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雨水落个不停,落在湖水里,落在丛林上。穿过繁茂的枝叶,雨水落在了丛林间的草地上。
袁仁一手拎着打狗棍,腰间缠着五把宝刀利刃,在大柳树下的草地上四处翻找。
大柳树下的地面上长满了一尺多高的野草,一簇一簇的草叶子中间藏着细小繁多的草籽,动物从草丛经过的时候,草籽纷纷的落下来,藏进了肥沃的土里。
一尺多高的草丛里铺着厚厚一层树木的落叶,落叶有的已经腐烂了,有的开始腐烂,还有的刚刚从树上落下来。
袁仁借着灰蒙蒙的天色,寻找着藏在草丛中的枯树枝。大柳树已经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岁月,袁仁觉得至少要比古猿的年龄大得多。有的柳树枝经不起岁月的消磨,落到了地上,融进了大地,有的树枝遭受了风吹雨打和疾病的折磨蹂躏也跟着落下树来,成了大柳树和草丛的养分。
袁仁在大柳树下转悠了一会,找到了几根结实的枯枝,大飞首领就在大树底下,二飞兄弟大树接近地面的地方,三飞、四飞在大树的一楼,大柳树再向上是一只接一只的古猿。
大部分的古猿在袁仁和飞哥、二飞的召唤和示范下加入了建造树屋的行列,他们像猴子捞月亮一样从大树上排列下来,通向了地面。地面是食肉猛兽的地盘,就像古猿的死亡之井,一只一只古猿被吞没了进去,不见了踪影,消磨了声音。
大柳树下并没有多少可用的枯枝,袁仁扩大了搜寻范围,在整个柳树林中寻找。
一根根结实的枯枝好像建造房子的檩条被送上了大柳树,其中有两根胳膊粗细、两三尺长的结实枯枝被挑了出来,被袁仁命名为“打神鞭”和“赶山鞭”,分别送给了飞哥和二飞。
大柳树上,飞哥的豪宅已经焕然一新,几根结实的枯树枝撑起了骨架,密密的带着新鲜叶子的树枝铺在上面撑起了七八平米的地面。头顶是一片与之相仿的半天然半人工的屋顶,从飞哥的豪宅向下,又铺出了两层空间。
远远望去,大柳树上好像架起了四个巨大的鸟巢,就是在上面栖息生活的是不带翅膀的古猿。
天色阴沉,丛林里更加幽暗,影影绰绰的林子里显得更加阴森恐怖。令人瑟瑟发抖的连绵不断的秋雨在风势的助长下更加嚣张跋扈,打的树木啪啪作响,打的树叶噗噗的落下去。
袁仁不敢再在地面活动,古猿能够冒雨建树屋,谁知道会不会有哪只猛兽会不会冒雨出来抓古猿。
看着初具雏形的树屋,袁仁激动地热泪盈眶,虽然没有墙壁、四面漏风,但是好歹不怕雨淋了不是。
树屋的第一层是袁仁、萌萌的住处,飞哥和二飞、三飞、四飞也被安排在了一楼,袁仁和飞哥、二飞每人都有一根防身的棍子,棍子上系着长长的藤蔓编织的绳子,在树上行动的时候可以把棍子绑在背上。
二楼和三楼安置了柳树猿群剩下的古猿,每层空间里七八只古猿紧紧的拥簇在一起,在瑟瑟的秋风秋雨当中抱团取暖。今天的夜里,猛兽来袭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却并不好过。
天色很快的暗了下来,两只幼猿在母亲的怀抱里沉沉的睡去,微微皱起的眉头和偶尔发抖的身子显示着他们并不好受。
袁仁在湿冷的秋风中和深深的疲倦中也渐渐地睡着了。
……
就在柳树古猿进入梦乡的时候,不远处的树林里还栖息着三个古猿群。
大黑古猿就栖息在那片果树林里,他们也住在一棵高大的巨树上。大黑首领住的位置最好,但是一整天的雨水侵袭下来,头顶的树枝树叶都积满了水,不时的一股一股的积水落下来,浇在大黑首领的头上、身上,扰的大黑首领不能入睡。
丛林里虽然经常下雨,特别是以前天气热的时候更是雨水不断,但是气温从来没有这样湿冷,大黑首领烦躁而又疲惫的心神里的涌起了莫名的恐惧,好像有什么大的恐怖即将降临。
附近的几棵大树上七零八落的猫着十多只土匪古猿,这群古猿好像各怀心思、互不信任,各自找了地方,避雨休息,其中几只女猿还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抱团取暖。可惜的是,土匪古猿的大块头在阴雨的天气里,不单更容易失去热量,还不好找到合适的地方避雨。土匪首领因为白天的一场失败,更是有些无精打采,强壮的身子在瑟瑟的风雨中好像一根小草摇摇欲坠。
更远处的地方是另外一群古猿,这群古猿看起来跟柳树古猿差不多,但是个头稍微大一些,更加强壮一些,二十多只古猿在一个看起来年龄稍大些的老人猿的带领下,拥挤在一棵茂盛的大树上避风躲雨。阵阵寒风吹过,揭开了密密枝叶的遮挡,一阵雨水呼的泼在猿群身上,成年的古猿抖抖身上的雨水,好似无动于衷,只要几只幼猿瑟瑟发抖的身子更加战栗起来。
秋雨绵绵不断,好像草坪上的洒水器一样,旋转着时不时的喷洒着点点滴滴的水珠。
黄土原湖的水面好像更大了一些,丛林的颜色更加鲜亮,不过这鲜亮不是活的,是从深绿的颜色在向着鲜黄转换,先是嫩嫩的黄,再是明黄,一片片的黄从南向北逐渐蔓延,丛林逐渐失去了往日的神秘和幽暗,露出了高大树木清晰的枝丫,露出了地面上的腐朽和泥泞。
大柳树上,古猿群有些恹恹的四处散落着,豹子肉消失了大半,露出了根根的白骨。
树屋四周挂上了密密麻麻的藤蔓,这是古猿群冒雨采来的。藤围成的墙壁遮挡了大部分的风雨,在秋天的湿冷中给了古猿一些安慰。
有的古猿还是不习惯吃肉,四处寻找着可以下肚的树叶和青草,有的古猿大着胆子来到地面,采摘着不知名的浆果和草籽。
袁仁的伤口大部分已经愈合,就是在阴雨天气里还有些发痒作痛,看着雾气昭昭的柳树林,袁仁心情沉闷,寻思着这样下去终归不是长久之计。