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的桃树旁，夜林静静的坐着，从拜师到现在已有两月之多。

训练，只不过是跟着龙凤鸣，虽拜了韩老为师，但他似乎并没有这个师态度，更没有把夜林当作弟子看待。

但夜林觉得能拜韩老为师已经很不错，这还得要多亏龙凤鸣。

二人相约明天，龙凤鸣带夜林进山，这一点韩老倒是没有意见，不过也警告二人不要深入。

这对夜林来说，是个重要的历程，直到暮色，夜林这才起身回屋，

……

早上，清晨的第一缕晨光落下，龙凤鸣在前，夜林在后。

龙凤鸣蹲了下来，指着脚下某种动物留下的痕迹说道“这个泥巴是不是有点蓬松？”，夜林在侧一些，点了点头。

“这就意味着这条路，有动物还在使用，注意看这个地方，是一个落脚点，前后有距离，看出这个，你就可以大概猜出这东西的大小。”

随后抬眼看向前方，“你看，这里就是另一个落脚点。”

夜林仔细听着，龙凤鸣继续道“它一脚对着一脚，前后脚都会踩在同一个地方，再看这脚印，你就可以分辨出这是什么动物，不过这点你慢慢来……”

“这东西怎么着也得有个十来斤。”

“十来斤……”夜林有点不敢相信。“凤鸣哥，你确定嘛？”

龙凤鸣看了眼夜林，然后站起来“你看这条路，你觉得它最初是怎么样子的？”

夜林想了想说道，“野草嘛？”

龙凤鸣笑了笑“没错，它以前不过是荒草枯枝，你看，它现在是不是就和我们踩出来的路一样，你在看，这上面有脚印吗？”

“没有。”

“哈哈，这你就不对了，所以说我为什么让你看泥巴比较松的这一块，因为这上面有脚。”

“这么跟你说，如果你踩在一块硬泥上，你觉得会不会有足迹？”

夜林摇头。

“又错，有。为什么没有？只不过不明显而已，如果你踩在下雨过的泥巴上呢？”

夜林这才似懂非懂的点头。

“哈哈哈，当然，也有比较特殊的，就说那种体重过高的，他就可以在上面两者都留下痕迹，而且很明显。”

到这，龙凤鸣突然停下，看向一处比较繁茂的小林子。

“好了，我们朝这边走。”

二人手持弓箭，背上背着箭矢。

“注意些，这种地方要提防地上爬的。”，夜林点了点头。

进入这里，四周鸟鸣声围绕，不过这些鸟儿看着也就玉米粒大小。

二人速度并不慢，因为这片区域没有值得让人出箭的猎物。

又走了一会，夜林看向远处，轻声唤了一下龙凤鸣。

龙凤鸣随着夜林所指的方向看去。

好家伙，龙凤鸣赶紧示意夜林安静些，因为夜林有点激动，在那里，有着一只大鸟。

棕色一斑，但仔细看，这已经超出了射击范围。

龙凤鸣想了一下，便打算放弃，这地方最好的位置需要绕过去，而那只大鸟所在，要是他俩有一点动作它不可能看不到。

随后小声说道：“这个地方有点远…呃…你可以射一箭，权当练手。”

龙凤鸣很想把话说完，不过看到夜林那跃跃欲试的样子，索性就没说。

话音刚落，夜林便已是三点一线，箭在弦上。

不错，气势到位。

但龙凤鸣并不看好，况且夜林还是新手，一箭必中，这显然不可能。

夜林不断调整，没有一点表情变化。

咻！

龙凤鸣的目光紧随其后，却猛然瞪大，箭呈一条完美的直线飞速射出。

再看，那大鸟居然掉了下来。

中了？

龙凤鸣有点不敢相信。

这怎么可能！

“凤鸣哥，好像……好像中了。”

龙凤鸣木纳的点头。

“走，过去瞅瞅。”

“好。”

……

“怪哉，这是运气好还是咋滴。”

龙凤鸣嘀咕着，那大鸟被贯胸而过，已经死得不能在死。

再看了下刚才射箭的位置，又看了看树上那大鸟的落脚处。

真是神乎其技。

“凤鸣哥……”

这样的结果夜林自然是开心，原本只是想试试，并不抱希望。

龙凤鸣这才回神。

“这是鹊鸿，挺不错。”

夜林一箭发威，激动不已“走走走，再瞅瞅。”

直至傍晚，二人才回来。

韩老头子家门口，放着六七只大小猎物，可谓收获颇丰。

躺在太师椅上的韩老头子悠悠抬眼，诧异的对着龙凤鸣说道“哟，小子，没想到箭艺见涨啊。”

龙凤鸣有些尴尬，把弓了拿下来，摸了摸鼻子说道“师傅啊，这……是小夜子的功劳，我就打了三只，还跑了一只。”

在韩老的映像里，龙凤鸣是个不会说谎的孩子，即便如此，韩老也是半信半疑，随后面无表情的看向夜林“哼，可以。”

说完，便闭了眼。

龙凤鸣有些无奈，这样的事情夜林倒是习惯了。

“凤鸣哥，那我就先下去啦。”

下去？看了眼韩老，龙凤鸣正了正“哎，回去干啥，今晚就在这吃完。”

夜林目光下意识撇了眼韩老。

“不了，这个我带回去。”

