃划过豆腐,瞬间分崩离析,但这如火如电的雷霆一击却被山鬼单手轻松接下,毫不费力地抓在了手中,如同成年人抓住了孩童扔过来的玩具,而且山鬼是闭着眼睛,显然黑色刀芒不是玩具,但它此刻在山鬼手中就是玩具,比玩具还弱,山鬼睁开眼睛,单手用力便将这骇人的刀芒捏了个粉碎,化为虚无,山鬼毫发无损,紧接着很随意的一挥手,向着前方,向着段无涯,一道黑色刀芒先前斩去,一模一样的刀锋,只一个呼吸,比呼吸还快的瞬间就到了段无涯身前,段无涯全力出刀,刀锋对刀锋,段无涯的刀直接倒飞而回插在了山体中,段无涯更是摔进了乱石中,山鬼放声大笑,这正是他要看到的,他从未如此畅快,段无涯从碎石中站了起来,还未有任何动作嘴角已经流出了鲜血,显然已经受伤,他手中已无刀,但背上还有剑,段无涯果断握住剑柄从背上拔了出来,寒霜肃杀,他不会逃跑,更不会退缩,段无涯从来便是如此无论面对多强敌人,拼死一战或许是现在段无涯唯一的信念。

山鬼哈哈大笑,他是个识宝的人,从来便是,他看上的东西一向不会错,他手中的血刀与段无涯的刀剑简直不可比较,简直不值一提,山鬼向段无涯缓缓走来,每一步都撼天动地,段无涯此刻在山鬼眼中已经是个死人,山鬼抬起手将手中的断刀打算扔到一边,可就在这一霎那他感觉到了异样,刚才的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让他疏忽了太多,现在他才刚刚意识到,他的气息在不停升高,如脱缰野马,更如断线风筝,向天空最高最深处飞去,山鬼慌了,他想停止一切的发展可已经晚了,段无涯全力戒备,可山鬼现在的突然停顿让他莫名其妙不知对方打算如何,山鬼此刻确实异常瘆人,皮肤之下如同有无数只小老鼠在乱串,那是真气的涌动,但他的境界却一点未变,山鬼此刻已经顾不上刀剑,更顾不上段无涯,所有人哪怕他是极坏的人,在生命与宝物之间往往更看重自己的生命,毕竟有命消费的宝物才能说是宝物,否则便是废物,‘我从未信任过任何人,除了他,他怎会骗我?那颗丹药如此珍贵,他又怎能轻易轻易送我?’山鬼此刻心中不断重复这些,慌乱已经占据了他的内心,山鬼转身一步数丈,刹那百丈,眨眼消失不见,段无涯擦了嘴角的鲜血,重生的喜悦没有使他过多欢愉,他也意识到变强的重要,山河之大,高手江湖,一个不知名的山鬼已经几乎将他击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山鬼会突然离开,但山鬼的变化变强却是他亲眼所见,亲身经历,他要马上变强,段无涯骑上了山鬼的马,他的马已经跑了,好马宝马能识别危险但不会乱跑即使跑走也会回来,段无涯没等到他的马,所以他选了山鬼的马,那是匹好马,雄壮的马,段无涯从马背上的袋子里看到了许多黄金与一个黄金面具,只是这个面具并不是鬼脸而是人脸,段无涯笑了,这张脸不正是自己需要的吗,段无涯心中无他纵马而驰向中域,向自己要完成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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