看到夜林拿起那只大鸟，龙凤鸣眉头皱了皱。

算上来，这七只，差不多都是夜林的功劳，只拿一只哪行。

龙凤鸣赶紧把自己的那两只一起塞上去，随后一个劲的眨眼。

而夜林一眼便看出来了这家伙的意思。

“那好。”

孺子可教，龙凤鸣笑了，最后，便是夜林拿了六只下山。

“师傅，嘿嘿，今晚给你炖个鸭汤。”

那鸭子，算起来也是意外，韩老眉头一沉，龙凤鸣这货明明知道自己不爱吃鸭。

……

第二天一早，夜林上来，便看到双眼乌黑的龙凤鸣，以为是他昨晚没睡好。

“呃，这是昨晚摔的！”

虽然这话有点勉强，不过夜林也不点破，便忍着不笑。

“你小子……”随后便小声问道“怎么样，还在不在？”

夜林愣了一下，抬起头对着龙凤鸣，点了点头“我还把他们都给修好啦。”

“不错不错，今晚咋俩自己开整。”

夜林笑了笑。

这时，太师椅上韩老一声高喝，二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去。

“小鬼，待会下午，你跟我，咋两上山。”

上山？夜林有点疑惑，就看了眼龙凤鸣，饭龙凤鸣也不懂“没事，跟韩老比跟俺强。”

对于韩老的技术，二人自然拜服。

龙凤鸣都已经这么说啦，夜林也不在说什么。

虽然说是下午，不过只是正午刚过而已。

一把小刀，一把弓，外加两壶水。

这就是夜林要带的东西。

韩老则不同，绳子，弓箭刀都有，甚至还背上了一个包。

只是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虽然是花甲之年，但是韩老体力并不输年轻人。

二人要去的地方，超过了昨天夜林与龙凤鸣所去。

停下来之后，夜林知道，这才是真正的深山老林。

山石陡峭，碧树参天。

就连阳光也无法普照。

行走了一阵，二人这才停下来。

“你在这等我。”

在一处峭石边，韩老把包放下，带着弓与箭便蹑手蹑脚的离开。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没有一点声音。

甚至还能隐蔽自己。

夜林佩服不已。

一刻钟，韩老便带着一只兔子回来。

往后，夜林基本上都是以看，观察为主。

时间来到傍晚，天空已是乌云笼罩。

这样的情况不适合呆在山上。

但此刻下山，也不是明智选择。

二人找了一处山洞，却也只是一块凸出来的山石而已。

生起了火，夜林这才知道，韩老那包里的是什么。

首先是米，再然后是一些菜料及锅，拿出来之后便甩给了夜林。

“把饭做好。”

这会的韩老仿佛是换了一个人，没了平时那种感觉。

夜林点点头。

暮色里，韩老背着弓和箭，带着那刚打到的猎物出去。

刚才二人过来曾看到一条山泉，离这也有一段距离，夜林觉得，韩老自然是要去那。

但此刻天空已是黑沉沉的，光见不远，之后的半个时辰里，夜林才听到有人走路的声音。

夜林眉头沉了沉，立刻拿起弓，林子里的危险，龙凤鸣说过，特别是这种深山，一刻也不能放松。

“不错。”

随后才听到了韩老的声音，夜林的反应很好，但韩老却有着一种可惜样子。

“韩老。”

韩老点了点头，走过来把弓箭放下，手上带着一只剖好的野鸡。

但这野鸡身上的鸡毛并没有处理得太好，坐在夜林对面，韩老并没有看夜林。

“人呢，出门在外，一定要步步小心，你觉这个包是不是不应该装这些东西？”

夜林点了点头，并没有回答，韩老修着鸡毛，继续说道“你难道不觉得，带着这些，到哪都能吃到好的？”

“我们总要接受所有的好与坏，这才是适合我们最完整的真实。”

而夜林只是看着火堆，哗啦啦的雨声随后落下。

这是倾盆大雨，火光倒影在夜林的脸颊上，红彤彤的。

雷声随后轰鸣，夜林不由得看向外面。

而这时，韩老停下手上的动作，凝重起来。

“在这里等着。”韩老说着，便已经拿上了弓。

夜林有些不解，只是不等反应过来，韩老便已经跑了出去，消失在漆黑的大雨中。

掉落在地上的野鸡静静的躺着，夜林顿了一下才站起来。

嘣！

夜林吓了一跳。

不对劲，这声音听起来是某种巨大的东西摔了下来。

蹦隆隆！

哪怕是夜林，也立刻意识到，这是山石滚落的声音。

是山洪嘛？看着刚刚韩老出去的方向，夜林不由担心起来。

而在山的另一边。

韩老矗立山头，惊雷之下，照亮了一头黑色大蛇。

“法则？不，是参进了法则的某种不明。”

韩老眼睛眯了眯，虽然小村庄外的人已经无法进来，但总会有无法顾及的地方。

能利用这处自成的天地法则，这人的能力不可想象，雨水拍打在黑色的鳞片上，它抬起头，吐出黑色的信子。

“退下，勿要作死。”

大蛇口吐人言，震动四方。

“哈哈哈，威胁老夫？你这畜生也配？”

韩老不屑一笑，一指惊鸿。

……

直到第二天，韩老才回来。

看着韩老，夜林感觉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在韩老的招呼下，便马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